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吧？”馮曉瑩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你帶她回家休息休息吧。”我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
馮曉瑩望着我呵呵一笑，拋了一個便宜你了的眼神。
徐小雨臉色忽的一紅，站起身來叫了一聲馮姐姐。
“你的書包呢？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別耽誤明天上課了。”馮曉瑩確實很關心徐小雨，看的出來不止是因爲她的父親是鄧書記。
“在樓上的，我去拿書包。”徐小雨點了點頭，就轉身上樓去拿書包。
“沒想到你徐老師，最後還是下手了，怎麼樣？我們家小雨的身材如何？”馮曉瑩小聲調侃道。
“小聲點，樓上在上課的。”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得了便宜還賣乖。”馮曉瑩捂嘴偷笑。
我有些尷尬，不想和她繼續聊這個話題。
“黃麗麗沒在？”馮曉瑩突然問了一句。
“請假了。”我嗯了一聲。
馮曉瑩沒再繼續問，等馮曉瑩拿下來書包，她看了看時間笑着問我，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我告訴她晚上還有事的，我馬上也要出去了。
“那好吧。”馮曉瑩點了點頭。
“徐老師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徐小雨對我表示感謝。
“沒事，回去多休息。”我多少還有一些尷尬，特別一旁的馮曉瑩擠眉弄眼的對我偷笑，更讓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等他們走了，我也舒了一口氣。
把徐小雨安全的送給馮曉瑩，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果然沒過多久，陳主任就給我發了信息，告訴我吃飯的地點。
我在外面打了一輛車過去。
等我到的時候，陳主任已經到了，遠遠的在門口迎着我的，我一下車，他就走了過來，很客氣的和我握手，看得出來，對於今天的吃飯，他大概知道了一些什麼。
“走，先進去吧。”我怕有人看到，不過也是我多心了，這個地方離學校有些距離，不過還是小心爲妙。
“我訂了包廂，樓上聊。”陳主任點了點頭，前面帶路，一同進了包廂。
“徐老師早就想約你吃飯，只是怕你工作太忙，不好打擾，今天要喝一杯。”陳主任指了指桌子上放的兩瓶五糧液，點了幾個素菜，剩下的熱菜是等我來了再點。
“兩瓶白酒，陳主任是想把我放倒的節奏啊，咱們先談正事，聊完了在喝。”我笑着道，倒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行，點幾個菜，邊吃邊聊，今天我手機關機了，一切聽從徐老師的安排。”陳主任把手機放到桌子上，一臉和氣道。
“這頓飯只是感謝陳主任幫了我大忙，是應該請的。”我笑着道，然後加了幾個熱菜。
“只是一個戶籍的調入，小事一件，小事一件。”陳主任搖了搖頭，連稱不敢當，隨後又問了問徐小雨這幾天上課怎麼樣之類的情況。
“挺好的，環境適應的很快。”我笑着道，大家聊了一些輕鬆的話題。
我們只是閒聊，都沒有太過深入，大概十幾分鍾，飯菜上了桌，周遭也安靜了下來。
“本來想約侯秘書一起吃個飯的，不過侯秘書去了北京，所以今天就做東，請你吃個飯。”我示意舉筷子吃飯。
“侯秘書去了北京？”陳主任一怔，好似品味這句話的意思，給我倒了一杯酒，這才小聲的問道：“翁校長是不是在北京？”
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明白。”陳主任連連點頭，看我的眼神更加尊敬。
“陳主任對現在學校裡的情況有多少了解，你也知道，我最近忙着校外，很少關心學校的事情，想聽一聽你的見解，聽說有些人把翁校長氣的都去了北京。”我不露神色，大家只是簡單的聊天，我透露的信息，也只是讓陳主任知道，我和翁校長一直保持聯繫。
從侯秘書那裡明白，陳主任是一個很圓滑的人，要不然戶籍科這個肥缺的位置，他也不會一直霸佔着，連當年王副校長得勢的時候，也沒有動過他。
“是啊，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翁校長執掌學校，剛剛穩定了沒幾天，就開始鬧騰。”陳主任咬牙切齒的憤憤不滿道。
“是啊。”我佯裝認同的點點頭，老狐狸裝的還真像，估計這樣鬧騰的場面，正是他喜歡的，畢竟越鬧他越有機會。
“聽說馬濤老師想要競爭系主任，不過我覺得，這個主任的人選，徐老師應該競爭一下。”陳主任一臉認真道。
“我哪裡行，我剛剛轉正，學校裡的副校長和大多數老師都是支持馬濤老師的。”我急忙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這個意思。
“不見得，他們也都是知道馬濤背景很深，所以順水推舟，依我看潛力最深的還是非徐老師莫屬，你如果競爭系主任，我舉雙手贊成。”陳主任拍了拍胸口道。
“關鍵是幾個副校長支持馬濤，哪怕翁校長也不能強行任命我啊。”我嘆息了一聲，顯得一籌莫展。
“那幾個副校長都是看到了馬濤背後的好處，加上原來的系主任賀強主任當上了副校長，他們自然是順水推舟，老師們一方面是看幾個副校長的意思，另外一方面也不外乎是嫉妒你徐老師年紀輕輕就能進入共青團，還得到翁校長的支持，羨慕嫉妒恨罷了。”陳主任明顯知道的事情比較多，分析的挺到位的。
不過聊天的過程中，我也覺察到一個細節，陳主任對賀強當上副校長，好像很不高興。
“其實依我看，陳主任的資歷和能力，完全有可能再進一步，只是可惜，副校長的職位暫時沒有空缺，我上一次也和侯秘書說過這件事。”我嘆息了一聲道。
“侯秘書也說過這個？”陳主任手一抖，杯子裡的酒水灑了一些。
“恩，前幾天聊天有說過。”我遞過去幾張餐巾紙。
“侯秘書的意思是？”陳主任很激動，秘書的意思，大多是大老闆的指令，一想到翁校長的意思，他想進步的心，瞬間高漲了許多。
“侯秘書的意思不重要，關鍵是現在沒有位置，除非某些人下去，纔有機會上去。”我笑着說道。
“徐老師您看，我如果上去，接誰的班比較好，具體的事情我來操作，您給把個關就行。”陳主任沉思了半晌，突然側過身認真道。
“陳主任太高擡我了，我只是一個小老師，連個主任都不算，哪能給你把關。”我哈哈一笑。
“我看徐老師肯定能當主任，只要我是副校長，一定竭力支持你。”陳主任連連搖了搖頭，挺了挺胸口保證道。
“那我就說兩句？”我愣了一下，笑着道。
“您說，我聽着。”陳主任坐直了身子，滿臉認真道。
我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和一個主任坐在一起，對方還能如此恭敬的聽我說話，時過境遷，這都是權利帶來的好處，雖然很不喜歡陳主任如此熱衷於權利，左右逢源的態度，但是有時候哪怕不喜歡，也要含笑點頭。
“我覺得王副校長太操心了，又是學校又是教委，系主任這樣的事情，他都管的不亦樂乎，是時候養養老，清閒一下。”我笑着道。
“王副校長？”陳主任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
“有幾成把握？”陳主任咬了咬牙道。
“我有朋友在市教委當主任，他父親當年幫過現任教育局長，只是手裡缺了一些材料，不方便出手。”我笑着道。
“您的朋友是馬副局長的兒子馬主任？”陳主任驚訝道。
“怎麼？你認識？馬主任是我共青團的同事。”我點了點頭。
“徐老師我多嘴問一句，侯秘書去北京，也是爲了這個事？”陳主任想了想，有些期許的問了我一句。
“我昨天給他買的飛機票。”我沒有說的太清楚，有些事情，說透了反而不合適。
“我手裡確實有一些證據，是王副校長買賣名額的記錄，我今天帶了過來，不過這個事情……。”陳主任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道。
“事成之前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事，事成之後副校長的位置是你的。”我壓制住心底的激動和興奮，認真說了一句話。
“好，只要我當上副校長，一定竭力幫你拿下系主任，這些年那幾個副校長可沒少從我這裡要名額，有些事情我不開口則以，開口的話，他們怎麼着也要賣我個面子。”陳主任沉聲道。
我心裡感嘆，陳主任爲了這一天可真夠隱忍的，竟然隨身攜帶着王副校長的證據，看來他很清楚系主任這個職位，把我和翁校長以及對面的依馬濤爲首的幾個副校長，分割成了兩個陣營。
而陳主任爲了謀求副校長的職位，只能選擇我這邊。
也是王副校長點子背，不知道馬濤給了他什麼好處，一大把年紀還攪合這件事。
我從陳主任那裡，拿到u盤，鄭重的放到口袋裡。
“徐老師，只是這些證據還不夠紮實，最好多找幾份，我聽說王副校長私生活這一塊也不檢點，在我們教育系統這一塊，是可大可小的。”陳主任即然選擇陣營，就不往下狠刀子。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心裡也遲疑要不要把那組照片交出去，不過最後還是放棄，黃麗麗已經夠倒黴的，如果這個事情不小心傳了出去，她在補習社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和陳主任喝了一斤白酒，第二斤說什麼也不讓他打開，約定改天侯秘書回來，大家一起再喝。
我坐上出租車直接回到租的房子，打開門的時候，嫂子竟然在的，我沒想到她今天會過來，推開門她就扶着我。
“你怎麼來了？”我詫異道。
“他走了，我就過來了。”嫂子好似有一些怕我生氣，低身說完，就給我脫了鞋，換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