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萬軍被那帶隊連長的話一嚇,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撒丫子向前“蹭蹭蹭”地猛奔,生怕落到了最後被槍斃了。眼看前面的黑衣人已經轉過了山腳,泰萬軍爭先恐後地追了過去,可剛一轉過山腳,只見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隊黑衣人,他們伏在一條水渠裡面,正掉轉了槍頭對追過來的泰萬軍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泰萬軍一路狂奔的勢頭還沒有減下來,前面奔過山腳的泰萬軍看到了埋伏的黑衣人連忙緊急止步,好不容易纔將狂奔的勢頭減了下來,可是後面的泰萬軍卻並不知道,仍然一個勁地向前猛衝,於是後面的撞前面的,一個連的泰萬軍亂作了一團,一時之間竟然都忘記了該要舉槍迎敵。
就在此時卻見秦大力猛地一揮手,埋伏在水渠中的犇虎一營戰士手中的微衝頓時像急促的馬達一樣轟鳴了起來,犀利的子彈射入泰萬軍人叢中,猝不及防的泰萬軍就像被收割的莊稼一樣齊刷刷地倒下了一片。沒有被子彈射中的泰萬軍此時也已經失去了鬥志,虛晃着放了幾槍就掉頭朝來路退回去,水渠中的犇虎一營戰士乘勝躍出水渠,端着槍跟在泰萬軍身後又是一陣剿殺,眼看着一個連的士兵就損失了小半,泰萬軍更是倉皇無措地奪路而逃。
潰敗的泰萬軍掉頭跑出不遠,迎面遇上了那羣落後的首都兵,那帶隊的連長連忙求救道:“兄弟們!咱們中了那些洋鬼子兵的埋伏!快支援我們,咱們合兵一處再殺回去!”
可是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那羣首都兵居然在此時也對他們露出了與那羣黑衣人一樣不懷好意的笑容,那連長心裡一驚暗道不好,剛想指揮自己的殘餘開槍,可對方卻還是比他們快了一步,手中的槍已經噴出了密集的子彈,前面的泰萬兵一大片地栽頭就到,手中的槍還沒有來得及射出一顆子彈,就已經一命嗚呼了,那帶隊的連長也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不無遺憾地最後看了一眼這讓他留戀的花花世界,頹然仆倒在下屬的屍體上。
後面的犇虎一營戰士也已經追了上來,兩支隊伍前後夾擊,泰萬軍一個連的士兵只用了幾分鐘就被殲滅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滿地的屍體和混合着泥土草屑的鮮血,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犇虎一營的戰士們個個臉上都混雜着複雜的表情,在幾個月之前他們都還只是在濱海的大街小巷、娛樂場所等地作威作福橫行霸道的黑社會份子,那時的最大戰事無非就是在對方的頭上拍上幾個啤酒瓶子,拍完之後還要讓人家跪在地上叫爺爺,那種場景就是他們認爲最拉風、最牛逼的時候,可他們誰又會想到在幾個月之後他們就會扛上真正的微衝作戰,而且還會殺死這麼多活生生的人。
在犇虎一營的戰士們當中,絕大多數都還是第一次殺人,剛纔在激戰當中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害怕,腎上腺分泌的激素讓他們忘記了害怕,那時他們心中只有興奮,只有勝利,要想勝利就必須要殺死敵人,於是他們本能地就做了這些事情。可是現在看到這滿地的屍體和橫流的鮮血,身體中沸騰的血液漸漸地冷卻了下來這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並不只是來源於滿地的敵軍屍體,還包含着對死亡的敬畏,如果剛纔勝利的是敵軍一方,那麼現在躺在地上那冷冰冰的屍體也許就是自己了。好多戰士已經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那地上鮮血淋淋的屍體強烈地刺激着他們的大腦神經,恨不得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傾倒個乾乾淨淨,這種嘔吐好像會傳染,越來越多的戰士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如果此時再有敵軍來襲的話恐怕他們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誰又會相信這就是剛纔那支勇猛殺敵的虎狼之師呢。
秦大力和一干部隊出來的老兵看着這些蹲在地上嘔吐的戰士們,都無奈地搖頭笑了,這種情況相當正常,就算是真正部隊裡面的戰士在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如果多經歷幾場惡仗,那就算是旁邊就是屍體他們也可以照樣吃東西吃得吧唧嘴了,只有經歷過真正戰鬥的戰士才能算是真正的戰士,從此以後犇虎一營的戰士就可以稱之爲真正意義上的戰士了!只有經歷過戰火的洗禮,他們才能夠成長、成熟!
等到戰士們都吐得差不多了,秦大力這才集結隊伍清點人數,幸運的是,全殲了泰萬軍一個連隊,犇虎一營的戰士居然是零死亡,只有幾個戰士受了一些輕傷,看來這次主要還是戰術運用得好啊,要不然憑這幫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能不能拿下這個泰萬軍連隊還是未知數。集結完畢之後秦大力率領部隊上了公路,在公路上,三部旅遊大巴正在等候,這也是辛屹安排好的接應車輛,完成任務之後這旅遊大巴將直接送他們回果淦,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再說徐少強那邊,徐少強帶着自己的所屬部隊和二十門迫擊炮順着海邊公路向“威爾斯”號的方向追了過去。在大海中航行的輪船又怎麼能快得過陸地上的車輛呢,不多時的功夫徐少強的車隊就已經超過了在海灣中航行的“威爾斯”號,徐少強一直率領着車隊到達了一處稍微狹窄的海灣海岸上,立刻指揮士兵們在一個小山包後面的半山腰將二十門迫擊炮一字排開,他要在這裡攻擊“威爾斯”號,這個小山包也是他們的掩體。船上的速射炮不像迫擊炮一樣發射的炮彈是呈拋物線軌跡,它只能是直射,所以徐少強認爲他們躲在這小山包後面就是最好的掩體,除非“威爾斯”號上面的速射炮將這座小山包全部夷爲平地。而他只需要派幾個觀察員觀察迫擊炮炮彈的落點,再根據落點適當調整射擊角度就可以躲在山包後面打擊“威爾斯”號了。
其實“威爾斯”號上面的水手也已經發現了徐少強的車隊從海邊公路上駛過,不過他們只能前進,只有闖出了這片海灣他們纔有機會活着回去,剛纔“威爾斯”號的大副已經通過無線電聯繫到了盧桑國的海軍巡洋艦請求救援,他說的是泰萬軍隊有目的有計劃地襲擊“威爾斯”號,並且出動了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威爾斯”號雖然是隸屬於Y國摩哈集團,不過她掛的卻是盧桑國國旗,所以她有資格尋求盧桑國海軍巡洋艦的保護,但是海軍巡洋艦給他們的回覆卻是讓他們想辦法闖出這片海灣,只要到了外海他們就可以對他們實施救援,這並不是盧桑國海軍遵守海洋公約,而是他們知道泰萬的這片海灣兩岸都有海灣炮兵部隊把守,即便是巡洋艦闖進去也只能眼巴巴地折戟沉沙,是不敢進去而已。
大副雖然氣得暴跳如雷不過也沒有辦法,人家可是堂堂的國家海軍,不需要向你一艘民間貨輪解釋什麼,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靠“威爾斯”號自身的裝備闖出這片海灣了,只要到了外海就能夠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站在山包頂上的徐少強借助望遠鏡已經看到“威爾斯”號遠遠地開過來了,船身的一側幾門速射炮黑洞洞的炮管還伸在外面,徐少強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這邊一字排開的二十門迫擊炮,自信滿滿地笑了,狗日的洋鬼子!今天這海灣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慢慢地“威爾斯”號駛入了迫擊炮的有效射程範圍,徐少強命令炮手最後一次校準了射擊角度,突然一揮手命令道:“打!給老子狠狠地打!”
二十門迫擊炮同時裝彈發射,二十枚拖着長長火焰尾巴的迫擊炮彈如隕石般砸向了海灣之中航行的“威爾斯”號,儘管大部分的炮彈還是落到了海水中,但是仍舊有四五枚準確地擊中了“威爾斯”號的甲板,其它的炮彈都在海水中掀起了沖天的水柱,十幾枚炮彈就算是落入海水之中仍舊產生了不小的威力,瞬時在“威爾斯”號附近掀起了好幾米高的大Lang。
與此同時“威爾斯”號上面的速射炮也開始發射,威力巨大的炮彈齊齊向泰萬軍藏身的那座山包轟了過去,整個山包都在顫抖,炮彈揚起的塵土飛起了直接有數十米高,現在速射炮所使用的已經不是中間包裹着金屬彈珠的榴霰彈了,現在使用的都是可以摧毀目標的爆炸彈,一枚炮彈落到山包上面就會炸出一個大坑,周圍的樹木山石紛紛四處迸射,威力端的不容小覷。
雙方這一場惡戰直接持續了二十分鐘,“威爾斯”號的甲板上已經被迫擊炮彈炸得七零八落,雖然她的甲板是厚鋼板所制,但是也耐不住這如雨點一般的鋼鐵炮彈輪番轟炸啊,駕駛樓也已經被炮彈摧毀了半截,指揮室已經被摧毀,炸死了幾十名水手,大副也被一塊炸飛的彈片切進了肚子,半截腸子都流出了體外,雖然被水手們搶了下來,可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手術,眼看也快活不成了。
“威爾斯”號的主舵也已經被摧毀,無法控制輪船的方向,只好朝着一個方向在海水中慢慢地打轉,現在唯一還在堅持的就是船上的那十二門速射炮了,炮手們都躲在厚厚的鋼板下面,而泰萬軍的迫擊炮又無法正面打擊,所以只有他們還在隨着輪船的轉動輪番對那座山包進行打擊。大副心知大勢已去,“威爾斯”號今天必定要葬身於此了,不過他卻不想讓自己的船員和水手們死得這麼沒有價值,就算是要死,也應該要拉幾個墊背的!於是大副對身邊的一個水手吩咐道:“你去替我下達命令……讓炮手們所有的炮彈都對準那個山包的頂端打!就算……就算用炮彈將那座山包一寸寸地削平,也一定要……將躲在後面的泰萬軍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