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都叫我一聲棒槌,你又是哪個?”爲首的板寸盯着趙鐵柱,問道。
“棒槌?”趙鐵柱皺了皺眉頭,拿起電話打了一個給麥子。
“鐵柱啊,什麼事兒呢?”麥子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你知道一個叫棒槌的人麼?”趙鐵柱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不是剔着板寸的?”麥子問道。
“嗯,就是那個!”
“我草,我當然知道,那個就是打我那人的手下,我這手就是那人給打斷的!怎麼,鐵柱你認識他?”麥子問道。
“沒,你記住啊,欠我一個人情。”趙鐵柱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笑着看着那個拿着大扳手的棒槌,對王局長說道,“把那個人給我抓起來。”
“你們這是幹嘛!”棒槌提起大扳手,怒視着趙鐵柱還有王局長,說道,“在我們鐵路系統內部,別把你們太當回事兒啊!識相的大家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不識相的話,信不信我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是咱們工人有力量?”
“喲呵,還敢暴力抗法呢?”趙鐵柱笑着說道,“我懷疑你們鐵路局內部有人跟外界的票販子聯繫,私下裡倒賣火車票,怎麼,你要懷疑我說話的力度麼?”
“你算老幾?你說倒賣就倒賣了?”棒槌不屑的說道。
“哈哈,我不算老幾,道上的朋友也喜歡給我一個稱呼,倒是和你挺相似的,別人叫你棒槌,朋友們叫我鐵柱。趙鐵柱。”
“趙鐵柱?”棒槌的眼裡先是露出思索的神情,隨即渾身一陣,就彷彿女人丟了一般,手上的半晌乒乓一聲掉到了地上。
“趙…趙…趙鐵柱?”棒槌顫抖着聲音問道。
“就是我了,怎麼,現在還懷疑什麼麼?王局長,都帶走吧。”趙鐵柱笑眯眯的說道。
“帶走。”王局長甩了一下頭,登時就有幾個警察上來,然後將手銬往票販子還有那幾個從樓裡抓出來的工作人員手上一拷,直接就帶走了。
“還有這個。”趙鐵柱指了指棒槌。
“趙…找老大,我…我就是職責所在。”棒槌往後退了幾步,說道,“既然您要抓人,您抓就是了。”
“不不不,我找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趙鐵柱說道,“上次你打了我朋友的事,我要跟你老闆好好的計較一下。”
既然都打算開搞了,趙鐵柱倒是不介意順便拿麥子一個人情。
等趙鐵柱從火車站出來之後,手機直接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趙鐵柱的神態就嚴肅了起來。
“你個混蛋!”趙鐵柱剛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張翼皇惱怒的聲音。
“真當你是地下警察了啊?竟然把手伸到鐵路局了,你難道不知道鐵路局是垂直管理的麼?省裡的鐵路局,那都直接中央鐵道部控制的,我都不好插手,你個混賬,你憑什麼出手啊?要是把鐵道部裡的那些大頭給引出來,你知道我會陷入多大的被動麼?”
“這個…我就一時看不過去。”趙鐵柱該裝孫子的時候絕對不會硬撐着,當下就是低三下四的說道,“倒賣火車票,還有理了他們?”
“這不是倒賣火車票的問題,這裡頭還涉及到很多方面的事情,跟你這個混蛋說了你也不懂,你知道鐵路局那邊跟交通廳的關係麼?你知道交通廳跟老呂的關係麼?你搞了鐵路局,其實沒什麼事,但是你這算是第幾次打老呂的臉了?老呂那可是一省之長啊,我見了都得笑着點頭打招呼,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啊,三番五次打老呂的臉?老呂真要下狠心了,你信不信你血魂堂明天就會被嚴打?”張翼皇怒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趙鐵柱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事兒你自己來弄吧,反正那些人你意思一下就給我放了,老呂那邊等一下要是打電話給你,你給我老實點聽着,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很牛逼,但是老呂面前,你還真有點不夠看,要不是現在是在FJ,你身後站着趙老,老呂找拿你開刀了,還輪得到你在這兒蹦達呢?給我省點心啊,這快過年了,想來你會回趙家吧?到時候我可能會去見趙老的,先這樣了啊!”
說完,張翼皇不等趙鐵柱多說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翼皇的電話?”趙二狗笑着問道。
“嗯…”趙鐵柱一臉的糾結。
“你被罵了?”
“嗯。”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會被罵,兒子啊,跟你說,有些事情,咱們有那個想法要去改變,是好的,但是有沒有那個能力改變,卻是另說的。”趙二狗說道,“等會兒估計呂金輝還得給你電話,你啊,自己看着辦吧。”
“唉。”趙鐵柱嘆了口氣,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挫敗,這人自己剛抓了,難不成真的就得馬上放了?
就在這時,趙鐵柱的電話響了起來。
“小趙啊,我是呂金輝。”電話那頭,呂金輝的聲音有點陰沉。
“呂省長好。”趙鐵柱忙問好道。
“嗯,你好,這年關將近,全國各地都在盯着春運這塊兒,有些事情,如果做的太大了,容易被人給盯上,這點,想來老張剛纔有跟你說了吧。”
“這個…我知道。”
“年輕人嘛,偶爾對一些看不過去的現象有怒氣有怨念,是可以理解的。”呂金輝倒是沒有如張翼皇那般暴怒,而是平靜的說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隻有怒氣和怨念就夠的。”
“我…知道。”
“話我就說這麼多了,該怎麼辦,你自己看着辦吧,其實,我還是很看重你的。”呂金輝說着,也掛了電話。
趙鐵柱看了看手機,一時之間有點無奈。
“是不是覺得自己還很弱小?“趙二狗遞了根菸給趙鐵柱。
“嗯。“趙鐵柱點了點頭,將煙叼在嘴上,趙二狗遞了個打火機過來,趙鐵柱搖了搖頭,趙二狗又將打火機給收了回去。
“哈哈,看開點,這纔多大點事兒呢?有沒有感覺呂金輝和張翼皇兩個人,呂金輝更和藹可親呢?就剛纔來說。”趙二狗問道。
“罵你的人,永遠是關心你的。”趙鐵柱平靜的說道。
“你明白這個就好了。”趙二狗笑着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說道,“這次進京,就是一次你騰飛的機會,把握的好的話,呂金輝,算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