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還不死。”
洛山王轉身,握緊手中的大焊錘,冷眼睇向緩緩站起來的閻諾。
“呸……”
吐出一顆帶着血漬的牙,閻諾嘴角微勾,擡頭對上一臉齜牙裂嘴的洛山王,眼底波瀾不驚。
“非生即死。”
船長夫足盯着那抹血紅的身影,道:
“她選擇‘賊’這條路,只要有一瞬間怕死的念頭,那她就輸定了。”
西卿蹙眉,扭頭問道:
“臭老頭,你在說什麼?”
夫足像是沒聽見般,又自悟自的開口:“至少……”
“啊——”
洛山王嘴裡大喝出聲,揮動着大焊錘,向閻諾逼去。
閻諾咬牙,素手握拳,對準那焊錘便揍去——
“以卵擊石。”
南擎煜蹙眉,盯着那抹嬌小的聲影,張了張嘴,半晌才扔下四個字。
“呵。”
傅雪抿了抿脣,眼底泛着淚花,嘴角卻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這傢伙,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因爲……你心血來潮時的目標嗎?”
視線,緊緊的盯着濃煙中的那抹血紅。
南擎煜面色微微燃起佩服,女子,竟然可以如此不懼男子,不,簡直比男子還強,那股倔強,那股堅持,那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的信念……
自己或許……都有些望塵莫及吧?
“轟——”
巨響。
夫足眸子如鷹,“至少,那臭丫頭,毫不猶豫。”
閻諾掀開蓋住自己的木板,站起身,連嘴角的血絲,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洛山王手中的大焊錘,擡起,落下。
“轟——”
西卿雙目大睜,緊緊的盯着那抹身影,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般,渾渾噩噩!
“啊……”
閻諾身子被彈飛了出去,摔在地上還滾了個圈。
“爲了那個目的,還有不怕死的信念!”
船長夫足嘴角一揚,咧嘴無聲輕笑。
西卿一愣,喃喃:
“信念?”
視線,依舊在那抹又站起來的火紅身影上。
“你,你給老子去死,廢物!”
洛山王面目猙獰。
閻諾揚脣,淺笑出聲。
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震撼,衆庖人揮舞起手臂,大聲喝彩:
“哦!打雜的,厲害厲害。”
“打雜的,上啊!”
“打雜的,打雜的……”
“……”
“我說過。”
洛山王雙目充血,手中焊錘挪至身側,邁開雙腿往閻諾奔去,“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轟——”
“我可是颯山霸主,號稱‘山王之王’的洛山王大山賊。”
怎麼可能敗在一個女子的手上?
而且還是這般年紀的小鬼頭!
撕心裂肺般的暴吼,響徹在此刻寂靜的湖面。
迴盪不停。
濃煙滾滾,久久不散,亦如此刻衆人懸着的心!
“如果說洛山王的暗器、武器、毒氣算是武力的話……”
夫足眸子堅韌無比,似乎堅信着什麼一般。
黑霧漸散,靠的最近的洛山王眸子一凜,帶着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依舊是不可思議!!
“那傢伙,肚子裡的刀,也同樣是武力。”
夫足話落,閻諾身子已然站起,嘴角依舊是微抿。
擡腳,狠狠的踩在板上,“咔嚓——”
洛山王率先一愣,隨即驚呼:
“大,大焊錘被……你到底做了什麼?”
閻諾此刻一身的狼狽,衣裳髮絲凌亂,可卻依舊如站在舞臺上的女王般,奪人眼球。
咧嘴,閻諾笑道:
“我揍了它五拳。你的武器,已經不行了。”
“什……什麼?”
閻諾眸子一凜,寒氣乍現,“接下來,請你做好死的覺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