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爲之癡迷
童雪霜嗤笑,看着他冷言道:“不怕我給你惹麻煩?”
擁着她的男人輕笑出聲,柔情寵溺漫上了那張邪魅的俊臉,爲她緊了緊毯子,低頭若有似無的用薄脣摩擦着她的額頭,戲謔道:“怕呀,怎麼不怕了,但是我更怕你不給我惹麻煩。”
所以即使知道留她在身邊,將來註定會有很多阻礙,但是他還是捨不得放手,只要她在他身邊,惹麻煩也沒關係。
言罷,他起身抱起她邁開大步往房內走去。
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臉,童雪霜微微有些怔愣,他不似她,她十四歲的身體裡裝着的是二十四歲的靈魂,所以成熟是理所當然,但是他明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言語動作間卻盡顯成熟內斂,好似成年男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氣度,應該是經過長期的磨合形成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生在帝王家向來成熟的早,擔負的也多,否則又如何擔當的起那個沉重的身份。
一個輕巧的躍身,童雪霜從男人身上翻身下來,淡淡的說道:“我有腿。”她不喜歡他動不動就抱着她走,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弱,而她的處境絕不允許她處於這樣的狀態。
冥墨塵只是看着她那個漂亮的翻身動作挑挑眉,倒是沒有說什麼,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廂房。
屋內,氣息有些低,坐在桌前的黑衣少年盡顯陰沉,夜色從窗口照在他的身上,不但沒有顯得明亮,反而帶上了幾分月夜的冷冽,整個人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童雪霜的視線在他身上淡淡的掃過,沒有任何情緒,越過他往牀邊走,男人森冷的聲音突然飄來,帶着怒氣的質問:“你要去赴約?”
頓下腳步,童雪霜擡頭看向他,視線毫不迴避:“是。”
“誰告訴你可以擅自決定的,你經過本王的批准了嗎?”冥墨烈身影倏然移動,下一秒人已經到了她面前,面色陰沉的看着她,漆黑森冷的眸子看不到底。
童雪霜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她輕瞥向他:“批准?雙王爺,有點我要提醒你,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答應爲你奪帝,但是不代表我是你的奴隸,我想做什麼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批准!”
看着童雪霜妖豔的笑容,冥墨烈眯眼,眸子凝結成冰,綻放出殘酷危險的光芒。
童雪霜卻絲毫不在意,在他危險的眼神下轉身,腳下的步子剛邁動一步,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童雪霜靜立未動,他濃眉緊鎖,冷酷的雙眸寒光凌厲,薄脣緊緊的抿着。
良久,他放開了她,薄脣轉而勾上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他將她拉進懷裡,望着她清冷的面容意味不明的道:“你可知你現在的這樣子,可讓天下所有男人都爲之癡迷。”
她冷哼一聲,看着他眼睛裡顯而易見的算計,嗤笑:“那你希望誰爲我癡迷。”
下顎被輕輕的擡起,他眸色深沉的用指腹摩擦着她的玉顏:“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的本事。”薄脣靠近她,輕吐的氣息帶着難言的曖昧,意有所指的道:“鎮國大將軍,鐘鳴可是還未娶妻。”
“你要我勾引他?”童雪霜冷諷:“我可沒那本事,我現在可是一個殘花敗柳的侍妾。”
冥墨烈輕笑,摩擦着她粉白的脣瓣,語氣意味深長:“本王相信你的魅力,他對你可是很感興趣。”
“哥,我不同意。”另外一邊的冥墨塵幾步上前,大聲阻止道,面上盡是不悅,看着冥墨烈的眼神也含着憤怒,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他說出來的。
童雪霜卻聲音冰冷的應下來:“好。”
冥墨塵轉頭皺眉看向她,還未開口,冥墨烈卻道:“塵,這是她自己答應的,更何況,本王到要看看她有何等的本事,能妄下如此海口!”
說完,冥墨烈轉身離開,獨留下一個雷厲風行的背影。
冥墨烈離開後,冥墨塵坐在牀邊,看着背對着他的嬌小背影,心裡很不舒服的問:“姐姐,你爲什麼要答應。”
童雪霜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下散發着幽冷的光,只是冥墨塵等到了後半夜也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只聽見她的呼吸越來越平穩……
——
第二天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清早,陽光透過雲層灑向了大地,還未來得及享受清晨的清涼,就已經進入了炎熱的酷暑。
一路從雙翼苑出來,丫鬟奴才們臉上都是佈滿了汗水,面色通紅,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臉頰,唯獨走在前面的童雪霜一身清爽,面不改色。
冥墨塵走在她的身邊,俊臉陰鬱,薄脣緊抿,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在看到童雪霜清冷的表情時,又變成了欲言又止。
終於走到了王府門外,那裡已經有了三輛馬車,後面兩輛旁邊分別站着慕容彤和餘詩柳,烈日下,兩人雖有丫鬟遮着蔭,俏臉卻還是被曬的一片通紅。
慕容彤尚且還是面帶微笑,餘詩柳則是面色不耐,看到冥墨塵跟着童雪霜屁顛屁顛的出來,眼中劃過鄙夷,面上卻恭敬的和慕容彤俯身行禮道:“見過翼王爺,翼王爺萬福。”
慕容彤在見到冥墨塵時,那癡迷的眼睛早已經移不開了,在這府裡呆了近四個月,可是她竟然見他的次數還不到四次。
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童雪霜昏迷的第二日,他滿城的找大夫,找御醫,她和餘詩柳循着禮節去探視,卻被拒之門外,餘詩柳回去了,她卻等在了苑外,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門了,她纔剛俯下身子行禮,他卻只留給了她一個遠去的焦灼背影,她甚至連請安的話還沒有出口。
第二次再見他,是在第一次的一個月後,傳聞一直毫無知覺的殷雪終於可以進流食了,他欣喜若狂,竟然自己親自去廚房熬粥,她聞訊趕過去,剛好看見他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盤出廚房的門,看到她擋路,立馬呵斥,兇惡的樣子讓她愣在了當場,直到他離去都不曾回過神來。
第三次則是在童雪霜醒來後,他到了她的院落,她驚喜的傻立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竟然來了她的院落,可是他卻是滿臉兇狠的警告她,要她以後看見殷雪要繞着走,否則把她丟出府去,話畢,不做一刻停留的離開了。
三次見面,他連一個正眼都不曾給她,何其的諷刺。
而現在這第四次,他的視線同樣不在這邊,聽到她們的請安,也只是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行了,起來吧。”說這話甚至是連頭都沒有回。
慕容彤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眉目苦楚的看了一眼冥墨塵,失望與妒意在心中翻滾,卻只能暗自隱忍下來,嫋嫋娉婷的走到兩人身邊,柔聲跟童雪霜道:“看殷小姐應該是已經好了,這次王爺終於能放心了。”
走在她後方的餘詩柳卻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道:“殷小姐排場果然夠大,讓我們一頓好等。”她堂堂一個將軍府的千金,卻在這裡等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這要是外人知道了,她的臉往哪兒擱?
“餘姐姐,殷小姐身體不好,我們等等也沒關。”見此,餘詩柳馬上打圓場道,說完,還朝冥墨塵溫柔的笑了笑。
冥墨塵卻不領她的情,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你們可以先走啊,不要你們等。”
轉頭看向童雪霜時,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甜蜜蜜的,讓天地都爲之失色,他嘟着嘴道:“姐姐你要小心一點,不要怕壞人,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去。”
這話裡話外都在暗示着什麼,在冥墨塵投遞過來的視線下,餘詩柳臉色有些不自然,撇開了目光,故作高傲的昂着頭。
慕容彤則是笑得柔情似水的道:“王爺多慮了,殷小姐這樣的人兒,沒有人捨得會欺負的,王爺您放心,在山莊有什麼事情我會幫着照應的,而且不是還有姑姑嘛,不會有事的。”
冥墨塵直接轉頭,眉頭皺成一個疙瘩,牛氣哄哄的道:“纔不要你照顧,本王會派很多人照顧姐姐的,不要你假好心。”
慕容彤神情一愣,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這樣吼了一嗓子,面上的笑容徹底的僵硬了,低着頭,美目含淚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後退了幾步,那樣受傷的神態我見猶憐。
童雪霜眼角瞥到慕容彤明明嘴角都要笑的僵硬了,面上卻還是做出一副良善的模樣,有些反感的擰了擰眉,擡頭看向眼前裝傻的少年,眼裡閃過一道幽光。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白裡透紅的粉嫩腮幫子,見他臉上馬上浮現出一道印紅,又摸摸他的腦袋瓜子,跟撫摸小狗似的故意說道:“知道了,你進去吧,在家乖乖的聽話。”
冥墨塵被她那一下捏的噝噝的抽氣,眼眶都泛紅了,卻還是喜滋滋的笑着,點着頭,忙不迭的應聲,那模樣討喜而可憐。
童雪霜看到慕容彤那幾乎扭曲了的笑容,心裡只覺得好笑,有時候她還真有那麼一點惡興趣。
她這正看着別人,卻不想脣上突然一疼,收回視線就見少年的俊臉近在眼前,漂亮的眼睛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劃下漣漪的弧度,俊臉通紅,那羞澀的樣子似乎被強吻的是他,而非她。
衆目睽睽之下,兩人緊密貼合,他攬着她的腰,手壓着她的頭,在她的呆愣中,癡迷的吻着那一抹粉白的脣瓣,心跳如擂鼓,童雪霜甚至能聽見那一下一下,咚咚咚的敲鼓聲。
周圍的奴才丫鬟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敢在門口如此大膽,回過神來後,又趕緊低下頭去,個個皆是面紅臉赤的非禮勿視。
慕容彤站在他們身邊,這次是連勉強的笑容都維持不了了,手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着,指尖泛白,眼神受傷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快速的低下頭,眼底的嫉恨似乎能把人吞吃入腹。
她在心裡猙獰的怒吼,殷雪,這一次我不但要你身敗名裂,更是有去無回!她看上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即使只是一個傻子!
其實在冥墨塵貼上來的那一刻,童雪霜就想要推開他,只是在外人看來似輕輕的攔在她腰間的手臂,那力道大到讓她身子根本就動不了。
冥墨塵的時間拿捏的很好,算準了童雪霜快發飆了,就趕緊放開她,兩人的脣瓣因爲摩擦都有些腫紅,可見冥墨塵那親吻的力度。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眨巴着眼睛,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裝着無辜的道:“姐姐,這個是告別吻。”
童雪霜努力壓制着那股想要把眼前,裝無辜的少年丟出去的衝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問站在身邊低垂着頭的曉梅:“殷蓉怎麼還沒來?”
曉梅還沒有從兩人剛剛的熱情中回過神來,猛然聽到童雪霜的聲音,半響才後知後覺的回道:“回夫人,曉蘭已經去接了。”
童雪霜點點頭,身邊的冥墨塵拉着她的手,癟着嘴,可憐兮兮的道:“姐姐,你生氣了?”
童雪霜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感覺從他的指尖傳來的溫度,那源源不斷的內力正在竄進她的身體裡,讓她的心也在跟着回暖,她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有。”
聞言,冥墨塵馬上笑逐顏開,那漂亮的臉蛋閃亮的讓一衆丫鬟們都覺得睜不開眼,她們有些疑惑,以前雖覺得這個王爺好看,卻從未覺得有如此的奪人眼球,尤其是當他看着那個侍妾笑時,那樣的笑顏讓她們只覺得驚豔。
這裡除了慕容彤再一次看呆了後,同時看呆了的還有餘詩柳,她似乎也沒想到這個少年的笑容能如此的驚豔,平常見他都是一副傻傻呆呆的模樣,想不到……只是在思及他只是一個傻子後,她伍媚的眸子就開始變得不屑,空有一副皮囊的傻子有什麼用,冥淩御總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傻子的。
幾人在外又等了幾分鐘,餘詩柳站在太陽底下,想要先進馬車,可是冥墨塵還站在那裡,她進馬車這於禮不符,她只能暗自受着烈日的燒烤,滿肚子鬱悶的等在那裡。
冥墨塵也熱,但是他還是用手用袖子給童雪霜扇着風,邊討好的問:“姐姐,要不你先進去,稍後我再叫人把她送過去?”
童雪霜搖搖頭,視線轉向府內,剛好看到殷蓉匆匆忙忙的趕來,因爲步伐匆忙,已經汗溼了一身,頭髮都黏在臉上,氣喘吁吁,本來想要跑到童雪霜身邊的,卻在看見冥墨塵後還害怕的停住了腳步,行禮道:“殷蓉見過王爺。”
殷蓉雖是殷雪的妹妹,但是冥墨塵對她並不喜歡,瞟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扶着童雪霜上馬車,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那狗腿的樣子,就跟一個奴才一樣的伺候着她,府裡的丫鬟奴才們倒是看的習慣了,只是另外兩人則是滿眼驚詫。
只知道他對她好,卻不想已經好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完全是當祖宗供着的寵法,慕容彤心裡的決定這下是更加的堅定了,這樣的寵愛只有她纔夠格享受,她絕不允許一個侍妾爬到她的頭上!
一起只有三輛馬車,殷蓉上了童雪霜的馬車,馬車嗒嗒嗒的遠離雙翼王府,直到馬車消失,冥墨烈都不曾出現,童雪霜也沒有在意。
當馬車駛出長安街,向着樹林慢慢的靠近時,一身黑衣的冥墨烈才落至馬車的後面,看着馬車逐漸消失在盡頭。
瑤城山莊雖在京城,但是離雙翼王府卻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早上出發,估計晚上才能到。
前世的代步工具不是飛機就是車子,這世卻不管到哪兒都要坐馬車,童雪霜在馬車裡被搖搖晃晃的帶着走,一路上腦子都有些發懵,第一次發現她竟然暈馬車!
在心裡咒罵了無數次,最後也只能無力的攤靠在馬車上。
殷蓉坐在角落裡,目光擔憂的看着她微微發白的臉色,很久後,終於是鼓起了勇氣問:“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童雪霜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雖然人的狀態不太好,卻絲毫沒有減少她身上的那份冷冽。
“夫人,這是翼王爺要奴婢帶的,要奴婢在路上交給您。”曉梅在窗外聽到兩人的聲音,連忙說道。
童雪霜輕輕的拉開車簾,馬車停了下來,曉梅把一包油紙裝着的東西遞了進來。
心裡一陣陣的反酸,童雪霜皺眉接了那包東西,曉梅見她臉色實在很難看,連忙示意車伕休息一會,轉頭朝車裡的童雪霜道:“夫人,要不你出來休息一下?”
“什麼時辰能到?”童雪霜沒下來,只是問道。
“大概還有三個時辰能到。”曉梅道。
三個時辰,那就是還有六個小時,童雪霜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算了下時辰,現在應該是上午的十點,除去中午休息的時間,下午六點前應該能到,現在歇一會也好。
馬車在官道的一側停下來,童雪霜跳下馬車,曉梅已經把那包油紙打開,撲鼻的酸味傳來,童雪霜詫異的瞥過去,那一包竟然是醃製的酸梅。
前面的馬伕見後面童雪霜的車停了下來,也停了下來,慕容彤從車窗裡伸出頭來,疑惑的看向車後,輕聲問道:“殷小姐,怎麼停下了?”
車裡的殷蓉這時候也下了車,看到慕容彤提問,趕緊回答道:“我姐姐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休息一下。”
“真是沒用。”最前面的餘詩柳從馬車上下來,看着童雪霜的眼神都是鄙視與不屑。
童雪霜從曉梅手中撿了一顆酸梅入口,酸甜可口的汁液進入喉嚨,緩解了她心口的不適,她沒有理會餘詩柳的挑釁,轉頭看向她們身後的大部隊,朝曉梅道:“去選匹馬,等下我騎馬。”
“……”曉梅和曉蘭有些爲難的看着她,曉梅不安勸解道:“可是夫人,這騎馬有危險,您還是坐馬車吧。”
“對啊,姐姐,你還是坐馬車吧,我們可以走慢點,你騎馬要是摔了怎麼辦。”殷蓉也滿臉擔憂的說。
童雪霜輕瞥向曉梅,就那麼一個冰冷的掃視,讓曉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清淡的聲音變得冰冷:“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曉梅臉色發白,卻還是想要說道:“可是……這……”
童雪霜衣袖輕甩,聲音不含溫度:“記住,我做任何事情,你們只要聽着,不需要你們來指點我!”
曉梅俯下身體,垂着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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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去後面選了一匹馬出來,牽到童雪霜身邊,輕聲說着馬的習性,卻見童雪霜翻身一躍就上了馬背,姿態幹練瀟灑。
“走吧。”扯了扯手上的繩子,童雪霜冷聲道。
曉梅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連忙跟在了後面,一路上,童雪霜就這樣一路騎着馬,姿態悠閒的跟在殷蓉的馬車身邊。
行至中午,太陽越來越大,陽光穿過層層樹葉斑駁的照下來,即使在茂密的樹林裡,衆人還是一臉的汗水,只除了童雪霜。
爲了休息好,馬車最後停在了一處有水並且樹葉茂密的林子下,餘詩柳和慕容彤叫下人在地上鋪了一塊布料,兩人坐在上面稍作休息,吃着點心。
慕容彤叫童雪霜殷蓉加入她們,殷蓉詢問的看向童雪霜,童雪霜點點頭,她才走過去,而童雪霜自己則是走向了不遠處小溪。
冰涼的溪水拂在臉上,消散了最後一絲粘膩,感覺身後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倏然擡起頭來,眼中冷光乍現:“誰!”
“是我。”男人從樹林中走出來,童雪霜回頭,看着他,蹙眉:“你來做什麼?”
冥墨烈冷哼一聲,揚手朝她丟出一塊東西,童雪霜沒看清楚,但是下意識的用手抓住,接穩了才發現是一個墨綠的葫蘆。
“這是什麼?”童雪霜端詳着手上的東西,擡頭問。
冥墨烈瞥了她一眼,冷冷的不屑道:“本王怕你死的早,爲了看到你的本事,這個東西可以給你保下一條賤命,危機時你吹三下,自然會有人出來救你。”
童雪霜挑挑眉,也不客氣的收進懷裡,低頭繼續洗臉,再起身時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回到休息地,其他人也已經吃完了乾糧,準備繼續趕路,下午太陽落山後,一行人總算是到了瑤城山莊的領土範圍。
瑤城山莊是京城最大的山莊,佔地五十多畝,其中含有亭臺閣樓三十多座,雕廊水榭,亭閣樓臺,依山勢而建,四面的圍牆像波浪似的起伏着。
在這座山莊裡還有最神秘的高樓,稱爲鶴樓,共六層,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每一層都有寬大的迴廊和休息室,室內佈置也是極其的奢華,只是這座樓不對外開放,是瑤城山莊的莊主落住之處。
不過這瑤城在八年前建起,至今都沒有人見過瑤城山莊的莊主,更沒有人進去過,只聽說這座樓內寒冷非常,平常人根本受不了裡面的冰寒。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衆人的口傳,這座鶴樓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
童雪霜擡頭看着眼前望不到邊的山莊,夕陽的餘輝下,這座山莊像是世俗外的一片桃花源,寂靜而安詳,讓人第一眼看到,心底的燥熱都會不自覺的消失。
嘴角微勾,她發現她很喜歡這裡,從馬上躍下來,山莊內同時傳來一陣腳步聲,十來個青衣的男子攔在他們面前,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朗聲問道:“來人是誰?”
“我們是雙翼王府的人。”帶頭的侍衛回道,同時上前遞上別在腰間的玉牌。
領頭的青衣男子在衆人的身上掃了一眼,眼神銳利而不突兀,半響後,他把玉佩還給那侍衛,拱手道:“溫貴妃有過交代,各位請進,但是請車內的所有人下車,馬車一律不準進山莊。”那青衣人道,並沒有因爲他們的身份而有所優待。
走在最前面的餘詩柳並沒有從馬車內出來,而是嬌喝道:“進去!”
馬伕趕動馬車,下一瞬間就聽見“唰”的一聲拔劍聲,十個青衣人列成一排,個個手拿刀劍立在山莊門口,面色嚴肅。
“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道本小姐是誰!”餘詩柳隔着窗簾怒吼,她沒想到她不但在雙翼王府吃癟,在這一個民辦的小小山莊前竟然也吃癟。
“不管小姐是誰,都請配合鄙莊的規矩。”那青衣人低着頭,不卑不亢的道。
“你……”餘詩柳顯然氣的不輕。
正在氣氛僵持時,莊內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人一身如月光般皎潔的白衣,面容溫雅,一人一身如夜色般低沉的黑衣,面容俊朗,兩人皆是男子中的翹楚。
看到兩人,餘詩柳眼神頓時一亮,底氣也來了,也顧不得女子的矜持,打開車簾,嬌聲喊道:“四王爺,鍾將軍。”
------題外話------
爺很慚愧~~一萬字還素木有碼出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