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蝶見蕭景宸和天一的神情,便明白她猜對了,不由大笑起來。
“好一個天機樓,前腳剛用單子把我們引出來,後腳就派人來截殺!”
蕭景宸明銳的注意到了這話裡的天機樓,不由看向了天一,讓他給一個解釋。
天一還能說什麼,再說下去,估計就得把寧王的底細給透光了。
所以,他選擇閉嘴。
蕭景宸冷笑一聲。
“好了,本王沒空陪你說這些。”
然後,話風一轉。
“說,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兒,是誰派你來的?”
“無可奉告!”
蕭景宸看向天一:“你們殺手最怕的是什麼?”
天一冷漠道:“沒有。”
做他這一行的,早已把身死看淡,還真沒有怕的。
蕭景宸悻悻的摸了下鼻子,這話有點不好接啊。
“那你們都是怎麼審問犯人的?”
“炮烙,剜骨,滴刑。”
見天一還想說下去,蕭景宸忙打斷道:“我就問你,這些酷刑有用嗎?”
天一想了想那些上過刑的人,好像還真沒審問出什麼。
“沒有。”
“那是因爲你們審問的方法不對。
來人,打一盤水,再拿一把小刀來。”
這邊,海蝶聽着兩人的對話,不由疑惑,這兩人似乎不是一夥的。
還沒等她細想,蕭景宸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
“你說,你這張漂亮的臉蛋要是劃上那麼幾刀,還會好看嗎?”
海蝶冷嗤一聲:“狗王爺,有種你劃啊,我會怕你!”
“要是還想開口說話,我勸你識相點,不要左一句狗王爺,有一句狗王爺的。
生命很可貴,且行且珍惜。”
生命很可貴,且行且珍惜,天一和海蝶不由在心裡默唸了一遍,沒想到宸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生命,哼,在他們看來是最不值價的。
“王爺,你要的東西到了。”
蕭景宸接過小刀,用大拇指颳了一下,還挺鋒利的。
不過好在這把小刀有刀背,不然他的計劃還真不好實施。
“把她綁在長凳上,另外,把她裙子給撈起來。”
張統領猶豫的望着蕭景宸:“王爺,這恐怕不好吧。”
一旁的天一也不想看到同行受辱,求情道:“王爺,士可殺不可辱。”
“辱什麼辱,難道就準你們動刑,不準本王動刑?”
蕭景宸不耐煩道:“還不快乾,明天本王還要陪着王妃回門,沒時間在這裡瞎折騰。”
話落,蕭景宸一個大大的呵欠,讓衆人知道他是真困了。
張統領見此,也不好再勸,只好按照蕭景宸的話去做。
海蝶沒想到蕭景宸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辱她,頓時氣的破口大罵:“狗王爺,你不得好死!’
“把她嘴給本王堵上。”
這下,柴房裡就只剩下了綁繩子的稀疏聲。
“喂,你們幹什麼呢!本王叫你們脫她褻褲了嗎!”
被蕭景宸怒吼的兩個侍衛怔愣在原地:“王爺不是說要把她的裙子撈起來嗎?”
蕭景宸氣笑了,他總算明白剛纔衆人爲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了。
原來是把他當作小人了。
“在你們眼裡,本王就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好色之徒?”
侍衛們見蕭景宸的眸光種帶着火星,忙甩頭道:“不是。”
“以後記住,本王的命令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別腦補太多。”
“是,王爺!”
蕭景宸擺手,不耐煩道:“把她褻褲寬到膝蓋上去,把小腿露出來。”
還有,這張臉太美,容易讓本王起惻隱之心,給她把頭套也帶上。”
張統領已經麻木了,你說王爺你審犯人就審犯人,哪來那麼多要求,又是端水,又是撈裙子的,現在還要戴頭套。
張統領毫不懷疑接下來蕭景宸會讓他把這女刺客的鞋給脫下來。
嗯,他剛一想完,結果就聽到蕭景宸說。
“把鞋襪給她脫下來。”
真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無語過。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蕭景宸把小刀貼在刺客的小腿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一顫。
蕭景宸見了,輕笑一聲:“你說,你的血一共有多少。
對了,忘記你嘴還堵着。
來人,把她嘴裡的布撤出來。”
海蝶感覺她能說話了,剛想開口罵,結果就被蕭景宸一句話給堵在了喉嚨。
“要是還想再罵,等會可連求情的機會都沒了。”
刀面的冰涼混合着蕭景宸的話一起衝擊着她的大腦。
“本王再問你一次,招還是不招?”
蕭景宸見她沒有說話,嘆了一口氣後,用刀背狠狠的在那小腿處劃了一下。
同時,悄無聲息的拿起在水盆裡浸着的抹布。
衆人見蕭景宸這番動作,震驚的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宸王這是在行刑?
如果是在行刑的話,這樣真的有用嗎?
水流順着抹布的一角,迅速地向盆中的水面流去,嘩嘩聲在着柴房裡格外的響亮。
然後,水流減少,便成一滴滴的水珠,嘀嗒聲取代之前的水流聲。
張統領見了,正想着上前給宸王換一塊帕子。
結果被蕭景宸一個瞪眼給愣在了原地。
嘀嗒聲還在繼續,但卻越來越慢,衆人都想不明白宸王究竟在做什麼,包括蕭景宸他自己。
這種心裡刑,除了受刑之人本身以外,其他人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海蝶感覺她的心亂了,由於帶着頭套,她現在所有的感官都極爲明銳。
那嘀嗒聲猶如一把把利劍,向她的心裡防線刺去。
她知道,她怕了,她不畏懼死亡,但畏懼這種死亡的過程。
蕭景宸見她的小腿出現輕微的戰慄,便明白他成功了。
故作遺憾的說道:“還以爲能放久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就放完了,真是不過癮。”
這時,張統領總算聰明瞭一把:“王爺,不是還有另外一隻腿嗎?”
“嗯,說的也是,來人,把盆移到另一邊去。”
“我招!”
蕭景宸見衆人停下了腳步,不滿道:“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本王讓你們把盆移過去嗎?”
兩個動身的侍衛只好悻悻道:“是,是。”
“我招!我真的招了。”
她是真的怕了,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婆娑城裡的所有刑罰都不及宸王這一種。
那血滴在水裡的聲音,她一生都不想再聽到。
“我叫海蝶,婆娑城天字級殺手,至於是誰派我來的,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是天機樓把這個單子送給了我們。”
海蝶說的很快,但蕭景宸聽的很清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