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大力的失敗歸來喬森簡直暴跳如雷,秦大力的身手他是見過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四個保鏢加起來也架不住他兩分鐘的攻擊,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失敗了,那麼這個辛屹又會是怎樣厲害的一個角色呢?
喬森心裡煩躁萬分,恨不得親手將辛屹千刀萬剮,可偏偏自己手下又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這種煩躁讓他不停地在房間裡轉着圈,就像一隻被圍困着即將瘋狂的野獸。
“都他媽給我滾出去!一羣廢物!”煩躁的喬森看到自己的幾個保鏢和秦大力還在房間裡站着,不耐煩地咆哮起來。見喬森發怒了,幾個保鏢連忙一聲不吭地退出房間,站着的秦大力張了張嘴,但始終沒有說出什麼。
“還不滾?!等着發獎金啊!”喬森眼角的餘光瞥見還有人站在房間裡,再一次吼了起來,秦大力被突如其來地吼得一愣,眼裡閃過一絲憤怒,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吼完的喬森回頭看到是秦大力的背影,也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煩躁的表情。
房間外面,秦大力將手裡的一串鑰匙遞給喬森的一個保鏢,有些黯然地說道:“鬆哥,麻煩你把鑰匙轉交給喬少吧,也謝謝哥幾個這段時間的關照。”
“怎麼了?大力,你這是要走?”那個叫鬆哥的男人一臉的疑惑。
“是的,我想喬少不需要我了。”
“怎麼會呢?喬少一直都把你當作手裡的王牌的,不到緊要關頭輕易都不叫你的,他怎麼會捨得讓你走呢?”
秦大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是我自己決定要走的,和喬少無關。”
“那你這又是爲什麼呢?不就是一次失敗嗎?沒什麼大不了的,誰能保證都是一帆風順呢?兄弟,這事情就別放在心上了。”鬆哥拍着秦大力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決定了。”秦大力將鑰匙塞到鬆哥的手裡,毅然地說道:“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請哥幾個喝酒。”說完這句話秦大力擡腿就走出了喬森那幢豪華的別墅。
“唉,這個大力啊,性子就是這麼倔。”看着秦大力消失的背影,鬆哥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實際上秦大力是鬆哥向喬森舉薦的,前不久鬆哥到火車站附近去幫喬森辦點事情,隔得老遠就看到一羣人拿着傢伙,團團圍住了一個彪悍的漢子,這漢子手裡還抱着一個大概一歲多的小女孩。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鬆哥也不例外,手頭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索性也湊上前去看個熱鬧。
人羣中的那個漢子雖然被團團圍住了,可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恐懼的神色,有的只是憤怒,他憤怒地環視着圍住他的人羣,嚴重似乎要噴出火來。
這時人羣中也有幾個人躍躍欲試,一個黃毛衝着人羣中一個大塊頭的男人叫道:“偉哥,廢了這小子得了,看他那鳥樣,指不定腿肚子都軟了呢,純粹就是裝裝樣子的。”
叫偉哥的男人點了點頭,對中間的漢子罵道:“你他媽的到底賠不賠錢?撞了我的兄弟可不是好玩的,你也不打聽打聽火車站這一片是誰的天下!”
“我說過我已經跟他道歉了,再說,他不是一點事都沒有麼?賠什麼錢?”中間的漢子根本就不吃偉哥訛人的那一套。
其實偉哥這幫人就是火車站一帶的混子,平常專門在這一帶靠倒賣黃牛票、訛人、詐騙、掏包等行當爲生,因爲這火車站本來就是魚龍混雜,再加上大多都是匆匆的過客,誰也不願意在這地方惹上什麼事,所以偉哥一幫人在這一片倒也混得風生水起,不過沒想到今天卻遇上了個不怕死的。
偉哥見這人居然這麼不懂規矩,怒道:“你他媽的這是什麼廢話?難道說我哪天不小心把你老婆草了,也跟你說聲對不起就了事了?”聽到這話,旁邊的一幫混混不由得一陣鬨笑,偉哥自豪地挺直了腰板,非常得意自己說了個這麼好笑的笑話。
不過他卻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句話即將改變他的下半生。只見人羣中間的那個漢子臉上一陣變色,將手上的小女孩放下來,又緩緩脫掉自己的上衣將小女孩包着,溫柔地對小女孩說:“雨兒乖,來爸爸揹着,等一下閉着眼睛,啊。”小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漢子把小女孩背到背上,把兩隻衣袖綁在了自己的胸前,小女孩也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的漢子身上只穿着一件軍綠色的背心,露出了手臂和胸口結實的肌肉,擡頭對偉哥冷冷地說道:“本來我想放過你,可是你說的話太臭了,你必須付出代價!”
偉哥一下子也被他的氣勢懾住了,不過一想自己這邊這麼多人,還都帶着傢伙,對方纔一個人,還揹着個小孩子,怕個毛啊!膽氣也一下子壯了,大喝一聲:“兄弟們!動手!給老子往死裡整!”
可是自己這邊的人還沒開始動呢,那漢子已經一個縱身就來到了偉哥的身前,一記老拳砸過去,偉哥的鼻樑頓時就成了一堆爛肉塌在了原本就不敢恭維的臉上,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偉哥疼得“嗷嗷”大叫,剛舉起手裡的鋼管準備砸過去,只聽到“咔嚓”一聲,一條右腿已經齊膝蓋處被一腿蹬斷了,偉哥手裡的鋼管“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整個人抱着右腿滾作一團,還不時地哀號:“我的腿啊!我的腿啊!”
這整個過程就是幾秒鐘內發生的,旁邊的一羣混混都看呆了,有的人手裡的武器還高舉着,可就是沒有了下文,張大了嘴怔怔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直到有個聲音高聲叫道:“弄死他!爲偉哥報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操起武器向那漢子圍攻了過來。
漢子大喝一聲:“來得好!”身體開始在人羣之中快速地遊走,幾分鐘過後,地上又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個人,都抱着身體的某個部位哼哼唧唧着,直到一陣尖利的警笛響起,漢子才停手,抓起地上的行李往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遁去,一陣風一樣,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警察雖然是很輕易就甩掉了,但有個人卻不怎麼好甩掉,這個人就是剛纔在一旁觀戰的鬆哥,看到此人的功夫如此厲害,再看功夫的路數卻都是實打實的格鬥,這種功夫一般都是特種部隊的訓練項目,鬆哥也是特種兵出身,對這樣的功夫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鬆哥自己也清楚,人家這功夫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由於當兵的對當兵的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特別又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所以鬆哥也一心想要結交一下這位戰友。
憑鬆哥的腳力應該是跟不上前面的人的,可是他依耐的是對地形熟悉,再加上前面的人手裡提着行李,背上還揹着孩子,所以在穿過了好多條小巷、跑出好幾裡地之後,鬆哥還緊緊地跟在那人的身後。
“你跟着我跑了這麼遠,到底要做什麼?”前面的人終於在一條巷子中停下了腳步,對鬆哥問道。
鬆哥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喘息了好一會纔開口答道:“兄弟,你別誤會,我只是想交你這個朋友。”
“哦?爲什麼?”那人疑惑的眼神掃了鬆哥一眼。
“哎,怎麼說呢?我問你,你是不是特種兵退役的?告訴你,我也是特種兵退役的,天驕戰狼特種部隊。”鬆哥索性直奔主題,對待性格豪爽的人,拐彎抹角的反而不好。
“哦?那這樣說我們還是戰友了?”那人的臉上一下子充滿了驚喜,天驕戰狼特種部隊是一支傳奇的部隊,在戰狼,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他一直是天驕方的驕傲,這種部隊不是一般軍人能夠參與的,每個能進入戰狼的人都經過了層層的考覈、篩選和嚴格訓練,作爲一名熱血的天驕人,都以能進入戰狼而驕傲,所以能碰到一個同是戰狼退役的戰友,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
兩人隨即相互在對方胸口砸了一拳,這也是戰狼特有的禮儀,兄弟見面不是握手,而是相互砸一拳,這纔是男人應該有的禮儀方式,兩人砸完之後,不禁對視着哈哈大笑起來。
豪氣的人生不需要客套,兩人隨後找了一家小酒館,一邊聊着在部隊的往事一邊大口地喝着燒酒。從交談中鬆哥瞭解到,這人叫秦大力,不是龍川本地人,今天剛從北方的阿城過來,誰想就在火車站遇到了偉哥那幫不長眼睛的傢伙居然想訛他的錢,隨即動了手,秦大力身邊帶着的是他的女兒,叫秦思雨,才一歲半。當鬆哥問到秦大力的妻子時,秦大力喝酒聊天的興致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眼圈也紅了,忙抱過女兒惡狠狠地親了幾口才算把流下的淚水掩飾了過去。鬆哥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他有那麼一段傷心事,也就不再追問,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那只是未到傷心時!
由於秦大力本來也就是想到龍川來謀個營生,於是鬆哥就把他舉薦給了喬森,原本以爲大家可以在一起做事會很開心,不過喬森在試過秦大力的功夫之後卻沒有叫他做自己的保鏢,只是叫鬆哥給他安排了住處,說要用他的時候自然會找他。
後來秦大力也確實幫喬森做了幾件漂亮的事情,喬森也很滿意,但這次對付辛屹這件事情卻遠沒有預料中的順利,喬森發怒了,也罵人了,他根本不瞭解秦大力會因爲這樣就會離開。
但喬森不瞭解秦大力,他以爲秦大力也如他的幾個保鏢一樣會對自己逆來順受,但秦大力不會,他受不了別人對他的不尊重,哪怕是自己的老闆,因爲,他是秦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