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老宅。
內院中,陰風陣陣。
鵬程六人和對面已經擺開陣型的二十個“武器”相互對峙。
鄧禹穩坐釣魚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對鵬程他們說道:“提前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二十個兵器吸收了蕭家所有人的生魂,雖然每個只有罡勁四重的修爲。但你們對它們造成的傷害,都會由生魂承擔,直到生魂消失。這就是說,你們每一次攻擊,都是在殺蕭家的人。”
雖然鄧禹語氣溫和,但他所說的話卻透露出一股陰狠,讓人不寒而慄,也讓人睚眥欲裂。
鵬程六人都暴怒了,但卻不知破解之法,除了殺,就是被殺。
霍烏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歉然的看向蕭雨煙,有些痛苦的道:“對不起了!蕭家滅門的罪過,事後由我去承擔!殺!”
霍烏鴉一揮長劍衝了上去,而那二十個人形兵器,也隨之動了起來,三三兩兩分散開來,分別攔住鵬程等人。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剎那,一道細微的悶響突然響起,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就是這一聲悶響過後,那二十個人形兵器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保持着出招前的狀態,一動不動,如同真的變成了塑像。
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高手,內勁收放自如,還真受不了對方這突然停下來的節奏。
六人不瞭解這二十個人形兵器到底有什麼能力,還以爲對方要用什麼大招呢,整齊劃一的後退了一步,互成犄角,進可攻,退可守。
然而直到他們擺開陣勢,那二十個人形兵器依舊一動不動。
撲通!
就在這時,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鵬程等人循聲望去,只見鄧禹此刻如同得了癲癇一般,從太師椅跌落在地上,瞪大了眼,同時伴隨着若有若無的抽搐。而他的太陽穴上,則有一個漆黑的孔洞,在他的腦袋下面,已經匯聚了一大灘殷紅的血液。
見到這一幕,鵬程六人的瞳孔都是一縮。
鄧禹被人一槍爆頭,死不瞑目!
任誰也沒有想到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竟然會出現這樣戲劇性的一幕,真叫人大跌眼鏡。
啪嗒,啪嗒,啪嗒……
在旁邊圓形拱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腳步聲,然後一個衣服破爛、頭髮亂的好像雞窩一樣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手中還提着一把上了*的狙擊槍。
不知這男人在之前去了哪裡,臉上竟沾染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混合着汗水,化爲泥水,愣是將他的臉擋在了後面,讓人看不見他的本來面目。
鵬程六人在防備二十個人形兵器的時候,同時也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個一槍崩了鄧禹的男人。雖然對方看似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說像是個乞丐,但就算是小孩拿上一把刀,破壞力還成倍增長呢,更何況是一個成年男人拿着一把狙擊槍。
“師父?”就在這時,霍烏鴉的臉色突然變了變,試探的叫道。
師父?
這跟非洲難民似的男人竟然是蕭振山??
這真的是曾經的超級大梟,掌握着華夏頂尖殺手組織煙雨樓的蕭家家主蕭振山??
鵬程他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甚至連狙擊槍都拿不穩的人,和蕭振山聯繫在一起,兩者之間的差距,真的實在是太大了,如同雲泥之別。
來到蕭雨煙身後的男人聽見霍烏鴉的話,身體微微一震,苦笑一聲,用破爛不堪的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抹了抹。
雖然對方的臉上依舊還有灰塵,但辨識度倒是提升上來了,這用狙擊槍給鄧禹一槍爆頭的男人,不是蕭振山是誰。
噗!
蕭振山擡起手中的狙擊槍在鄧禹的心臟上又補了一槍,這纔將槍丟在腳邊,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好像耗費了蕭振山極大的體力一般,他扶着椅背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纔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然後聲音沙啞的道:“我當初從他交給我的秘術中,找到了這個秘術最大的破綻,所以纔會暗中尋找出手的機會。”
不用蕭振山繼續說下去了,鄧禹這個秘術最大的破綻,就是施術者本身的修爲沒變,也沒有什麼生魂的加持,所以只要殺了他,秘術就失敗了,而那二十個人形武器,也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師父,你知道怎麼讓生魂歸位麼?”霍烏鴉急切的道,蕭振山父女都活着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但如果蕭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他們兩個人,那還有啥意思了?
聞言,蕭振山搖頭苦笑。
嗚——
就在霍烏鴉想要再說話之際,院子中突然陰風大作,明明他們都是內勁高手,不懼寒冷,但此刻卻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同時他們內心深處彷彿也泛起了陣陣寒意,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種叫恐懼的感覺。
就彷彿。
這陣陣陰風,吹的不只是他們的身體,還有他們的心靈。
鵬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換着彼此眼中的神色,最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這他嗎的!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