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低眼瞼往自己身下的躺椅瞥了一眼,對着墨羽嫣然一笑;“人既然死了,留下來的椅子我們這些後人自然會坐上去。”
她身下坐着的這張椅子,是夜寒最喜歡坐的。
每個星光燦爛的夜裡,或者陽光明媚的白日,只要沒有任務,夜寒都會在這裡悠然坐着,和墨羽品茶或教她撫琴。
但丁丁話裡的意思,卻絕對不是一張椅子。
她指的,是夜寒空出來的夜殺位子。
“他死了,但是我還沒有死!”
墨羽傲然一笑,看着丁丁的眼神如刀:“你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而已,還不值得我出手殺了你,不想死,就立即起來。”
“哦?”
丁丁臉上,又出現了五年前說道月舞已死時的得意笑容。
眉眼之間更是充滿了得意洋洋。
想說什麼,最後卻是甜甜一笑了之。
要是她沒有猜錯,剛纔上面讓她過來傳喚墨羽過去的意思,就是墨羽馬上就要死了。
一個死人,實在時候沒有必要再和她爭執什麼。
她恨墨羽。
五年前那一次背叛帶來的死亡壓迫感,讓她心裡對墨羽產生了懼意。
隨着時間的沉澱,那些懼意就變成了莫名其妙卻又順理成章的恨意,等當上媚殺和墨羽平級後,那種恨意更是讓她恨不得墨羽立即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說話時,丁丁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對着墨羽微微頜首;“夫人吩咐,若是姑娘回來了,馬上就去竹林見她,半點都不要逗留。”
從骨子裡,她還是怕墨羽。
那一雙清冷的眼眸,是她夢裡都害怕的。
墨羽冷眼將丁丁臉上的那種得意看在眼裡,漠然點頭,轉身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現在的局面,是她從昨天開始就已經預料到的。
她還回來夜殺門,只是她在賭。
用一種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直覺,去做一個生死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