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離對於女孩子的這種事是完全不懂的,知道要拿個熱水袋算是好的了。因此,他只做了兩件事——送粥、拿熱水袋,然後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把白璃吃飯的碗端走後,他又折回來,在白璃一臉不解中窩在她身邊。還煞有其事的再靠近了白璃些許,說:“我累了,讓我躺會。”言下之意就是說:我來了這麼久都在忙,你總得讓我歇會吧!
白璃有些彆扭,她不習慣這樣休息,並且身邊的人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不是不好聞,而是熟悉的味道讓她感到奇怪。忽地,雲少離轉過身來,腦袋靠在她的脖頸,似有似無的氣息撓得她癢癢,他不老實的左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中間隔着熱水袋。
白璃身體不舒服,好容易疼痛減了些,她就已經沉沉睡去。雲少離又是有心要在這裡休息,兩人如同情侶一樣的,在同一個房間裡休息到傍晚。
清澈的眼睛轉了轉,卻還是沒法從白璃的臉上移開。女孩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禁閉的眼,因爲閉着眼睛,所以少了平時的冷然,即使是睡着,女孩的嘴還是習慣性的抿着,好像全身都在戒備。
雲少離心疼的把手搭在溫度越來越低的熱水袋上,如果拿開的話白璃自然會醒來,如果不拿開的話熱水袋變冷了,對她也不好。雲少離猶豫了一會,下定決心般的抿嘴,然後再輕手輕腳的使熱水袋滑向自己這邊來。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輕到即使是白璃也只是顫抖了下睫毛,眼睛都沒睜開。
不發出聲音的把熱水袋弄到一邊去,雲少離又望了眼窗外的有些昏暗的天空。目光在白璃臉上劃過,又落在關閉着的房門,最後無聲的嘆了口氣,頗爲無奈的下樓去做些吃的。
因爲沒有開燈而昏暗的樓下有些沉悶,雲少離自是開燈,屋子一剎那變得亮堂。輕車熟路的走到客廳裡,白色的餐桌上是一點他中午買來而沒有吃完的粥,皺起眉頭看了幾眼,又放下了。轉而開了冰箱,大大的雙向冰箱裡放了許多東西,雲少離左看看右看看,暗想唯一對自己沒什麼信心的就是廚藝。
搬了些食材出來,雲少離挑了兩根較大的胡蘿蔔,一手拿着去皮刀,一手拿着胡蘿蔔一條條的刮下胡蘿蔔的皮。
那邊爐竈上一鍋水已經沸騰,這裡雲少離還在給兩根胡蘿蔔切塊,看他隔了一會就要望一眼水,生怕他待會會溢出來,已經手忙腳亂了。
突然,白璃扶着自己的腰走進廚房,一眼就看見在爐子上的水,走過去把火關小了些,“你不會先把火關小點嗎?”
雲少離拿着刀在切胡蘿蔔的手一頓,嘿嘿的笑了笑,解釋着說:“我不知道……”然後就拿着一盤切好的胡蘿蔔走過去,倒進鍋裡,然後把洗好的豬排骨也放進去。
白璃看着他的表情,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卻實打實的想要給自己做點吃的。想起之前他藉口住進別墅,自己卻同時在離開,在外邊住了幾天,直到兩天前雲少離才搬走。白璃的臉上慢慢爬上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待會少崑蘇研就要回來,多做點。”
說完,她已經難受的走到客廳裡去了。
雖然不太樂意,雲少離也是沒有辦法。未來的小舅子得奉起來供着,可這會他還只是在培養感情呢!就得分分鐘照顧着。
也許是他的心理不平衡,白璃小小年紀就被送到黑幫裡,表面說的好聽,也不知道在她養父那裡日子會不會比組織裡的好點。這些年過去,白璃身份總離不開黑,而作爲他的弟弟,也許連他們家的仇人都不知道,卻還能被白璃放在首要地位。
雲少離越想越覺得有些氣悶,但是稍不注意,手上的刀一歪,左手按着火腿腸的兩根手指頭背都裂開一條微不可查的線,慢慢的鮮血送裡邊溢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血滴到火腿上邊他才反應過來,在水龍頭下衝掉血後,他才換了一副表情走出去。爲避免血會滴在地上,他還拿了幾張面巾紙置於左手下邊,緩緩走出去。
“怎麼了?”白璃見雲少離突然走出來,不由得問道。
雲少離一臉委屈,十分俊美的臉因爲這個表情添了些柔和,不再是那麼沉悶。他的眼睛盯着白璃,一時間腦子裡有許多要說的話,可惜到嘴只剩下一個字——“疼。”
白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雲少離一眼,似乎是在怪他不小心。玻璃桌下有一個醫療箱,白璃拖出來後從裡面拿了瓶止血貼。只是流出的血太多,用面巾紙擦的話待會還得清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弄掉……
感到手指上柔.軟的觸感,雲少離驚訝的瞪大眼睛,不相信白璃會將血允走。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白璃就已經將撕開的止血貼貼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