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哈哈哈……”聽到辛屹的話,坤哥好像聽到了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瞪圓了那雙本來就大而無神的死魚眼,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他媽沒毛病吧?老子要的東西你也敢搶?”這時坤哥纔看見了一直站在辛屹身後的厲潔,死魚眼一下子放出了綠幽幽的光,在厲潔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番,yin邪地說:“妹妹,別跟着這個腦袋壞掉的蠢貨了,跟着坤哥,坤哥保證讓你每天快樂似神仙。”
厲潔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只對辛屹溫柔地說:“是你來還是我來?”
辛屹笑了,笑得相當地陽光,轉回身溫柔無限地將厲潔擁入懷中道:“你的身子不方便,再說,這種貨色也髒,我怕會髒了你的小手,呵呵。”
旁邊的坤哥見辛屹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和女人溫存,不由得怒火中燒,一拳就朝辛屹的後腦勺打過來,心想先收拾了你再說,到時不怕那個女人不從。
可辛屹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坤哥的拳頭距離目標還有兩寸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牢牢地鉗住了,一陣劇痛從手腕傳來。
“說說,有父母嗎?”辛屹微笑着問齜牙咧嘴的坤哥。
“啊?”坤哥一愣,隨即對旁邊的黑西服們叫到:“你們他媽的都是傻子啊?!還不給我上?!”
黑西服們聽到命令,唰地衝了上來,十來個人的拳腳照着辛屹的身體就招呼了過來,其實這幫打手根本就不是什麼正品,就是一幫街頭混混改裝而成,平時裡充充派頭,欺負個什麼善男信女的還湊合,最多也就是打打羣架,但都侷限於人多欺負人少的場合,要真說血拼,裡面還真沒有幾個人經歷過,如今這太平盛世,想血拼也沒什麼歷史條件啊,所以基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就憑這麼多人一起出手來看,就是他媽的一羣大頭,黑西服們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坤哥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就從拳林腿雨中傳了出來。
黑西服們一愣趕緊停手,再看我們可愛的坤哥,早已經是鼻青臉腫一頭大包了,被攻擊的對象辛屹卻穩如泰山地站在坤哥身後,手裡仍然鉗着那隻手腕,向他們露出燦爛的微笑。
“你們他媽的都是……一個屁啊?!哎喲!”坤哥的嘴也被打腫了,說起話來含混不清。
一個黑西服傻傻地問道:“坤哥,還打嗎?”
此情此景,不僅辛屹和厲潔,就連站在一旁的康胖子和售車小姐都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傢伙太他媽可愛了!居然能問出這麼可愛的問題。
“打你媽啊!成天養着你們這幫廢物,到頭來還打老子!哎喲!”坤哥欲哭無淚。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辛屹說。
“什麼問題?”坤哥感情已經被打得七葷八素了,反問道。
“有父母嗎?”
“沒有,早死了。”
“有老婆孩子嗎?”
“沒有……那個,情婦算不算?”
“那就是說,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應該沒有人會傷心的是不是?”辛屹還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問道。
“什麼意思?”坤哥現在纔開始害怕起來,自己現在就好像一塊砧板上的肉,只能等着別人怎麼下刀了。剛纔還耀武揚威地隨便扇別人耳刮子,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只能讓別人隨便扇耳刮子了,這落差確實也太大了一點。
“對我的女人說出那麼不敬的話,本來你就可以死了,但看在你爲我捱了這麼多拳腳的份上,今天我只要你兩隻手,你看可以嗎?”辛屹微笑着用商量的語氣問坤哥。
可這話聽到坤哥的耳朵裡卻是如此地寒氣逼人,想想自己再怎麼不濟也是個黑社會的小頭目,這經歷傳出去還讓自己以後怎麼在黑圈裡混?暗地裡咬咬牙,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拼了!
卯足了勁,蜷起右腿往後猛地一蹬,蹬向辛屹的下身,可坤哥料錯了,魚死網破說的是一條強悍的魚和一張破舊的網的故事,可今天他這條魚太弱,而辛屹這張網又太強,所以他今天註定只有悲劇收場了。所以,沒文化還是很可悲啊,這魚死網破的精神害苦了多少不自量力的同志啊!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條向後蹬出的腿在辛屹的腳下彎成了一個優美的九十度,伴隨着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坤哥的身體猛然矮了一截,另一條腿也跪在了地板上。慘叫還沒結束,又是兩聲脆響,這一次沒有了慘叫聲,坤哥其實很幸福,就這樣就昏了過去,省掉了不少的痛苦。
“帶着你們的老大走吧,趕緊去醫院,”辛屹拍拍手對黑西服們說了一句:“經理,你這洗手間在哪裡?我洗洗手。”
黑西服們早就嚇傻了,聽到辛屹發話,趕緊擡起只剩一條腿沒經過加工的坤哥倉皇離去。
康胖子和售車小姐也嚇傻了,特別是那位售車小姐,兩條修長的美腿不停地打顫,似乎馬上就要癱坐在地上了。康胖子畢竟還是見過些世面,回過神來忙親自領着辛屹去洗手間,其實康胖子心裡挺感激辛屹,如果不是辛屹出手,那今天的這二百六十萬就沒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心裡出了口惡氣,看到坤哥的狼狽樣,雖然不是他自己打的,也爽啊!
辦手續的時候康胖子一定要給辛屹打八折,辛屹推辭不過,也就由他了,對於錢,辛屹沒什麼概念,他在世界銀行的賬戶裡究竟有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對於這樣的人,打折還有意義嗎?
拿到車鑰匙后辛屹直接就給了厲潔,他看得出厲潔對這部車的喜歡,索性就讓她開,自己一彎腰坐進了副駕駛位置。厲潔的駕駛水平可以說把這部車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在龍川市區的滾滾車流中左右突擊,像穿花的蝴蝶般遊刃有餘地穿梭着,不一會兒就招惹來了幾部鳴着警笛的車子。在市區的時候警車還能馬馬虎虎地遠遠跟着,一出市區,厲潔油門一踩,越野車像離弦的箭般呼地衝了出去,幾個拐彎之後警車就沒有了蹤影。
在一條相對僻靜的路上,厲潔放慢了車速,扭頭看了辛屹一眼,說道:“等嗎?”
“等等吧,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辛屹靠在椅背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說。
越野車在路邊緩緩停了下來,厲潔順手打開音響,兩人閉目欣賞起了音樂。
幾分鐘後,五部鋥亮的黑色轎車駛了過來,兩部在前、兩部在後、一部緊貼着辛屹車子的左邊,停了下來,將辛屹的車子圍在了當中。車門打開,齊刷刷地走下十五六個彪悍的男子,每人手裡握着一把兩尺來長的明晃晃的砍刀。
辛屹又伸了個懶腰,懶懶地對厲潔說:“你就呆在車裡吧,一會兒就行。”
“嗯。”厲潔輕輕地答應了一聲,繼續閉目欣賞音樂。
辛屹推開車門走下去,來到中間微笑着看着後面的一部車,“既然都來了,怎麼不下車認識一下?”辛屹微笑着問道,他知道那車裡才坐着這次行動的指揮者。
車裡的人心裡一驚,好厲害的眼神,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要害,不過他卻沒有下車,三虎堂的三當家不是什麼人叫下車就會下車的,等到把這個小子幹趴下了自己再以壓軸的形象出現才符合身份嘛,所以他沒理辛屹,只是稍微放下車窗,左手伸出去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
這個手勢就是告訴手下那幫拿砍刀的,可以動手了。收到命令,馬上就有三個人上前一步,以半包圍的陣勢圍住辛屹,三把砍刀同時一抖,從三個方向向辛屹招呼過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跟剛纔在車城那幫黑西服比起來,這些人不止上了一個檔次,一看就知道是街頭巷戰的老手。出刀不僅辛辣直攻要害,而且三把刀還配合默契、互補短長,換作其他稍有功夫的人,恐怕在這三把刀下走不了三招就會血濺當場,但辛屹是何許人也,只見他隨便踢出一腳就阻住了對面那人的攻勢,同時雙手一搭,直接就抓向了左右兩把襲來的砍刀,兩人只感覺手裡一緊、一鬆,砍刀已經脫手而去。
兩把砍刀閃電般地在空中交叉而過,已經被辛屹握在了兩手,對面那人一擊受阻,就在這空隙又攻出一刀,直向辛屹脖頸橫砍過來,辛屹不退反進,踏前一步迎向刀鋒,同時左手詭異地一揮,襲來的砍刀嗆然落地,那人捂着右手暴退三步,再一看,右手拇指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泉涌的鮮血。
“一起上!”車裡的人見情形不妙,一聲令下。辛屹心裡暗暗叫了一聲好,就等你叫一起上,也好節省一點時間,驀地提高速度,只見一條人影在人羣中急速穿梭,“嗆嗆”的砍刀落地聲絡繹不絕,隨着最後一把砍刀的落地,辛屹也已經氣定神閒地站在了那人坐的車邊,再看那些人,全部都保持着一個姿勢,左手握右手,右手的拇指處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鮮血。
一看這種情況,車裡的**驚,這人到底是什麼路數?自己帶的這些人雖然不是幫裡最好的,但也跟隨了自己多年,實戰經驗豐富,如果僅僅是被砍傷倒還不值得奇怪,只能說明對方的身手高過他們許多,但現在的情況是對方根本就像是在調戲,所有人都傷在同一個部位,雖然都不重,但以後卻基本可以跟砍刀說再見了,沒有了拇指,怎麼握刀?如果對方想殺死他們的話,現在擺在這裡的就是十五具屍體了。
略略沉吟之後,車上的人推開車門,走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