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墊棺材底
“夫人?”一身紅色牡丹煙羅軟紗的餘詩柳媚眼盪漾,嘴角寒諷的道:“你說的夫人是那個侍妾?”
餘詩柳比慕容彤生得要豔麗幾分,口如含朱丹,眸含春水清波流轉,一顰一笑帶着魅人的嫵媚,府中的童雪霜雖然也漂亮,但是身上的冷冽讓她們從來不敢直視,而此刻餘詩柳的嫵媚豔麗不由的讓人眼前一亮,兩個丫鬟看得有些癡了。
待回過神來時,就見餘詩柳眼帶不悅的看着她們,連忙彎腰道:“是的。”
餘詩柳冷冷的哼聲,眼裡閃過不屑與鄙夷,就算受寵那又如何,身份低賤這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事實,更何況她也看不上那兩個傻子,她來這裡也只是爲了自己將來能更好的幫助自己的愛人,所以除了鄙夷外,對童雪霜能進出雙翼苑她並沒有其他感覺。
慕容彤和她不同,聞言,眼色黯了幾分,眼中幾絲嫉恨猙獰閃過,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慕容彤又語氣柔和的問了一些事情,只是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圍繞着童雪霜打轉,不過丫鬟們基本上一問三不知,倒不是謹慎,而是那雙翼苑中確實是她們進不了的地方,平常她們看到童雪霜也是躲還來不及,哪裡會去注意。
——
晚膳時,慕容彤以爲可以見到冥墨塵,卻不想兩位王爺都不曾出雙翼苑,就連童雪霜的面她也沒有見着,不禁有些氣餒。
飯桌上兩人對坐着,吃的很是沒勁。
放下手上的筷子,用手帕試了試嘴角,慕容彤轉頭笑看着身邊的小丫鬟,低聲問道:“麗紅,你們王爺不出來用膳嗎?”
身邊近身伺候着的丫鬟,伏了伏身,回道:“回小姐,王爺傷勢嚴重,所以膳食都是送到雙翼苑門口,王爺不出來用膳的。”
聞言,慕容彤眼神頓時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們王爺今天已經用膳了嗎?”話畢,怕丫鬟覺得唐突,又紅着臉羞澀了一句:“我家有種家傳的膳食,對傷口癒合有利,所以想要給王爺試試看。”
丫鬟看看外面的天色,算了算時辰道:“這個點兒,廚房應該已經在做了。”
聽到這話慕容彤實在忍不住了,晚膳也不用了,叫丫鬟帶着她去廚房,親自熬了補藥出來,然後帶着廚房裡的飯菜,邀着餘詩柳一起去雙翼苑。
餘詩柳本性高傲,不願意做這些丟了矜持的事情,但是想到冥墨風,也跟着一道去了。
在丫鬟的指引下,兩人來到雙翼苑門口,準備進去卻被門口一身戎裝的侍衛擋住了。
侍衛看着兩人,一臉正色的道:“兩位小姐,這裡你們不能進。”
慕容彤託了託手上的食盒,笑得溫婉動人,聲音輕柔的道:“侍衛大哥,能行個方便嗎?聽聞王爺受傷嚴重,我想要送點補品進去,只是看一眼而已,很快就出來,絕不會打擾到王爺的休息。”
侍衛眼觀鼻,鼻觀心,還是拒絕:“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進入苑內。”
慕容彤笑得更加柔美,燦若春花:“那能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嗎?如果王爺說不見,我們再走也不遲?”
“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進入苑內。”侍衛還是這句話。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一邊的餘詩柳見侍衛這麼不通情理,又氣又惱,語氣高傲的質問。
侍衛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然後吐出兩字:“是人。”
“你!”
餘詩柳一愣,隨即氣得瞧臉通紅,上前一步就開始嬌斥道:“雙翼王府怎麼會有你這麼沒規矩的下人,我可是餘將軍的孫女,是當今聖上親自封的你們雙翼王府的側妃!你現在馬上給我讓開!”
侍衛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點點情緒變化,上下嘴皮子那麼一搭,又吐出三字:“沒拜堂。”
意思很明顯,沒拜堂就還不算側妃。
餘詩柳被他的三個字激得又氣又羞,指着他那張死人臉,臉色鐵青的怒喝,情緒失控的大吼:“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餘姐姐。”一旁的慕容彤連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語氣了壓低了道:“你別爲難他,他也是爲王爺盡忠嘛。”
餘詩柳甩開她的衣袖,冷冷道:“我就不信了,我今天還進不得這個門了!”說完,就往門內走。
慕容彤見勸說無果,只能提着食盒一臉愧疚的看着侍衛,退到了旁邊,不過一雙波光盈盈的美眸深處卻清楚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她一點也不介意有人爲她打頭陣。
只是餘詩柳前腳還沒邁進去,就直接被侍衛的內力給彈了回來,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腳步,一張俏臉已經被氣得通紅,色厲內荏的怒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推我!”
侍衛低垂着頭,還是那句話:“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進入苑內。”
餘詩柳胸口上下起伏着,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
慕容彤趕緊跑到她的身邊,拉着她的衣袖,規勸道:“餘姐姐,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再來好了。”
想了想,又走到侍衛身邊,把食盒遞上去:“麻煩侍衛大哥了,這是廚房送來的晚膳,裡面的湯是我親自熬的,對王爺傷口的癒合有好處,你能代我交給王爺嗎?”
侍衛接了食盒,遞給身後的侍衛,慕容彤踮起腳尖往裡面看,卻也只能看見那侍衛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拐彎處。
她有些失落的收回視線,朝侍衛笑了笑,轉身往回走,只是那腳步緩慢到了極致,好似在等着誰叫住她一樣。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禱告,身後真的有人叫住了她,面上揚起一抹笑容,心雀躍了,然後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她纔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慕容小姐,這個帶回去吧。”是一身粉衣的丫鬟,正是曉梅。
慕容彤接過她手上遞來的食盒,卻發現那裡面的重量竟然和之前來的時候是一樣的,她擡起頭滿臉驚詫的看着眼前的丫鬟,問道:“王爺沒有用膳?”
丫鬟搖搖頭,低聲道:“慕容小姐以後不要送膳食來了,王爺不吃別人碰過的食物,剛剛可是發了好大一通火。”說完也不管慕容彤是什麼反應,轉身回去了。
慕容彤呆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早已經僵住了,那顆本來雀躍的心已經碎成了一塊塊的,眼中泛起了可憐的霧氣。
“哼,奴才丫鬟倒是比主子還要架子大。”餘詩柳滿臉怒容,憤怒的低罵了一句,轉頭看向慕容彤,沒好氣的道:“走吧,還在這裡礙別人的眼。”
慕容彤聽到她這樣說,眼中迅速瀰漫起水意,低着頭隨着她走向自己的院落,餘詩柳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來拉着她,轉而一路輕聲安慰着。
——
雙翼苑中。
三人也正在用膳,彼此無言,這是冥墨烈,冥墨塵剖開那層癡傻的面紗,?第?059?章?,卻不想作爲姐姐的殷小姐如此的目中無人,連最起碼的禮節也不懂!”
聞言,童雪霜繼續喝着藥,沒吭聲,一邊的殷蓉忍不住站了出來,着急的替童雪霜說話:“慕容小姐,你別怪姐姐,我姐姐大病初癒,身子弱,您多擔待點。”
說完,又伏了伏身,代替童雪霜給兩人行禮,身子剛俯下去,就感覺手腕被一隻沁涼的手拉住了。
她回頭,童雪霜拉起她道:“沒有拜過堂的,你行這麼大禮,會給兩位小姐折壽的。”
這話如同一個巴掌,直直的甩在了餘詩柳的臉上,就連慕容彤也變了臉色。
這也是慕容彤心裡的隱痛,在這裡都住了三個月了,可是那雙翼苑的院門她們都不曾碰觸到過,更別說和冥墨塵相處了。
在這裡住的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的身份尷尬,明明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卻住在男子家,沒討到好不說,還丟了所有的身譽名節。
當初冥淩御下旨要她住進雙翼王府時,她是滿心的歡喜,家裡人也是一臉的驕傲,多少閨閣女子也是羨慕不已。
冥墨塵雖是一個傻子,但是他到底是一個王爺,還是一個俊美無濤的王爺,並且被冥淩御寵愛着,被賜過代表着天子才能食用的火蛟龍肉……這所有的一切早已經足以彌補他那點癡傻了。
可是自從冥墨塵遇刺受傷,冥淩御下令推遲婚禮後,這婚訊就再沒有有過動靜,冥淩御不提起,冥墨塵不說,她一個女孩也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暗自隱忍着,可是忍的越久,心裡的嫉恨就會積累的越多。
童雪霜昏迷了三個月沒醒,她偷偷的去問過大夫,大夫說活下來的希望不大,她暗暗的高興着,雖然還沒有成爲側妃,但是能先除去一個勁敵,讓她心裡的不滿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卻不想她竟然醒來了!並且醒來後,一句話就把她心裡所有的隱痛翻了出來!這叫她如何不恨她,討厭她。
只是她比餘詩柳懂得隱忍。
慕容彤尷尬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溫柔的牽起殷蓉的手,柔柔的道:“是啊,蓉兒你姐姐說的對,我們還不是側妃,不用行這麼大禮的。”
聞言,殷蓉笑了,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高興的道:“慕容小姐,你人真好。”
慕容彤笑了笑,放開殷蓉,緩步走至童雪霜對面的石椅上,一臉關切的道:“殷小姐,你身子現在怎麼樣了?沒大礙了吧?”
“哼,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死不了。”慕容彤在另外一邊坐下來,嬌媚的哼了一聲。
童雪霜似乎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一樣,轉頭要殷蓉坐下來,殷蓉卻摳着手搖頭,往後退,擺手:“姐姐,你們坐就好了,我站着就行。”
“坐下。”童雪霜皺眉,聲音不容置疑。
殷蓉被她冷冽的聲音嚇的一抖,眼中怯弱盡顯,低吹着頭不敢再說什麼,坐了下來。
“吃吧。”童雪霜把糕點推至她前身,聲音恢復了少許的溫度。
殷蓉悶不吭聲的吃着點心,童雪霜淡淡的看着她,另外兩人則是看着他們,亭子裡稍顯靜謐。
她們不說話,童雪霜就更不想說話了,而且人也乏,看了會殷蓉就閉上了眼睛,曉梅從一邊拿來毯子,小心的蓋在她的身上。
慕容彤和餘詩柳是認得曉梅的,當初她們第一次在雙翼苑門外碰壁,就是這個丫鬟出來還的食盒,和她們說話的那態度也不卑不亢的,根本不似一個丫鬟。
現在看着她在一個身份低賤的侍妾面前低眉順眼的,一副恭敬的樣子,眼睛裡都閃過幽光。
曉梅給童雪霜蓋好毯子,看了曉蘭一眼,曉蘭點點頭,手上的扇子轉了地方,不那麼靠近她,動作也輕緩了下來,明顯是不想打擾了她睡覺。
曉梅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藥碗,碗碟,動作輕輕的,竟然沒有一點聲響,收拾妥當後,她看向三人,俯身:“三位小姐,王爺交代過,夫人休息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攪。”
話雖委婉,但是意思很明顯,爲了她休息好,你們得走!
殷蓉倒是無所謂,但是另外兩人可是身份高貴的千金小姐,現在竟然被一個丫鬟趕着走,那心情可想而知了!
餘詩柳那張臉當場就變了色,慕容彤趕緊在她發飆前拉住了她,打了個眼色,然後轉頭朝丫鬟良善的笑了笑:“殷小姐身體不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聊好了。”
餘詩柳瞪着童雪霜淡然的小臉,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才被慕容彤半拉着走了,殷蓉緊咬着下脣,柳眉輕蹙,也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三人離開亭子後,一個黑影就掠了進來,欣長挺拔的身影擋住了童雪霜身前的所有光線,他朝亭子裡的曉蘭揮揮手,曉蘭低垂着頭退了出去。
童雪霜感覺到了來人的氣息,但沒有睜開眼睛。
臉上一陣痛楚,那種似乎想要用指尖劃破她臉蛋的力道,讓她倏然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修長的指尖撫觸着她柔嫩的臉蛋,男人邪魅的輕笑:“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憑什麼這麼狂傲?”
童雪霜揮手打開他的手,諷刺的勾脣:“這份特權難道不是你給的嗎?畢竟你如此的‘寵愛’我。”
望着她那張帶着冷諷的小臉,冥墨烈不怒反笑,鐵臂般的手如魔爪般襲上她纖細的腰,驟然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只是那力道實在是不溫柔。
“你真的很特別,難怪能把塵迷的神魂顛倒,不過,你可知道你越特別,本王越想把你毀滅!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要收斂鋒芒嗎?”
腰肢好似要被掐斷了般,痛楚如浪襲來,童雪霜卻沒有做任何的掙扎,臉上也沒有一絲懼意,只是清淡的看着他。
片刻後,緊束在腰間的鐵臂鬆開了,男人轉而環着她的腰,在她身邊躺下,一張小小的睡椅躺下兩個人,很擠,身子要緊貼着身子,動作很是曖昧。
他略帶探究的注視着她處變不驚的小臉,大手搭在她的腰間,若有似無的摩擦着她的手腕。
“不用試探,我沒有一點內力,要想殺我,你輕而易舉。”童雪霜直接道。
冥墨烈一愣,隨即邪魅不羈的笑,薄脣緩緩的靠近她的嬌脣,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脣上:“你這是在抱怨嗎?嗯?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本王,你在爲誰賣命?”
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轉而落在她的脣上,在他眼裡,淡白色的粉脣卻更顯鮮甜的清香,他忍不住用指腹輕輕的磨蹭着那兩片脣瓣,直到它變得鮮豔欲滴。
四片脣瓣眼見着越來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曖昧。
童雪霜卻突然推開了他,用手背嫌棄的擦了擦脣瓣,嫌棄的看着他:“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受美男計誘惑的。”
冥墨烈動作稍頓,隨即邪魅的輕笑,帶着薄繭的指腹再次襲上她的粉脣,仿若意猶未盡的摩擦着,曖昧的鼻息在她耳邊輕拂着:“是嗎?”
童雪霜的反應是直接拉下他的手,從椅子上下來,旋出他禁錮的懷抱,站定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身後沒有任何人。”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涼亭,而男人銳利深邃的眸子卻從頭至尾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
童雪霜這話並沒有作假,或許這個身子原來的主人是有忠於誰,但是現在這個身子是她在用,她身後確實沒人。
不過有點倒是讓她很是驚訝,她以爲李嫣兒應該是冥墨風的人,卻不想竟然是冥墨烈的人。
這個男人的心思果然夠重,讓冥墨風送了一個自己人進來做臥底。
明着好像是冥墨風送了個眼線進來,暗地裡這個眼線卻還是他的人,就算李嫣兒送任何情報出去,那估計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而冥墨烈想要殺她的心,一早就存在了,引她去開福寺,估計也是想看她身後的人是誰。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她和鐘鳴在一起?轉念想想應該是沒有,不然今天也不會試探了。
——
走到雙翼苑門外,曉菊看到她,連忙上前道:“夫人,蓉小姐在五香居等您。”
童雪霜揚了揚眉,轉身,走了幾步,停下來對身後跟着的曉菊淡聲道:“不用跟着了。”
走到五香居院外,瘦小單薄的背影正在來回的走到着,明顯是有些焦躁不安。
“殷蓉。”
殷蓉猛地回過神來,眼中快速的閃過些什麼,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緩步走至她身前,烈日下,一張小臉變得紅撲撲的。
雖然懼怕着童雪霜身上冷氣,但是她還是鼓起了勇氣,伸手將她的手拉住:“姐姐,我有事和你說。”
她的碰觸讓童雪霜皺了眉,但是沒有甩開,進來五香居,殷蓉忙上忙下的爲她搬椅子,用蒲扇爲她扇風。
“什麼事?”童雪霜擋下她扇風的手,清冷的問道。
殷蓉吶吶的放下手中的扇子,擡頭看着她,咬了咬脣,才語氣底氣不足的說道:“姐姐……上次是我不對,我沒想到你會武功的,所以有些驚訝,有些不知所措,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說完,楚楚可憐的看着她。
童雪霜卻輕甩開了她的手,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沒說話。
殷蓉眼中逐漸噙滿了淚水:“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樣,又急急的道:“我知道你是我姐姐,一定是我姐姐,姐姐,你別不要我,不認我……好不好?你會武功,而且和陌生男子……這些我都不會和外人說的。”
“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冷冽清涼的嗓音,宣告着童雪霜最後一絲的耐性用完。
殷蓉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撇開頭,裝作不明白的看着她:“姐姐……你說什麼?”
童雪霜看着她:“錯過這次,沒有下次。”說完,就準備起身。
殷蓉連忙抓住了她,臉有幾分白,但是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姐姐,我喜歡四王爺,很喜歡……我知道四王爺……喜歡你,但我不在乎,你能不能讓我去他的身邊?就算讓他把我當成你的替身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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