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不大相信什麼生死輪迴,或者是無限循環這種事情的。
可最近卻接二連三的碰到這種古怪的事情,總讓我有不好的感覺。
白水伸手順了順我腦後的頭髮,朝我們點了點頭,飛快的在村子裡圍着所有的陰生木轉了一圈,等落下後,朝我們點了點頭道:";是原先那些。";
帥哥依舊不相信,身影如魅般在所有的陰生木樁前轉了一圈,當他身影涌過,陰生木上血色的符紋流轉。卻並不能對陰生木產生任何影響,只是讓那些銅鈴發出嘶嘶的響聲。
在我跟夏荷對陣宋棲桐時,他跟陳起語在陰生木上佈下了符紋,只是一直沒用上,當然估計也沒什麼用。
帥哥回來後,臉色發白,擡眼看了看白水。
我朝後伸手,擼了擼頭髮,白水在破陣時圍着陰生木轉了幾圈,自然記得每一根的特點。帥哥更是連他佈下的符紋都確認過了,而我頭上那根由白水接下來綁頭髮的紅繩也消失了,證明這所有的陰生木又恢復了原樣,正好是最後陣法破敗毀滅時的樣子。
";看樣子還是得去找你師父了。";白水看着那些掛在陰生木上,一動不動的銅鈴:";那個黑袍是你師兄?";
";算不得師兄。";帥哥聲音發冷,朝白水道:";既然破不了,就先回雲家村吧,喝着酒跟你們講。";
白水臉色有點冷的看了一眼周圍的陰生木,輕輕的嘯了一聲,一手摟着我一手扯着帥哥飛快的朝村口奔去。
剛纔只是在外面見他飛快的帶着帥哥和陳起語出來。這時自己被他朝外面帶,才知道出陣之時,眼前無數紅繩飄展,血紅色映在眼裡好像一條條噴射出來的血流,好像隨時都要濺入眼中一樣。
銅鈴之聲震得魂不附體,那陰生木上更是帶着冷冷寒氣,似乎要將人拘進去一般。
就在白水衝向村口兩根陰生木時,眼前猛的出現無數陰魂厲鬼,跟着無數泛着死灰屍體疊成的屍牆出現在我們面前。
那屍牆裡面還有着小孩子不甘的睜着空洞的雙眼看着我們,那稚嫩的小臉蛋卻十分平靜,並不見猙獰之色;還有的雙手耷拉着,還戴着婚戒;也有強健的臂膀,修長的白腿,以及姣好的**,卻都泛着死灰在我們面前堆積成牆。
我知道這是假的,是幻象,可是當我們就要撞上時,裡面所有的屍體同時蠕動了起來。
所有小孩子都眨着眼帶祈求的看着我,所有的手都朝我們抓了過來,似乎抓住我們,將它們拉出這屍牆之中。
這種慘狀不同於與鱗片人大戰時的慘烈,而是一種莫名的死寂,讓人心底陣陣不忍。
尤其是那些孩子平靜卻又帶着祈求的眼神,朝我伸着泛黑的小手,讓懷着蛇胎的我,不自覺的想伸手拉住他們。
突然耳邊傳來白水的清嘯聲,我心神一震,急忙閉上了眼。
寒冷的氣息在身邊涌過,比寒冬臘月落入冰水更讓冷,連心底都開始輕顫。耳朵裡傳來各種各樣不甘心的尖叫聲。
跟着感覺白水輕輕捏了捏我的耳垂,伸手撫了撫我的臉道:";出來了,可以睜眼了。";
我重重的喘息着,卻見他眼帶擔憂的看着我,朝他輕笑道:";沒事。";
終究是懷着孩子了,見不得別的孩子受苦,可說到底還是心理不夠強大。
帥哥卻轉身看着那些林立的陰生木,臉色發白的朝我們道:";這裡不用守了,有柳仙她們守着陰河就成,我們先回雲家村吧。";
對於他的來歷,我們從來沒有過問,但這次他嘴那個巫狼師兄佈下了這個古怪的陰生木陣,着實有點恐怖了。
白水帶着我們回到雲家村,果然龍三沒有騙我,一堆堆篝火點在祠堂的廣場上。蟲崖和龍虎山的人也好,雲家的人也罷,都聚在一塊,但臉色都不在好,除了龍三邊灌着酒邊用東北話吼着誰也聽不懂的醉話。連陳起語都沒有喝,他只是死死的扯着夏荷。
估計沒有想過我們會回來得這麼快,所有人都先是震驚的看着我們,反倒是喝着酒的龍三倉皇的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從身後抽了兩個瓶子快步朝我們走了過來,朝白水和帥哥各塞了一瓶,看着我們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雲舍是孕婦不能喝酒,我替你喝。";
他猛的大灌幾口,一張胖臉憋得通紅的看着我:";哥哥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們喝酒,以爲再也不會爲你們喝酒了!你和白水誰也不會死,永遠不會死!不會死……";
說着說着,他哈哈大笑將手裡的瓶子朝腳下一砸:";老子說了,誰都不會死!誰都不準死!";
可吼到最後,這個就算面對鱗片人斷了條胳膊依舊以槍撐着身體掃射的漢子卻蹲下去,單手捧着臉嚎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