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吧?”付雨茴現在只感覺心中十分的混亂,一方面她想鵬程說的是真的,而另一方面卻是十幾年形成的觀念在提醒着她,這不可能。
看着神色茫然,可憐兮兮的付雨茴,鵬程十分心疼,但他卻狠了狠心,冷笑道:“眼見都不一定爲實,更何況是耳聽?你身邊的張叔,他只是捕風捉影,根本就不清楚在你的媽媽身上發生了什麼。”
“在我媽媽身上發生了什麼?”付雨茴下意識的追問道。
“當初……”說到這裡,鵬程突然停了下來,心中大汗,他好懸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
雖然到最後付雨茴必然還是會知道她的媽媽已經不在了,但鵬程卻不想現在說出來,因爲他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華夏有句古話說得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他現在是把手舉起來了,但是甜棗還沒有到位,要是他這一巴掌打下去,不得直接給付雨茴打懵了啊?而到了那時候,甜棗的作用就小很多了。
“你現在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等過一會兒再說吧。”鵬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像是在哄小孩,不過你還別說,對於現在的付雨茴來說還真挺管用的。
付雨茴伏在鵬程的懷裡,緊緊的抱着鵬程的後背,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也不說話,就如同鴕鳥,在逃避着什麼。
抱着付雨茴嬌弱的身體,鵬程暗歎老天不公。
在這個花季的年齡,其他女孩都享受着家的溫暖,姐妹的情誼,甚至是男朋友的關心,而付雨茴,卻只有毆打和謾罵,以及無時無刻的提心吊膽。
面對這樣昏暗的人生,她沒有放棄,也不想讓自己得到其他人的憐憫,所以她纔會在外面裝出一副活潑可愛、沒有心事的樣子,只有回到家時,纔會變成那個真正的她:膽小、懦弱、提心吊膽。
不過老天什麼時候公平過?
鵬程收起心中的想法,緊了緊手臂,用力的抱住付雨茴,將身上的溫暖傳遞過去,去溫暖她有些冰涼的身體,以及內心。
解鈴還須繫鈴人。
付雨茴心中的怨念是因爲她的媽媽而生,也自然需要她得媽媽才能解開,至於結果如何,就看龍組手中掌握的東西到底能對付雨茴的內心產生多麼強烈的衝擊了。
臥室中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中突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將沉默的氣氛打破。
“雨茴,是你的電話。”鵬程看向電話鈴聲傳來的方向,付雨茴昨天脫下來的衣服正整齊的放在那裡。
“哦。”付雨茴應了一聲,然後就發現鵬程正看着她昨天脫下的衣服,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就紅了,伸出一雙小手擋住鵬程的視線,嚷嚷道:“不許看!”
感受着從小手上傳來的冰涼溫度,鵬程溫和的笑了笑道:“快接電話吧,否則夢潔該着急了。”鵬程沒有透視眼,自然看不見放在付雨茴上衣兜裡的手機,不過付雨茴的手機上只存了鵬程和雲夢潔兩個人的號碼,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當然,如果是騷/擾電話的話,那就當鵬程是傻子吧。
“閉上眼睛不許睜開!否則就不跟你好了!”付雨茴衝鵬程晃了晃小拳頭,然後過去在上衣服兜裡拿出昨天剛買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果然就是雲夢潔。
“喂,夢潔。”趁着接電話的時候,付雨茴將她的小內內放在了衣服下面,擋的嚴嚴實實,殊不知鵬程早就已經“欣賞”完了。
“喂,雨茴。”雲夢潔那邊就跟特務接頭似的,聲音壓得低低的:“那個鬼走沒走呢?你什麼時候來學校啊?你要是再不走可就不趕趟了。”
“夢潔……我沒在家裡……”
聽到付雨茴的話,電話那頭的雲夢潔似乎愣了愣,過了一會兒纔有些奇怪的道:“沒在家?那個鬼這麼好心?竟然讓你這麼早就出家門了?”
對於雲夢潔對張叔的形容,鵬程只感覺有些啼笑皆非,鬼?還是那個鬼?挺有意思哈,估計在雲夢潔單純的小腦袋裡,也想不出其他罵人的話了。
“不是……我是昨天晚上就出來了……”付雨茴猶猶豫豫的說完,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鵬程一眼,見他臉色無異後,才鬆了一口氣。
“什麼??昨天晚上就出來了??”聞言,電話那頭的雲夢潔驚呼一聲,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把鵬程嗆死。
“雨茴啊,你終於肯離家出走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那根本就不是你家!既然你現在跑路了那就簡單了,今天上完課你就跟我回家,我看那個鬼敢不敢上我家搶人,哼!”
鵬程只感覺一腦袋的黑線,原來雲夢潔這小丫頭也有不安分的時候,不過想一想付雨茴從小到大的遭遇,貌似離家出走纔是最正確的辦法。
電話那頭的雲夢潔正興沖沖的說完了一句話,突然感覺她貌似忽略了什麼,沉吟了一下,恍然大悟的道:“雨茴,你昨天晚上住在哪裡了??”
“這……”聽見雲夢潔的問題,付雨茴看了看鵬程,隨後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