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從吊上船的本應該裝滿毒品的集裝箱裡撲出的黑衣人轉瞬之間就已經將聚集在甲板上的二十名水手收拾了個乾淨,連同菲特爾船長在內的二十幾個人根本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這羣黑衣人正是由秦大力率領的犇虎一營的戰士,原來秦大力在幾天前就已經收到了辛屹的通知,叫他率領犇虎一營的戰士到阿拜耳會和準備執行任務,這一次的行動另有楊文才從旁鼎力協助,所有的車輛、軍火包括泰萬軍人的軍裝都由楊文才提供,還爲部隊安排了兩個熟悉泰萬地形和軍方佈防的果淦老兵陪同,一路上他們做了相應的僞裝,四輛運兵車被僞裝成了普通的貨車,車頭部位用可以亂真的普通貨車塑料紙給貼了起來,車廂部位則用普通的篷布重新遮蓋了一層,所以這一路駛來倒也沒有遭遇到明國黨軍隊的盤查。
犇虎一營的兄弟們昨天晚上才抵達阿拜耳,不過他們沒有進城,在距離阿拜耳十多公里外的一個山谷裡紮下了營,這時才撤掉了運兵車上的僞裝露出本來面目,這運兵車完全是按照明國黨軍隊的樣子噴塗的,加之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又是明國黨軍人的服裝,所以即便有人發現也只會認爲他們是正宗的明國黨的某一支部隊。
等到天亮時分秦大力收到了辛屹的指令之後,整個車隊六輛車纔開上主路浩浩蕩蕩地向距離阿拜耳三百多公里的海邊碼頭開去,沿途護衛的部隊只認爲這是上級所說的護衛利民集團車輛的軍隊,不僅一路通行無阻還有當地軍車幫忙清理路上的閒雜車輛。當然當地的軍方也不可能得到利民集團內部爆炸的消息,不僅是當地軍方不知情,就連阿拜耳當地軍方也只有幾個高層知曉了此事,一般士兵和阿拜耳城內的居民都被蒙在了鼓裡,消息很快就被封鎖了。
辛屹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會如此大膽地啓用他的這個冒險的計劃,其實這種結果也是很容易預見的,在泰萬,利民集團或者說利民集團的毒品就是整個國家的生命線,如果讓市民知道利民集團內部居然發生了大爆炸,那勢必會引起巨大的恐慌,像利民集團那麼戒備森嚴的所在都被敵人輕而易舉地潛伏了進去,這不讓市民們質疑當局的能力纔怪,而每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執政者無不在意這一點,所以這就能解釋爲什麼負面的新聞在每個地方都會被嚴格封鎖的原因了。辛屹料定泰萬當局不會輕易透露此次利民集團內部遭襲的事件,即便日後會公佈,也肯定是讓他們找到一個可以避免引起恐慌的足夠理由之後,而在這段時間差之內,完全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再說“威爾斯”號的甲板上,那兩個從船尾衝過來的兩名水手也被瞬間擊斃後,二十來個端着微衝的黑衣人已如下山的猛虎般撲向了貨輪的各個角落,秦大力放出了一廂戰士之後又打開了另一隻集裝箱,這隻集裝箱裡同樣是一羣一樣打扮的黑衣人,打開車廂門之後他們也迅速地與先出來的兄弟們會和,向貨輪後部的駕駛樓奔去,意圖衝進駕駛樓將剩餘的水手一網打盡,不過秦大力卻並沒有隨着兄弟們往前衝,他站在原地觀察着駕駛樓上的情形。
犇虎一營的兄弟們剛剛衝到距離駕駛樓下還有幾十米的距離,突然駕駛樓的平臺上人影晃動,幾十名端着衝鋒槍的水手出現在平臺上,秦大力見此情形突然一聲斷喝:“聽我命令!後退!”正在向前猛衝的犇虎一營兄弟好像早有預料一樣,秦大力的聲音剛剛響起,衆人已經舉起手中的微衝向平臺上一陣猛烈的掃射,同時集體身形暴退,遠離了那駕駛樓。
平臺上的持槍水手正是由“威爾斯”號上的大副組織起來的,他本來是聽從了菲特爾船長的命令讓全船的水手們警戒,但後來見對方只有一個軍官上船來覺得不會出什麼事情,於是便上了駕駛樓準備居高臨下警戒那些還聚集在船下的泰萬士兵。可誰曾想那吊上船的集裝箱裡不是裝的毒品卻是荷槍實彈的泰萬兵,一被放出來就立刻將甲板上的水手連同菲特爾船長都殺乾淨了,他本來想帶人到甲板上救人,可看人家那兇悍的架勢根本就沒有留下活口,於是連忙將駕駛樓上的水手集中起來準備居高臨下迎敵。
貨輪的構造是駕駛樓下面便是船員和水手的艙室,這個時候大部分的水手都集中在這裡,武器庫也在這駕駛樓中,所以只要能守住駕駛樓的話就不會有問題,除非真的有大規模的軍隊來襲。“威爾斯”號上面共有一百六十多名水手,剛纔菲特爾船長身邊不過就二十來個,除此之外的水手大多集中在駕駛樓和一些機房艙室,大副通過對講機在第一時間與他們取得了聯絡,讓大家迅速到駕駛樓會和共同禦敵。大副率領着幾十名水手躲在平臺附近,只等泰萬兵臨近就可以居高臨下地進行射殺,可是哪知道這些泰萬兵居然如此狡猾,自己的人還沒有動手就被他們發現了,迅速地退回到了集裝箱附近,依靠掩體和自己的人周旋。
見自己準備伏擊的戰略居然沒有得逞,大副氣得哇哇直叫,轉身吩咐人趕緊去武器庫取一挺火箭炮來,他要用火箭炮轟掉泰萬兵的掩體將他們炸死,並且命令水手們立刻向船下的泰萬兵開火,防止他們上船接應。“威爾斯”號上面的水手以前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並且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海軍,其組織協調能力自然不是一般的貨輪水手可以比擬的,接到命令之後馬上就有部分水手下了駕駛樓出艙門來到甲板靠碼頭的一側,用手中的武器向船下的泰萬兵開火,船下的泰萬兵好像並不如船上的勇猛,一聽到船上的槍聲居然連反抗都沒有反抗,連車都不要了掉頭就朝遠處跑去,這一舉動讓船上的水手大笑不已,這纔像真正的泰萬兵嘛,憑他們這麼多年對泰萬兵的瞭解,抱頭鼠竄正是他們的典型風格之一。
這時也已經有水手爲大副扛來了一挺火箭炮,大副將那挺火箭炮架在駕駛樓平臺上瞄準了甲板上的集裝箱正要發射,一旁的一個水手卻叫道:“大副,不能在這個角度射啊,這樣會把甲板都打穿的!如果真要用火箭炮的話,只能到甲板上面平射,那樣只是爆炸的威力或許船會沒事!”
大副想想也是,自己把自己的船甲板給打穿了也真不是那麼回事,況且船下的泰萬兵已經跑了,就甲板上這幾十個泰萬兵怎麼也能給他收拾了,收拾了甲板上這些泰萬兵之後還要起錨回航,可不要自己把自己的船給損壞了,於是自己扛着火箭筒就朝駕駛樓下面跑,準備到甲板上載開炮。
可是等大副扛着火箭炮跑到甲板上的時候他卻愣住了,幾十個原本藏匿在甲板上集裝箱後面的泰萬兵卻全部不見了蹤影,氣得大副直跳腳,他擡起頭大聲斥問平臺上的水手那些泰萬兵都到哪裡去了,平臺上的水手道:“大副,剛纔趁你下樓的時間,那些泰萬兵也往船下逃去了!你趕緊用火箭炮對下船的舷梯轟一炮,將舷梯炸燬了摔死他們!”大副一聽還有機會報仇,連忙扛着火箭炮向甲板靠碼頭的一邊奔去,果然看見那幾十個黑衣人正通過舷梯向船下飛奔,大副的臉上一陣獰笑,肩上的火箭筒對準了那部舷梯,手指搭上了扳機,只待手指輕輕一扣就能將舷梯轟塌,這甲板距離碼頭起碼都有五六層樓高,這一摔下去還不全部摔成肉餅啊。
可就在大副的手指剛剛搭上火箭筒的扳機,突然不遠處的龍門吊上響起一聲清脆的槍響,大副只感覺肩頭一震,原來一顆子彈正好打在他肩上的火箭筒上,震得他的右肩一陣發麻,還好是打在火箭筒上面,要是子彈再稍微偏一點的話,那估計就是自己的腦袋開花了,想不到泰萬兵居然還有狙擊手埋伏,差一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啊,想到這裡大副一陣後怕,“哐當”一聲就將肩上的火箭筒扔在了甲板上,自己也連忙就地臥倒,生怕狙擊手的子彈下一次不會跑偏就衝自己腦袋瓜子來了。見龍門吊上有狙擊手埋伏,水手們也不敢露頭了,紛紛找了掩體將自己的身體藏了起來,誰知道那狙擊手會看上誰呢?
就趁這一會兒時間,舷梯上的黑衣人已經紛紛到了碼頭上,他們下船之後卻也並不逗留,順着剛纔那羣泰萬兵逃走的方向也追了過去。大副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隱隱看到龍門吊上一個人影也迅速消失在了吊柱裡面,看情形也已經撤掉了,這才慢慢地從甲板上面爬了起來,一頭霧水地看着泰萬兵逃走的方向,這些泰萬兵是什麼意思呢?這麼興師動衆地混上了船,難道就是想殺死菲特爾船長嗎?難道這是報私仇,菲特爾船長得罪了他們?不過也不對呀,他們應該送來的毒品也沒有送來呀,這可是代表利民集團,也是代表整個泰萬當局的事情啊,那他們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大副百思不得其解,正納悶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從槍聲的方向判斷正是剛纔泰萬兵逃走的方向,大副一時之間莫名其妙,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於是大副對平臺上面的水手叫道:“望遠鏡!快給我拿望遠鏡來!”一個水手聞言連忙屁顛屁顛地拿着望遠鏡跑了下來,大副舉起望遠鏡一看,那情景就更讓他摸不着頭腦了,原來在望遠鏡裡他看到,剛剛逃下船的黑衣人此時正在追殺開始逃跑的那羣泰萬兵,雙方正在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