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後面的追兵就要追上來,羅西卻不願意扔下受傷的辛屹獨自逃生,所以辛屹只能用言語將羅西拒於千里之外,希望羅西能夠生氣離他而去,辛屹說完這話之後就獨自向山頂吃力地登上去,也不理站在原地發呆的羅西。
聽到辛屹說出這樣的話羅西確實很傷心,原來在辛屹的眼裡自己和他一直就是員工和老闆的關係,而且還把自己願意留下來陪他一起去死當成了一個員工對老闆表達忠誠的手段,目的就是升職加薪,這個辛屹的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太混蛋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想自己呢?!他怎麼可以把自己對他的一片真心如此踐踏呢?!雖然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簡直就是對自己人格的最大侮辱!羅西真的很想就此轉身離去,再也不去理會這個自以爲是、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的感情放進眼裡的男人。
有些東西是付出並不需要回報的,比如自古以來被無數的文人騷客不斷歌頌的一種叫**情的東西,有人將一方的無私付出卻只能換回無盡的傷害比喻成飛蛾撲火,這樣的比喻很形象,簡直決了其中那種傻不隆冬、笨得可以拉出鳥屎的真諦,而此時的羅西雖然心裡十分難受,可是她卻還是狠不下心真的棄辛屹而去,罷了罷了!如果此生就只能遭遇這一段無果而終的愛情的話,權且就做一次那隻撲火的飛蛾吧!這樣,至少還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經歷了那炙熱的光明!
羅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聲不響地從後面追上了蹣跚的辛屹,拉起他的左臂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你……你怎麼還要跟着我?我不是跟你說……”
“如果你真的想很快就被後面的追兵追上的話,你就繼續Lang費時間吧,”羅西冷冷地打斷了辛屹的話說道:“辛屹,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願意留下來跟你一起,與任何人無關,這只是我自己的主意,所以你也不要費心趕我走了,我決定的事情你是改變不了的!”
“唉……”辛屹的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明白羅西的意思呢,雖然一直以來她的身份對辛屹來說都是一個謎,但是這個謎難道就不是自己有意讓它繼續存在着的嗎?憑辛屹犇虎營和三哥那遍佈全球的情報網絡,要想調查出羅西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可是辛屹卻從來沒有叫任何人去調查過,對於一個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世界頂級殺手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正常嗎?當然絕對不正常!他爲什麼不讓人調查羅西的真實身份呢?也許,是因爲害怕,害怕他一旦知道了羅西的真實身份之後兩人就會變成徹底的敵人,到那個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根本沒有了迴旋的餘地,那麼他又爲什麼會害怕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迴旋的餘地呢?因爲,其實羅西早已經在他的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只不過,這個現實他自己都不敢承認而已。
聽完羅西的話辛屹並沒有作聲,既然羅西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再多說的話反倒顯得太矯情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權利,不管怎麼選擇,只要羅西自己認爲值得就好,於是辛屹和羅西加大了向山上攀登的步伐,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可以逃出去,他們也決定要抓住這萬分之一的機會,畢竟死亡並不是一件值得隨便嘗試的事情。
不過兩人也都清楚這樣走下去根本就不可能逃脫,現在回頭已經可以看到後面追兵們的強力手電的光束了,從高處往下面看去,整個陽陰山的半山腰都是星星點點的亮光,正朝山頂的方向攀爬上來,僅僅從亮光的數量粗略估算,追兵的人數起碼不會低於一個團的兵力,就憑自己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衝出去的,而且辛屹還受了傷。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陽陰山的另一面沒有守軍攔截,那麼在翻過山頂之後還可能下山逃掉,當然這也只是希望,誰知道陽陰山的另一面又會是個什麼情況呢?所幸大部分追兵的速度還是比較慢,因爲他們要邊往山上攀登邊搜索,其中只有追蹤着辛屹的血跡的這一支小分隊在獵犬的帶領下行進速度相當快,現在距離辛屹他們已經大約只有一百來米的垂直距離了,而且這個距離還在隨着時間的推進越來越近。
辛屹擡頭望望上面,黑壓壓的也不知道距離山頂到底還有多遠,如果還沒來得及爬到山頂就被追上的話,那逃生的機會就基本上爲零了,一旦和追兵發生交火,其他的追兵聽到槍聲之後肯定會馬上包圍過來,到那時自己兩個人三條槍幾十發子彈根本就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也許只需要一個回合就會被人家的子彈打成馬蜂窩。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可是羅西一直架着辛屹往上爬現在已經累得嬌喘噓噓了,速度反而慢了下來,於是辛屹折了一條樹枝當柺杖繼續吃力地攀登,讓羅西能夠稍微輕鬆一會兒,等羅西緩過了氣再繼續架着他走,兩人就這樣馬不停蹄地攀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可以看到那輪明月正放在頭頂不遠處的那山頂上,終於馬上就要到山頂了,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再看後面的追兵距離他們的位置也已經只有二十米的左右了,只是他們一直沒有燈火也沒有發出聲音,後面的追兵還沒有發現他們而已。
只要翻過了山頂,下山的路畢竟要快一些,他們是逃,可以什麼都不理會地往山下亂衝,而後面的追兵卻還要搜索,因此速度不可能快起來,所以只要翻過山頂情況就會出現轉機。眼看就要到山頂了,辛屹的腿傷好像都好了一些,他推開羅西自己用柺杖幫助居然也走得很快,終於在最後的一鼓作氣中兩人登上了陽陰山的山頂,剛一爬上山頂,頓時一陣狂風迎面吹了過來,兩人幾乎就被那陣狂風吹得一頭摔倒,連忙相互扶持着躬下了身子纔算穩住了身形。辛屹就有些奇怪了,這山頂的風怎麼會這麼大呢?按照正常情況來看的話,每座山的山頂都會有風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即便有風也不應該會有這麼猛烈啊,因爲形成風的原因就是因爲空氣的快速移動,遇到有山擋住了它的移動它就會分成三個方向通過,其中兩個方向就是山體的左右,它避開山體從左右通過,所以如果一座山或者連續的幾座山有山埡口的話,一般那個地方的風都會比較大,而另一部分則是順着山勢向上,從山頂越過,但是因爲一般的山體表層都有林木,這些林木就起到了減弱風勢的作用,所以一般來說從山頂越過的風並不會很大。但是這座並不是很高陽陰山的山頂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呢?看來這情形似乎並不是很好,辛屹隱隱有種預感,說不定這陽陰山的山體結構有些特殊,只是不知道是怎樣一個特殊。
兩人相互扶持着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卻感覺風速越來越猛烈,而且根據吹在身上的感覺判斷,這風吹的方向不僅有向後的,而且還有向上的,他們的頭髮居然都被風筆直地拉到了空中,爲什麼會這樣呢?辛屹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黑燈瞎火的又什麼都看不見,要不然還可以根據山勢判斷出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風。
後面的追兵隊伍中那個帶着獵犬的小分隊也已經追到了山頂,這一支小分隊有十幾個人,他們在獵犬的帶領下順着辛屹傷口滴下的血跡追了上來,而大部隊還在離他們垂直距離一百多米的下面仔細搜索着。這支小分隊一翻過山頂立刻也被那猛烈的狂風嚇了一跳,想不到這海拔高度不是很高的陽陰山山頂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風,一個士兵轉回身揹着風向大聲地問道:“班長!這鬼山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難道是要刮颱風了?我看天氣預報上面沒有說嘛!”
另一個**概就是剛纔那士兵嘴裡叫的班長,他招呼大家退回到山樑的另一側,馬上風就小了下來,這個班長模樣的人叫大家站在一起,大聲說道:“兄弟們,咱們一直讓獵犬順着血跡追上來的絕對不會錯,所以等一下就是咱們立功的機會了,在大部隊上來之前把刺客抓住,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咱們兄弟肯定就是居頭功的!”
“說得是沒錯,”一個士兵說道:“咱們是順着血跡追上來的,可是也只能確定刺客爬到了山頂,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逃下山了呢?我看還是在這裡等大部隊來了再說吧,誰知道要追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團長就命令咱們回去休息了呢,折騰了這麼大半夜的我可不想再折騰了!”
“草你M的二狗子!”那班長咬牙切齒地罵道:“就是你個狗日的老是拖老子隊伍的後退!你想回去攤屍隨便你,你不想立功老子也隨便你!既然這樣你就在這裡等着大部隊吧,我們去抓刺客去了!到時候可別說老子立功沒有照顧你!”
“你去就去唄!”二狗子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陰陽怪氣地說道:“老是想着立功,你立個毛功啊!你知道人家跑了多遠了?說不定人家現在已經下山到哪家小酒館兒裡面喝着小酒吃着豬頭肉享受滋潤生活去了,也只有你這種傻逼纔想着要去抓刺客,誰願意去誰去,老子反正是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