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驊對這件事一笑了之,可是有一件事卻是無法避免的,那就是陳驊與我的事,班主任意味深長的告訴我:“顧念,你知道早戀是沒有好結果的,你現在成績這麼好,萬一因爲早戀成績掉下去怎麼辦?陳驊是長得不錯,家裡條件又好,可是你們最後能走到一塊去嗎?……”
其實我倒覺得老師有些大題小做了,立馬小聲的嘀咕道,“我沒有早戀。”
“沒有,那你和陳驊的事傳得這麼廣,校長都驚動了,說你天天跟着陳驊,倆人關係親密,又牽手又擁抱的,同學都看到了。”說到這班主任特別激動的指出,“擁抱,你們居然還大庭廣衆之下擁抱。哎——”班主任氣的用手指着我的頭,“你這小女孩怎麼就不學好了,打人就算了,還早戀。要不是看在你成績好,我真的想把你退學了。”班主任氣的坐在座位上突然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老師,其實我沒有想過和男同學舉止親密就是早戀,既然老師這樣說,我才知道不能與男同學走的太近了,其實我都沒想過早戀這個事,陳驊和我一個大哥哥是小學同學,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他有一些照顧我,就被認爲是早戀,我覺得實在太誇張了些。”我義正言辭的說完。想着班主任應該會理解的,可是班主任卻氣的站了起來,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吐出一句話來:“你……出去。”我點頭離開。
我一直有些奇怪,爲什麼我被同學老師說成早戀,陳驊卻跟沒事人一樣,這讓我有些不爽,後來我才知道,陳驊在學校裡有很多女生喜歡,所以那些人自然說是我天天追着陳驊不放,然後陳驊對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自然是他沒事,而我被說成嚴重早戀了。我的脾氣有些倔,既然如此我還不如真的變成同學和老師眼裡的壞女孩,而且還要將陳驊拖下水,這樣才公平,記得有一次,我在班級門口看到在樓下走過的陳驊,那時候我的班級就在二樓,看到陳驊走過來,便喊了一聲,“陳小驊。”
陳驊和他的同學看着我,我笑着卻不知要和他說什麼便問道:“有吃的嗎?”陳驊雙手一攤,我就知道他沒有隻好欣然的說,“那算了吧。”我便離開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在滿足我一點小小的虛榮心吧,通過陳驊我能感受到同齡女同學之間羨慕的眼光,那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眼光,而對於陳驊來說這些眼光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別人隨便一瞥,但對於我來說卻是我高高在上的虛榮心作祟。我並沒有期待着,陳驊會將吃的帶過來,看到他在門口等我的時候,我就這樣邁着大步子,走出去。我依然能聽到別人碎碎的唸叨,而我卻早已無所謂了。接過陳驊手裡的東西連謝謝都沒說,陳驊就意會懂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陳驊之間連語言都不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看懂對方在說些什麼,而我和子涵哥哥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時的我似乎永遠也看不懂子涵哥哥心裡想的是什麼。
學校有籃球比賽,和外校的打,一放學花癡的女同學早已將籃球場圍得水泄不通了,而我知道這個消息當然也是通過陳驊知道的,他讓我放學別走,等他打完比賽再走。我點了點頭,而我就坐在遠處一個高高的臺階上看着遠處的籃球場。陳驊籃球打得好這是我知道的,我想他要贏比賽應該也沒有那麼難,我坐在臺階上吃着零食,看着小說是很愜意的。聽着籃球場上此起披伏的歡呼聲,也就擡頭看過去,那時候正對上陳驊看我,我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在說:我看好你。
陳驊向我比了個OK,我知道他是看懂了,比賽在一片歡呼聲中結束,我收拾收拾東西,拿上身邊放着的水杯站了起來,陳驊從人羣中向我走來,我把水杯給他,很自然的接過他手裡的書包和脫下的衣服。陳驊的同學就跟着陳驊聊着剛纔的戰局,而我什麼話也不說。直到那些人都離開了,原來一羣人回家的路上也就只剩下我和陳驊倆個人了。
我開玩笑的說道:“你以後是不是要去籃球隊啊?”
“我纔沒想過呢!”他喝了口水,“我爸讓我去學畫畫,以後就去他的公司替他打工。”
“畫畫好啊,我就挺想學的,要不你去學回來教我啊。”
“哦。”陳驊點了點頭,“好像是可以哦。”
“哎,陳小驊,我也挺想學打籃球的,看樣子挺酷的。”
“哈哈……”陳驊聽這話居然大笑起來,“就你這小矮個子,怎麼打。”
“笑什麼,我不是會長個嗎?”
“阿念,長到現在你還不是這麼高。”
“你不也在長嗎?”我生氣的將書包扔給陳驊,自己向前大步的走着。
不過陳驊還是願意教我打籃球,可是我並沒有想認真的學,全程也不過就是逗陳驊玩罷了,每次他和我打我都會賴皮,然後贏他,他就得送我一本小說。
那些的時光,差一點就快讓我忘了我的子涵哥哥,而我確實將子涵哥哥放到了很遠的地方,心裡的那一塊被一個叫做陳小驊的人填的滿滿的。我初二的時候,陳驊放學的時間變得晚了好多,學校又比較抓緊初三的學生。
所以從一開始的陳驊等我,到現在的我等陳驊,那時候每次回家天都是有些昏暗的,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天就黑的快了些。
也是那一次讓我知道沒有了陳驊,原來我也會恐慌,那次我走的快了些,結果回頭的那一剎那,我竟沒有看到陳驊在身後,我害怕的向後走去,喊着,“陳小驊,你在哪?”
沒有人答我,我恐慌的繼續向後走着,“陳驊,陳驊。”有狗聲吠起。
我有些緊張的後退,當看到陳驊就站在街道前面不遠處的地方,他看着我,手上拿着一瓶可樂,那一刻我竟向他跑去,有些顫抖着聲音說道:“你跑哪去了?”
“我……我去買飲料去了。”陳驊說的有些心慌,那時候我竟沒有察覺到我們之間也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在慢慢的發生。如果真要回想起來,我想那時候的我們是否就是情竇初開了。
我越擔心陳驊離開,時間便會過得更快,陳驊很快便考過了中考,而且被城裡的省重點高中錄取,他的奶奶再不願意去城裡,看着孫子兒子都在城裡,便也離開了。暑假的最後一天,陳驊帶着我在海邊畫畫,他終究還是去學了畫畫,而我畫畫的技能也便是他教給我的,我還記得陳驊讓我畫的第一張畫不是簡單的其他東西,而是他自己,我也沒想到這樣子的練法,竟把陳驊的樣子深深的刻在腦子裡,而且我到現在爲止畫的最好的也就是陳驊的畫像了。
我送他上車離開的時候,他說:“阿念,好好考,我在城裡等你過來。你要是不是以全校第一考進去,以後你就別想看小說了。”聽到他的威脅,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再見。”我生氣的說。
“阿念。”我聽着他在身後喊我,我不敢回頭,就像當初子涵哥哥走一樣,越看着一個人走遠,你會覺得越加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