“我很奇怪,爲什麼這種狀況總是改善不了。”趙鐵柱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問道。
“一來是人實在是太多,二來還是人實在是太多,三來就是黃牛多。”趙二狗說道,“神州人口多少?十多個億,火車纔多少?自然而然的,人多車少的話,那就只能買不到票,另外,黃牛多也是現在一票難求的原因之一,內外勾結一下,有的人排隊的時候排第一個,都可能買不到票。”
“還真是哪兒都有內幕啊。”趙鐵柱感慨的說道。
“當然,這火車票是最好賺錢的,你一張票加個五十塊賣出去,一天賣個百來張的,那就是快要過萬了,兩三個人分一下,一個人也有幾千塊,春運多長的時間啊?一個春運下來,一人賺個十來萬都不難,一年做這一樁生意就夠吃喝玩樂的了,誰腦子抽了不去做?”趙二狗說道。
“可是現在不是一直在嚴打黃牛麼?就這麼嚴打了還打不出個毛來?”趙鐵柱問道。
“嚴打算什麼?黃牛的行當,那可是一整條的產業鏈,最上層的就是鐵路局的那些人,當然,我這裡說的是個別地區啊,沒有說全國都這樣,你想一下啊,假設你是鐵路局的,你把這票賣給黃牛,你一張能賺個二三十塊,賣個一百張,那就是兩三千了,多好賺不是?至於他要再加價多少賣出去,那就不是你的事了,這賺錢多輕鬆啊。這些黃牛有後面鐵路局的人保着,嚴打能打出什麼來?”趙二狗不屑的說道,“現在的黃牛,都已經快成爲半公開的職業了。”
“那多造幾條鐵路唄,國家又不是沒錢。”趙鐵柱說道。
“不都去建高鐵了麼?幾百幾千個億投下去,速度是越來越快了,都成爲世界一流水平了,就是安全不咋滴,動不動要出個事故死點人啥的,然後就又得再投錢下去把速度放緩下來,把用了沒多久的設備淘汰再換新的,跟你說,一條鐵路,造就了不知道多少個的億萬富翁,這種事情,等你到了京城之後,就能看到了。”趙二狗說道。
“我草,老爸,我一直覺得有一個事情很看不過去。”趙鐵柱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事情?”
“咱們國家吧,總喜歡說自己是全世界前幾的經濟體啊,雞滴屁每年增長多少啊,排名世界前幾啊,我們的什麼什麼技術也是世界前幾啊,但是我覺得吧,如果連普通大衆的溫飽,出行的事情都不能解決好的話,你就算是全世界第一的經濟體,那也就跟放屁一樣,沒多大意義,就好像當年明末死活要派鄭太.監出使南洋一般,第一次可以說是爲了探秘,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那就純粹是拿錢撐面子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挺腦X的麼?”趙鐵柱說道。
“噓,小心跨省。”趙二狗悄聲說道。
“嗯嗯!確實確實。”趙鐵柱點了點頭,表示不說話。
車子緩慢的前行,趙鐵柱的車也慢慢的經過了排隊的人羣,就在趙鐵柱想要加一下油門快速離開的時候,突然,排在隊伍末端的一個男人,不知道是體力透支了還是咋滴,竟然往後速退了幾步,然後身子一歪,直接衝着趙鐵柱的車頭就倒了下去。
而趙鐵柱的反應,十分的迅速,立馬就踩下了剎車,但是還是聽到前面傳來砰的一聲輕響。
撞到人了!
趙鐵柱立馬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而趙二狗也緊緊的跟隨其後。
在Q7的車頭前,那個被撞的男人躺在地上,閉着眼睛,身子微微的顫抖着,地上倒是沒有什麼血,趙鐵柱緊走幾步,來到男人身旁蹲下,說道,“你沒事兒吧?”
而趙二狗則是已經摸出手機打電話給120了。
“沒事兒。”被撞的是一個二十歲快三十歲模樣的小夥子,頭上帶着個沾滿塵土的偷窺,身上則是一套滿是灰塵的工作服,至於是什麼工作,趙鐵柱還看不出來。
趙二狗在打完電話之後,就跟着趙鐵柱蹲在了男人的旁邊,一隻手在男人身上按壓了幾下,然後說道,“確實沒什麼事,只是一些擦傷而已。”
“真不好意思。”被撞的男人摸了摸腦袋,手上有一些血跡,是剛纔被撞倒的時候擦破皮的。
趙鐵柱說道,“你跟我們不好意思什麼,是我們撞了人的,你不要急,等會兒救護車過來,帶你去醫院仔細的檢查檢查。”
“不用了不用了。”男人掙扎了一下站起身,說道,“我還得繼續排隊,我這可是第六天過來排了,要是今天還買不到,那我可就回不來家了!”
“你真得去醫院看一下,好歹也要包紮一下你這傷口吧。”趙鐵柱指了指男人手上那擦破皮的地方,說道。
“不用了,真不用。”男人說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只不過身上很多地方的塵土卻是彷彿黏在了上面一樣,根本就拍不掉,“你們走你們的吧,後面都堵起來了,我還得再排隊買票!”
趙鐵柱一時真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這年頭,沒撞人的都能被訛上,自己這真真切切的撞人了,人家竟然不要自己管?難道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社會的風氣都變得好了?還是說買車票這件事的重要姓已經遠超過了其他的事?
“走吧,他沒事兒的。”趙二狗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說道,“他要是去一下醫院,等一下再過來,基本上就買不到票了,你是不能理解他們迫切想要回家的心的。”
趙鐵柱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而是轉身走回了車內。
幾個小時後,趙鐵柱的Q7安全的到達了德化蘇雁妮家的樓下。
蘇商河和葉柔親自在樓下等着,因爲剛纔在車上的時候蘇雁妮就跟他們說了,趙鐵柱的父母今天也會來,這由不得兩人不隆重一點。
“鐵柱啊,好久不見了啊!”蘇商河看到趙鐵柱從車上下來,笑着迎了上來,趙鐵柱趕緊走幾步,跟蘇商河的手握在一起,說道,“確實有段曰子沒見了,叔叔現在看起來可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蘇商河笑着說完,然後看了一下趙二狗,“這位就是鐵柱他爸了吧?”
“是我,趙二狗,你好!”趙二狗笑着點了點頭。
(有人說,趙鐵柱連火車票這種事都不懂,怎麼可能,說我是湊字數,其實,要知道,趙鐵柱很早就自立,但是自立之後卻是就馬上出國,都是在國外混,這回國纔多久?只坐過一次火車,還不是在高峰期,真以爲趙鐵柱是神,什麼都得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