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的眼裡,已經滿是血絲,最後這一下,讓趙鐵柱的內臟受到了十分大的傷害,趙鐵柱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肺部,好像出血了,而自己的肋骨,早已經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了,整個人還動的了的,就只有頭了。
透過紅色的瞳孔,趙鐵柱看到了一個人,那人的臉上帶着盛極的怒意,整個人如飛起來一般,向着趙鐵柱而來。
李龍霸!
趙鐵柱看着李龍霸,腦子裡的意識,出現了微微的模糊。
“沒想到,李家最厲害的人,竟然是他!”趙鐵柱的腦子裡,閃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隨即,想要回頭看一下李靈兒,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好像也動不了了。
“靈兒。鐵柱哥,辜負你的期望了,這次,沒辦法帶你走了!”趙鐵柱閉上了眼睛,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李龍霸的殺機,而眼下,自己的師父跟雷子,卻是被那個老人給牽制住了,根本就來不及救自己,趙鐵柱的第六感,在這樣一個時候,竟然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是什麼感覺呢?”趙鐵柱此時,已經渾然忘卻了李龍霸,忘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傷痛,全身心的去感受那種玄妙的感覺。
他可以感覺的到,周圍,所有人的心跳,不止是周圍,甚至於旁邊那些看客的心跳聲,趙鐵柱都能完完全全的感覺到,有的緩慢,沉穩,有的則是急促,快速,有的輕盈,有的沉重。
還有,呼吸聲!
趙鐵柱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個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就彷彿是海風處在耳邊的聲音一般。
突然。
趙鐵柱感覺到了一個,跟所有人的心跳,都不一樣的聲音,或者說,是不一樣的跳動。
那個心跳,有着一股甜蜜,一股喜悅,同時,也有一股決絕,還有一股悵惘!
這…這是怎樣的心跳!
趙鐵柱陡然睜開眼睛。
燈光,被眼前的一個人影,給擋住了。
那一襲白色的婚紗,那個堅定,而又倔強的背影,那個高高挽起的髮髻,還有,那張開的手上,無名指上頭,那顆黑色的心臟。
“靈兒!”
趙鐵柱張嘴,想要叫出來,但是卻發現,因爲肺部出血,自己的聲音,竟然沒有辦法發出來,只能睜大着雙眼,看着那個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讓開!”
李龍霸的怒吼聲傳來。
“大伯,如果,你想傷害鐵柱哥,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李靈兒用一種平靜到讓人可怕的語氣說道。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麼!”李龍霸怒道,“今天,你讓我李家受到如此大辱,你早已是我李家的罪人,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讓開,那我,將在這裡,執行李家家規!”
“不!”李靈兒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一個字。
“三!”
“二!”
“一!”
李龍霸的身子,動了!
幾乎在一剛落下的時候,李龍霸,就已經衝到了李靈兒的身前,然後,高高揚起了手。
隨即,落下!
“唉,何苦呢!“
一個男聲從一旁傳來,隨即,一隻手,出現在了李龍霸的手臂上,直接一抓,然後往旁邊一帶。
李龍霸那原本打向李靈兒的手,竟然就這麼被帶偏了。
按照剛纔李龍霸手上的力道,這一下可是真的打算把李靈兒打死的,沒想到,那麼重的一掌,竟然就那麼輕描淡寫的被人給帶開了!
一個老人,出現在了李龍霸的身邊,而李龍霸的手,卻是被那老人給抓在了手上。
朱老!
國安局特別行動處三組,組長!
“朱老,你幹什麼!”李龍霸猛的一用力,將手從朱老的手上給拉了回來。
“沒幹什麼,今天晚上來參加老馬孫子的婚禮,結果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唉,龍霸,聽我一句話,今兒個這事兒,是你們不地道,逼着人家結婚,這樣的事最近幾年可都沒有看到過,我就記得當初舊社會的時候經常會碰到這樣的事,人家男女朋友處的好好的,你們又何苦棒打鴛鴦呢!”朱老說道。
“朱老,我敬你大我一輩,所以叫你一聲朱老,如果你再來阻攔我,那麼,你可別怪我不尊重老人了啊!”李龍霸威脅道。
“唉,這鐵柱呢,是我三組的組員,我作爲組長,自然得保人家的周全,這女孩兒呢,又是鐵柱的心愛之人,我也得保他們周全,龍霸啊,看開點,趕緊去看看李旭吧,我看的出來,那孩子,還沒死。”朱老說道。
李龍霸冷哼一聲,直接對着朱老就是一拳過去。
朱老的動作十分輕柔,將李龍霸的手臂一拉一扣,然後往旁邊一推,順帶着自己往後退了一小步,將李龍霸的一招暗招給躲了過去,然後說道,“這人,晚上我是保着了,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老朱,很久沒有跟你練練手了,咱們來玩玩!”
又是一個老人從旁邊衝了過來,這次這人,是馬老。
李龍霸眼睛一亮,叫道,“馬老,牽制住他!”
朱老神色一緊,叫道,“老馬,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馬老大笑一聲,直接攻向了朱老!
朱老,瞬間就被馬老給牽制住了,而李龍霸,則是繞過兩人,衝向了李靈兒。
這下子,真的沒有人能再攔着李龍霸了!
李龍霸陰狠着眼神看着趙鐵柱,趙鐵柱廢了自己的兒子,這下,自己如果殺了趙鐵柱,那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李靈兒堅定的站在趙鐵柱的身前,看着衝向自己的李龍霸,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就在李龍霸要下死手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老人,出現在了李靈兒的身旁。
老人微微佝僂着身子,臉上滿是灰色的老年斑,整個人看着,比朱老馬老還老上許多,這個人一出現,不僅李龍霸停了下來,連馬老跟朱老,也同時停了下來,甚至於更遠處的雷暴雷子還有他們對手,也就是那個老人,也都停了下來。
“咳咳咳。”老人咳嗽了幾句,沙啞着說道,“大家,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