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到了靈州，滿天星辰。
地上的玉頂山亦是星星點點。
一間院落之中，牆影儀上播放着一部評分挺高的動畫片，叫《糰子大人的化形日常》。講的是一隻叫糰子的小貓妖變成小貓娘後，與身邊幾隻弱小的人類、愚蠢的妖怪的平淡生活。
陳舒躺在牀上，翻看着一本書。
在副宗主的推薦與幫助下，他拿到了幾門法術。
一門《穿山術》，算是靈宗古代的絕學之一，正兒八經的單體殺傷性法術，爲可以穿透山嶽之意。到了現代靈宗學者們自然對它進行過改進，因此也沒落後。
陳舒打算用來代替曳光術。
穿山術的建議修行等階爲七階，除了法術等階比曳光術高，本身特性也有區別。
曳光術是爆炸性法術，爆炸這個東西，有好有不好。穿山術則是純粹的穿透性法術，沒有範圍殺傷。
曳光術對於六階巔峰的陳舒來說已經稍顯落後了，尋常用着還好，但如果是和同級別的天才對戰，例如在與張酸奶的對抗當中，就顯得很乏力，淪落爲一個功能性法術了。
因此穿山術可以代替曳光術成爲陳舒的常規攻擊法術。
同時曳光術的功能性依然很強。
陳舒打算對其進行改進，仿造軍艦上的靈力炮，修改曳光術發出的靈力彈的特性，減少其攻擊性、穿透性而增加它的不穩定性、靈力敏感性，以後主要用於防禦和攔截。
反正陳舒的靈海空間很大，遠比正常修行者大，更大的靈海空間使得千機術也可以容納更多的法術。
還有一門《神縛術》，是束縛性的法術。
用於替代囚籠術。
還有三門防禦性的法術。
以及《大烈陽術》。
大烈陽術的最低修行要求是七階，和小烈陽術一樣的道理，它獨特的反向符文原理結構在啓動時對靈力質量有不可打折的硬性要求，如果靈力質量不夠，符文間的衝突反應就會無法完成。哪怕陳舒有雙倍靈海，本身的靈力質量比同階修行者要高很多，加之神力又對靈力質量有明顯增幅作用，副宗主也不確定他能否在六階巔峰時達到大烈陽術的運行要求。不過考慮到他距離七階也不遠了，副宗主還是將法術交給了他，好讓他提前熟悉一下大烈陽術與小烈陽術的區別，之後上手可以更快。
陳舒決定先將穿山術學會。
穿山術和大烈陽術不同，陳舒的靈力質量就算距離它的建議標準還差一點，也最多隻是威力變弱而已，也許可以用更多的量還彌補，也許不行，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完全無法使用。
“……”
屋裡動畫片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小了一點。
陳舒目光從書上挪開，擡眼瞄了眼前面，見到桃子正在按遙控板，調完聲音，還回頭悄悄瞄了他一眼。
陳舒立馬就樂了：“你還挺貼心……”
“安~”
“沒事，你儘管看。”
陳舒對着牆上的畫面揚了揚下巴：“看仔細一點，到時候你成精了，就照着這個動畫片裡的變。”
“汪？”
桃子歪着頭盯着他，有些不解。
“幹嘛？”
“汪？”
“你說話我又聽不懂。”
“嗯~”
桃子默默收回目光，內心鄙視
自己可以聽懂他說的話，而他卻不可以聽懂自己說的話，誰更聰明誰更傻，彷彿已經有答案了。
“小貓咪都是這樣的。”
動畫片裡的小花貓如是說道。
桃子趴了下來，一雙眼睛亮晶晶。
眼見得窗外星辰悄悄變了位置，動畫片裡善於變化的小花貓變成了小黑貓又變成了小橘貓，桃子通過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跑酷之力判斷，現在已經到了正常人類的熟睡時間。
那個人盤膝坐着，閉目修行。
靈力朝他聚集，在他身邊環繞。
對於一隻靈貓而言，這些靈力像是細碎的彩色光塵，有着數不清的顏色，濃郁至極時如水如鍛。
桃子不由鑽到了陳舒懷裡，這些細碎而密集的光塵它很喜歡。
就在這時，陳舒睜開了眼睛。
“汪？”
桃子不由仰起頭望向他，還以爲是自己把他弄醒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
也不會感到內疚的。
“你困了？”
“嗚~”
“睡吧。”
陳舒抱着它鑽進被子裡，平躺着，讓它蜷縮在自己的胸口上。
若是清清在的話，這小東西肯定會拼命掙扎，但清清不在，他就好像第二順位繼承人一樣，繼承了這小東西對清清的全部信任與依賴，還真別說，被這麼一隻小東西依偎的感覺很讓人安心。
陳舒很快便入眠了。
……
幾天之後，陳舒回了玉京。
這時他們班上的見習也已經結束了，同學們像是出去參加了一趟野外秋令營，除了少數幾人受了輕傷，基本也都不是被劍豬所傷，而是被裡面的一些靈化、異變的植物所傷，其餘人的體驗與歷練都比較深刻。
張酸奶也已經從看守所裡出來了。
陳舒去靈安學府找瀟瀟時和她一起吃了頓飯，這人一切如常，進了一趟看守所就像去上了個網一樣。
不得不說劍宗教育弟子有一套的。
別的宗門無論想把弟子教成什麼樣，每一代都會有一些叛逆的、與衆不同的、想法獨特的，可劍宗愣是能把所有弟子都教成一個樣，除了千年前出了一批叛徒，幾乎人人都這德行。
這凝聚力，難怪四千年傳承不斷。
“啊……”
今天對於法術的學習到此爲止。
陳舒把桃子抱過來揉搓幾下，便又掏出了手機，找到黃道友的飛信。
陳舒：東洲天已經黑了吧
黃初：剛黑
陳舒：吃晚飯了嗎
黃初：吃了
黃初：最近減肥，只吃了半頭牛
陳舒：/表情複雜
這幾天除了學習法術、每日修行和每日陪聊，他閒暇時也會和上個月認識的幾名妖族道友聊幾句。
聊得最多的自然是黃道友。
黃道友和他是禁地中的生死之交，他生她死，加上這老虎精性格也開朗，對他的胃口。
其次則是胡道友。
胡道友精通法術法陣，知識淵博，恰好陳舒也對法術符文有不錯的理解，愛看雜書，兩人有共同話題，能夠在大益和東洲的一些小法術上互通有無。
此爲每日友誼增進計劃。
陳舒想了想，也不拐彎了，直接說
陳舒：在你晚餐裡勻幾斤肉給我寄過來
陳舒：/用劍指着
陳舒：作爲交換，我從靈宗帶了兩包上好的玉頂山茶，分你一包
黃初：發地址
黃初：你可算找對人了
黃初：最最上等的肉在我們東洲可是限制出口的，恰好我有門道，除了這些，我再給你弄點土特產，靈鹿的鹿茸，靈牛的牛鞭和靈雞的提燈，都是大補，一併寄過來，保管你女朋友滿意
陳舒：這就不用了
陳舒：太貴重了
陳舒連忙拒絕。
先不說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功效，就算是有，這也用不上，不是折騰自己嗎？
恰好這時，消息一閃。
清清：後天回來
清清：下午五點下飛機
陳舒立馬就將黃道友忘掉了，開始打字，然而一句“想我了嗎”還沒打完，清清的消息就又發了過來。
清清：我很想你
陳舒愣了一下，連忙按着退格鍵，將打的字刪掉，重新開始打。
清清：剛吃了晚飯
“？”
陳舒再次把字刪掉。
清清：吃的火鍋，這邊太冷了，晚上只有吃火鍋
“？？”
陳舒撓了撓頭，又一次刪掉。
這次重新打字。
陳舒：你他嗎自己聊去吧
清清：？
陳舒撤回了一條消息。
陳舒：我也很想你
陳舒：/可愛
清清：難怪你一直顯示正在打字，卻一直沒有消息發過來
清清：/笑死
陳舒：/冷漠
兩個人互發對方常用的表情。
－－－－－－題外話－－－－－－
今天下午騎着我的小電驢出去找美食吃，結果車壞在了半路上，推了十來公里回來的，所以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