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上,獨孤阿春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那一羣黑壓壓的士兵,領頭的凌飛飛一身的金黃色鎧甲,站在人羣的最前處,他看起來是英氣博發,十分的帥氣,可是,此時的他,卻沒有讓獨孤阿春驕傲起來。
一瞬間,獨孤阿春彷彿是蒼老了十歲一般,她瘦弱的身體,裹在寬大的袍子裡面,就好像是一個古稀的老人一般,她的雙目濁光己現。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猜出來她的最真實的年紀。
“御兒大了,好像是由不得我了。”看着城下的凌飛飛,獨孤阿春略有幾分酸澀的說了起來,她的眼睛,定格到了凌飛飛的身上,母子之間這麼近的距離,可是,又好像是距離很遠的樣子,一時半會兒間,她再也不如同之前一樣,走入凌飛飛的內心了。
“主子,這一次皇上的確是過於的偏執了,如此應戰,怕是勝少敗多啊。”獨孤阿春身邊的一個將軍,極爲惋惜的說了起來。
獨孤阿春的臉色,嗖然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顏色,“怎麼說話呢?這才哪到哪兒啊?誰勝誰敗還說不定呢。”獨孤阿春的話,把這個將軍嚇了一跳,他是不敢再說什麼了,獨孤阿春的脾氣,整個凌國從上到下可是都知道的。
“主子,我錯了。”那個將軍認錯。
“好了,你也是爲國事擔心罷了,無妨的。”獨孤阿春斜了他一眼,再問了起來,“上官花那裡是什麼動靜啊?”
“回主子的話,今晨的時候,三軍待發,通報了她三次,她纔出了帳門,隨大軍一起出發。”這個將軍將她掌控的事情說給了獨孤阿春去聽。
“這個老婆子,果真不是真心的幫助我的御兒的,她這一生,算是白瞎了,爲了一個男人,什麼也不顧得了。”獨孤阿春好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一樣,她說的十分的平和。
“是啊,主子,這也正是我真正的擔心的問題,若是在戰場之上,她有心不幫助皇上的話,你想,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啊?”那個將軍對獨孤阿春說了起來。
獨孤阿春輕蔑的笑了一下。“不過是一個幫手而己,缺她一個不缺,少她一個不少。”獨孤阿春冷語說道,“吩咐下去,準備一下,隨時出兵,有我在,我的御兒就不能受別人的欺負。”獨孤阿春認真的說着。
“是,主子。”在得到了獨孤阿春如此的話語以後,那個將軍的臉上,纔出現了笑容,接着,他轉身離開,有獨孤阿春在,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師哥哥,我們就又要再見面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戰場上相遇,對不起,爲了我的兒子,我斷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師哥哥,接招吧。”看着那個將軍離開,獨孤阿春自言自語了起來。衆人都知她身處高位,風光無限,卻不知她心裡面的那份小小的糾結。
戰場之上,凌飛飛與封玉辰對面而立,他們此時都是極爲的慎重的,必竟,這是一場關乎於彼此國家存亡的一場生死之戰啊。
“凌御,好久不見。”封玉辰先開口,他直接的喚出來了凌飛飛的大名。
“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凌飛飛較爲順口一些。”凌飛飛也笑,同時,他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凌飛飛,好久不見,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是凌國的皇帝。”凌飛飛是凌國的皇帝的事情,的確是讓封玉辰相當的意外。
“哈哈哈,你成爲封國的皇帝,倒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凌飛飛張揚的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當時,封玉辰就不明白了。
凌飛飛衝着自己身後的一個人,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頭,接着,那個人端出來了一個盒子,恭敬的擺放到了他的面前。
“去,送給封帝看看去。”凌飛飛陰笑着示意那個將軍向前,那個將軍打馬上前,將手中的盒子,交到了封玉辰身邊的五元的手中。
五元接過那個盒子的時候,臉色突然間的大變,別人不清楚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他可是相當的清楚的,因爲,這個東西那可是他親手所裝啊。
“皇上,您看了這個以後,可不能生氣啊?”五元勸起了封玉辰。此時,五元是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封玉辰看了這裡面的東西以後,君心大亂,到時候,這封國的軍隊,怕是也要出事情啊,想要戰勝封國,那也是難於上青天啊。
“拿過來。”封玉辰從五元的手中,幾乎是奪過了這個盒子,接着,飛快的打開,打開了以後,呈現在他的眼前的,竟然是一紙未開封的聖旨。
他顫抖着手,將那聖旨打開,此時,不但他的神色是凝重的,就算是站在他的身邊的封玉堂,臉色也緊張了起來。
“朕着將皇位,傳於四王爺封玉堂……”前面的東西,封玉辰不想去看,這纔是他最想要看的,一直以來,封清成去世以後,傳位於誰,都是他心頭的石頭。
“封玉辰,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啊?要不是我,你能得到這個帝位嗎?說不好,現在封國的皇帝,會是你的四哥呢。”凌飛飛大聲的叫了起來,他意在讓封玉堂聽到此話,而後,嫉妒之火先燃起來,到時候,來一個局內大亂,他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翁之利。
“四哥,你看看吧。”封玉辰此時完全的凌亂了,他欲將聖旨交到封玉堂的手中,不成想,封玉堂接過了聖旨以後,看也未看一眼,直接的扔向了高空,而後,飛身提劍而起,眨眼之間,那聖旨便變成了片片的碎片,一片一片的落到了地上。
“封國只有一帝,那便是封玉辰,大敵當前,軍心絕不可亂,祖宗的江山,也斷然不能毀到我們這一代人的手中,凌飛飛,我封玉堂是大風大浪裡面走出來的人,各類兵法我讀過不少,各種仗,我也打過許多,用這樣的辦法,挑唆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你不覺得你有點兒幼稚了嗎?”封玉堂收劍,衝着凌飛飛說了起來。
“四哥。”封玉辰呼喚着封玉堂。
“皇上,四哥永遠是你的馬前卒,大敵當前,希望你可以平心靜氣,打好這一仗。”封玉堂凝禮了封玉辰一眼,認真的說了起來。
“凌飛飛,廢話少說,動手吧。”突然間,封玉辰一聲令下,五元打了一個響指,軍旗大搖,兩軍的人馬,提着兵器,向對方的陣地中衝去。封玉堂的先鋒官當的不錯,但見他提着長劍,騎着高頭大馬,不知何時,己經衝入了人羣,帶頭與凌軍做起了殊死的搏鬥。
下面,人頭攢動,高處,慕容香傲如同是一個神仙一樣,站在樓塔之上,他遠遠的注視着凌國的陣地方向,一刻也不敢鬆懈。
就在這個時候,上官花的身影,突然間的出現,她踏着凌國士兵的頭,奔向了封玉辰所在的位子,就在這個時候,慕容香傲也飛身而起,奔向了封玉辰所在的方向,他們兩個人,一個守,一個攻,都爲了同一個人。慕容香傲飛身到了封玉辰的身邊的時候,封玉辰正好躲開了上官花的一掌,當她的又一掌再一次的飛過來的時候,慕容香傲伸掌,接下了上官花的那一掌。
“師兄……”一看到慕容香傲,上官花還是沒有出息的失神。雖然,她己經老了,可是,她的那顆心,還是會爲他而衝動。
“師妹,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了,你莫非是忘了師父的話嗎?習武之人,當平心靜氣,你可有做到?”慕容香傲開口說了起來。
“師兄,我身上的戾氣太重,這一點兒我誠認,可是,你爲什麼不想想因何而起呢?師兄,我們之間,難道真的要鬥個你死我活嗎?”上官花的本意也不是對付慕容香傲,她意在拿下封玉辰的性命,好在獨孤阿春的面前邀功,如此,她的晚年,也許可以有一個不錯的生活。
“我答應過小美,要爲她報仇,師妹,動手吧。”慕容香傲冷語而出,他突然間的擡掌,邀起了一股掌風,打向了上官花的額頭,這一掌,相當的狠,在他的手將要打到上官花的臉上的時候,上官花輕輕的躲開,只此一招,便可以看出來她的武功造詣到底有多深。
“師兄,你竟然真的要對我下手?那麼,我也得罪了。”上官花伸手,與慕容香傲戰到了一起。兩個人之間,彷彿是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各自出招的時候,都有幾分的凌利,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一樣。
這一仗,是相當的殘忍的,事關乎於生與死的這一仗,從晨起太陽升起的時候,一直打到了夕陽西下。持續了太久太久,血,染了一地,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堆集在了一起,太陽照到這些屍體上面的時候,有一種慘烈的美。只不過,這樣的美,一般人真的不能看得出來。
不遠處,獨孤阿春領着自己的人,站在那裡,她神秘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高高的站在那裡觀戰,好像是在找到一個最佳的戰機一樣,但凡她獨孤阿春出手的時候,就是控制全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