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一直看着秦胤演戲,不由在內心暗歎不已。
秦胤外表看起來忠厚老實,但是騙起人來,是真正連內褲都能騙掉的那種。
他們來到城內已經三天,在第一天的時候,他們差點就把一整座府邸買了下來,後來只是想了這樣會太過於顯眼出衆,纔去客棧租了一個院子居住。
三天的時間,足夠秦胤去了解這個城池的大概消息。
這個城池,叫慶雲城
。城主叫趙雲天,是一個半神境界的修仙者。
城內一切都歸城主管理,但在城裡有着三個世家最爲出名,名聲也不比城主低下多少。
特別是主管丹藥的王家,更是掌握着慶雲城大部分的經濟命脈。
畢竟對於修者來說,丹藥永遠是不可或缺的主題,作爲煉丹世家,總要出名一些。
而據說王家的家主,就擔任了和天位門對抗的那個正義門的長老。
慶雲城是少數在天界這場動亂中獨善其身的城池,但作爲能夠和天位門抵抗的新興力量,總會受到一些所謂正義人士的支持。
所以王家家主的威望和地位在慶雲城中,就一再提高,甚至直逼城主趙雲天的地位。
對此,趙雲天並沒有多做解釋,反而是加強了城內護衛的防範,以及提高了城內的賦稅。
爲了能夠在戰亂中存活下來,無數的大富豪當然就瘋狂的涌進慶雲城,安家樂業,讓整個慶雲城的水平,整整提高了一個檔次。
王家在慶雲城縱使存在如此不凡的位置,但王良的姓格卻從不張揚,他只是默默的關注着身邊一切的發展,偶爾感嘆一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可是在他真正寂寞的時候,秦胤居然出現了,而且點中了他的肋骨。
他也還保持自己的一點驕傲,所以在說出交流的時候,他的臉會忍不住的紅了一下,然後擔心的看着秦胤,害怕他摧毀自己的驕傲。
秦胤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一絲的扭捏做作,道:“如此,那就多謝王兄了!”
修行中人,以修爲論輩分,王良既然能夠叫秦胤大師,秦胤當然能夠和他平輩而交,一句王兄,那是擡舉。
果然,王良聽了十分受用,道:“能夠招呼到大師,是我的榮幸。”
招呼秦胤,王良當然不能寒酸,而是拿出家族令牌,把一道信息傳送出去。
不多時,一輛由着火鸞拉着的豪華馬車,就降落在茶館的前面,當衆人看到王良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居然踏進這輛馬車的時候,皆是露出吃驚的表情。
他們大多都是茶館的常客,當然認得王良這尊臉。
王良平時都是十分低調,很少與人交談,而且平時煉製丹藥也是居住幕後,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外人交流,所以幾乎整個慶雲城的人,都沒人認識這麼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居然會是第一世家的煉丹大師。
秦胤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十分淡然的踏入馬車。而那些人看到這個陌生的銀髮青年,又是紛紛發出猜測的聲音,說這個小茶館怎麼一時之間,出現身份如此尊貴的人物。
等到火鸞拉着馬車離開了茶館,纔有小道消息透露而出,那個中年人,正是城內第一世家的首席煉丹師王良。
得到這個答案的衆人又是震驚不已,紛紛回想自己平時有沒有得罪中年人的地方,一些印象中貌似對過王良呼喊的人當場是痛哭流淚,擔心不已。
如果憑藉王家的力量,想要報復他們,那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
同時,他們也在猜測那個銀髮青年的身份,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擔當起王良如此尊敬的對待?
他們都是記得王良先前招呼秦胤的神情,那是看着強者的一種崇拜。
難道這銀髮青年是修爲強大,返老孩童的老妖怪?只是外表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已經是修煉數千年的怪物?他們都無法看到秦胤的眼神,哪怕是看到,沒有足夠的修爲,也無法從眼神判斷出來。
姜文在茶館坐着,聽到衆人的評論,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看來秦胤的表現實在太過逆天,不說他是老妖怪都難以服衆。
自己在家族之中,已經是天才,逆天一般的存在。可是沒想到碰到秦胤,一切的驕傲都給擊敗的支離破碎,完全沒有一點的優越感。
不過姜文並不沮喪,而是慶幸能夠遇到秦胤這樣的一個人,否則他現在可能也是至仙境而已吧?
就不知道秦胤在王府的情況如何,能否真正潛入正義門呢?
負責駕馭火鸞的那個車伕也十分的奇怪。
雖然以王良在王家的地位,早已足夠家族給他配置一套類似火鸞如此高檔的馬車。
但王良這個人嫌少享用家族的福利,每次外出,必然是依靠自己。
像今曰這般突然呼喚車伕前來迎駕,這是非常反常的一個事情。
特別是,與之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太過年輕一些吧?
即使在王家擔任車伕,至少都是傳奇境的修爲。
這位具有傳奇境修爲的車伕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洞穿秦胤的修爲,心裡中的一絲遺憾,更是豁然的上升起來。
難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是至仙境界?
雖然王家的勢力強悍,但真正達到至仙境的強者卻十分的稀少,王家家主,就是少數通過服用丹藥晉升至仙強者之一。
這個車伕在王家服侍上百年,自然明白晉升至仙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自己恐怕窮其一生,也無法窺探到那個境界吧……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氣息是如此的沉穩,顯然並不是剛剛晉升至仙境的新手,而是靈魂境界都和實力匹配,完全配得起這境界的強者。
車伕的眼當然是十分的銳利,他能夠清楚的看到秦胤的眼神是十分的清澈,歲月沒有在他的眼眸中留下任何的痕跡,在那一剎那,他幾乎都懷疑對方不過是剛過二十的普通青年,而並不是至仙強者。
因爲那實在是太恐怖一些,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揣着滿懷的心事,車伕熟練的駕馭着火鸞,穿梭在慶雲城的上空,高調的朝王府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