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潛行者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星空巨獸,擅長空間穿梭,而且啓動時間極短。
爲了防止莫辛和加雷特見勢不妙騎着深淵潛行者跑路,在正式開打前,白芙特意僞裝成森圖裡昂聯絡莫辛。
“你們那邊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最多再堅持三分鐘,我就能趕到現場,到時候……呵呵,我要讓白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見識什麼叫做真正地獄!”
這陰冷的聲音一下子就刺激到加雷特了。
加雷特心裡那叫一個恨啊,要不是莫辛和深淵潛行者及時趕到,他就要和羅爾夫、索雷爾一樣死在白芙和瑟西婭的偷襲之下了。
“只要堅持三分鐘就行了嗎?”
加雷特戰意陡增。
他扭頭看了莫辛一眼,他們都對“讓白芙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地獄”這句話很感興趣。
在白芙手上吃了這麼多苦頭,不讓白芙體驗一下十八層地獄折磨套餐那也太便宜白芙了,到時候還可以把折磨過程製作成視頻在網上播放,打擊初始之門星系團所有和秘塔做對的人的信念。
“森圖裡昂總指揮,你就放心好了,堅持三分鐘而已,不是難事,說不定你抵達這裡時我們已經活捉白芙了。”
加雷特回頭看了那碩大的艦炮一眼。
單挑時突然讓主炮偷襲白芙,或許會有人覺得這麼做不講武德,但他們可是恐怖分子誒,講武德他還當什麼恐怖分子,而且在這場戰鬥裡先不講武德的明明就是白芙,他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爲主炮啓動爭取足夠的時間。
“我們倆纏住白芙,瑟西婭交給深淵潛行者對付。”
分配好任務後,加雷特一躍而起,如高飛的火箭彈一樣第一個朝白芙衝去。
白芙不慌不忙地關掉自己的通訊器。
她之所以只讓加雷特和莫辛堅持三分鐘,是因爲飛船主炮第一次啓動需要2分20秒,她還額外預留了40秒時間用來瞄準。
“不用拼命,拖時間就行。”
衝着身旁的瑟西婭說了一句後,白芙也徑直朝加雷特和莫辛飛去。
還在半路上時她便召出了黑芙,至於她的靈能軍團,由於其中大部分單位不具備飛行能力,她只召出了天降魔礫、虛無法球等非人形真靈出來助陣。
這便足夠了。
她又不是來展現自己的武力的,只是拖個時間而已,要是表現得太強,說不定還把加雷特和莫辛給嚇跑了。
要不是有深淵潛行者這麼個怪東西在,白芙其實也不必把事情整得這麼麻煩,以她現在的實力,全力爆發下,一個人就能把加雷特和莫辛打得抱頭鼠竄。
四道身影在星空之中交錯,宛如激閃的電芒,雖無爆炸的轟隆巨響,但所有旁觀者的心頭都彷彿有一個大鼓在不停地擂動,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好不刺激。
“能贏嗎?”
飛船上的秘塔成員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包贏的!”
旁邊一個炮手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他同樣緊張,但緊張之餘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關鍵時刻來了!
這既是秘塔與白芙結仇一年多來的關鍵時刻,也是他個人的關鍵時刻!
倘若白芙在這一戰被活捉,身爲炮手的他,定將名揚四海,成爲初始之門全體惡人中的天皇巨星!
什麼,你說主炮是AI自動瞄準的,打中白芙和他沒關係?
“開什麼玩笑,你就說啓動主炮的按鈕是不是我按的吧!”
炮手興奮得渾身抖動。
他感覺到了,他的血液在沸騰,意志在燃燒!
他想象到了,成爲天皇巨星後的他前途有多敞亮!
“還差十秒!”
炮手用顫抖的聲音提醒所有人。
十秒,瞬息而過。
收到消息的加雷特和莫辛的心也都懸了起來。
飛船主炮從發射到命中敵人只需要零點幾毫秒,他們必須在主炮開炮前就閃開,等發射時再跑是絕對來不及的。
但要是直愣愣地逃走肯定會引起白芙懷疑,所以最好的脫身辦法就是上去挨白芙一頓打,讓白芙把他們打飛,這樣就顯得非常自然了。
加雷特和莫辛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從左右兩個方向向白芙和黑芙包夾了過去。
他倆看似氣勢洶洶,火力全開,實則都只使用了一些保命的手段,因此在甫一和白芙接觸的瞬間,立刻被進階力場和靈爆的雙重衝擊給掀飛了出去。
人在倒飛時,鮮血從口中噴灑,然後瞬間被沸騰的靈能蒸發。
加雷特和莫辛受的傷都不輕,畢竟白芙的天賦自帶百分比燒血的效果,但此時他倆的臉上都洋溢着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哈哈,白芙你上當了!”
“喜歡坑人是吧,這次該輪到你了!”
加雷特和莫辛躍躍欲試,準備在主炮的能量耗盡之後立刻衝上去把白芙捆起來。
以白芙在修頓星的戰績,他們相信這一炮是轟不死白芙的,但把白芙轟成重傷絕對是沒問題。
這時,在視線的邊緣,加雷特發現瑟西婭忽然丟下深淵潛行者不管,硬拼着受傷朝白芙衝了過去。
喲,這是想以血肉之軀替白芙擋炮嗎?
真是令人感動的感情啊!
但是沒用的,以瑟西婭的速度是絕對無法在主炮命中白芙前擋在白芙面前的。
決定了,到時候就把瑟西婭和白芙一起吊起來折磨,也好讓所有人知道背叛秘塔是什麼下場。
怒吼吧,主……
嗯?
忽然間,加雷特和莫辛發現白芙的臉上露出比他更加燦爛的笑容,並扭頭朝瑟西婭那邊看了過去。
兩人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妙,但事到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像白芙一樣扭頭朝瑟西婭看去。
然後,他們看到一道數十米粗巨大光束從視線的左側如滾滾洪流般以不可阻擋之勢衝了出來。
這道光束衝破了宇宙空間,衝破了深淵潛行者頭部的護甲,也衝破了他們的心防!
他們瞪大眼睛,看見深淵潛行者在能量束的衝擊下不斷地扭動着龐大的身軀。
真空是無法傳遞聲音的,但每一個看到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的人都下意識地腦補出了深淵潛行者的哀嚎聲。
隨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雷特和莫辛在廣播頻道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彷彿主炮命中的不是深淵潛行者,而是他們。
爲什麼主炮命中的不是白芙?
爲什麼……
不,不需要有那麼多爲什麼了,這一切全都是白芙的錯,肯定錯不了!
出生啊!
難怪白芙會沒有任何防備地跑出來和他們單挑。
難怪白芙剛纔把他們打飛後沒有一點要追擊的意思。
難怪瑟西婭會拼着受傷突然從深淵潛行者的身邊跑開。
原來是這倆個超級大出生打着和他們一樣的主意!
加雷特和莫辛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爛到底了,深淵潛行者被主炮轟了一炮,不死也重傷,根本無力再帶着他們撤離戰場,要是深淵潛行者最後死在了這裡,就算他們成功幹掉了白芙也免不了要被秘塔之主責罰。
此時此刻,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不久前聯繫他們說馬上就要到的森圖裡昂身上。
森圖裡昂說他還有三分鐘就到,現在也差不多過了三分鐘了。
加雷特正想主動聯繫森圖裡昂,卻發現自己的通訊器響了,顯示的聯繫人正好就是森圖裡昂。
“森圖裡昂總指揮,你現在到哪裡了?”
“到哪裡?我不就在你們對面嗎?”
對面?
加雷特和莫辛愣了一下,同時擡起頭朝對面看去,然後他倆就看到白芙正在輕輕晃動手上的通訊器,一邊晃一邊笑。
我踏馬……
他倆的血壓瞬間竄高,要不是現在正身處戰場,他倆恐怕會被直接氣暈過去。
他們完全明白了,剛纔那個森圖裡昂就是白芙扮的,合着他們在這演了半天戲,最後一回頭髮現自己竟是在白芙的手心演戲!
這還打個雞毛啊。
加雷特和莫辛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明明眼前的白芙長得比超人氣偶像還要好看和可愛,但他倆就像看見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一樣渾身發顫。
其實害怕的不止他們,飛船上的其他秘塔成員也都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
這咋辦?
他媽的,爲什麼要讓他們來對付白芙啊,還有什麼最初到底是誰提議要報復白芙的啊。
等等,好像瑟西婭就是最初的提議者之一,但瑟西婭這傢伙自己提前叛逃到白芙那邊去了。
出生啊!
人羣裡最驚恐的非那個炮手莫屬。
贏了,哈哈,真的贏了,這裡的事一旦傳出去,他肯定會成爲真正的天皇巨星,名字傳遍整個初始之門星系團。
炮擊自家的主戰力兼王牌交通工具,你就說牛逼不牛逼吧?
但是,以這種方式出名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啊!
在一片恐慌之中,白芙行動了起來。
痛打落水狗,她是在行的。
她先控制秘塔的其他飛船用各式各樣的武器攻擊深淵潛行者,務求要徹底弄死這玩意,然後她和瑟西婭、黑芙從三個方向朝加雷特和莫辛殺了過去。
事已至此她們沒必要繼續隱藏實力了,目標就是送加雷特和莫辛上路。
……
同一時間。
距離約定地點一億多公里的地方。
森圖裡昂漂浮在星空之中,臉色鐵青地看着不遠處那艘因爲推進器和能源艙爆炸而完全報廢的飛船。
飛船的爆炸威力其實並不大,畢竟飛船上是不會真的安裝自毀模塊這種東西的,但飛船這一炸,他想去和達肯他們匯合就要花費大量時間,而且他自己是沒事,他的手下可是有不少死在了這場爆炸之中。
“他媽的,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要把他的腸子抽出來當繩子用勒死他!”
在原地怒罵了好幾分鐘後,森圖裡昂又一次嘗試去聯絡加雷特等人,讓他失望的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不過在聯繫達肯時通訊器成功接通了。
“森圖裡昂大人,出大事了,羅爾夫大人他們全都死在了白芙手中,我和加雷特大人他們分頭逃跑,剛纔我想聯繫加雷特大人,結果發現也聯繫不上他了。”
“什麼?”
森圖裡昂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聯繫半天沒回應,他早就在懷疑是不是出事了,但是真的收到出事的消息後,他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四個S+級和深淵潛行者湊在一塊就算打不過白芙和瑟西婭,也不至於全死了吧,難道深淵潛行者是擺設?
他不信,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你現在在哪?快來接我!”
森圖裡昂趕緊呼叫達肯。
十幾分鍾後,達肯駕駛飛船趕來,將他和他那些倖存的手下捎上。
這是森圖裡昂第一次和達肯見面,因此哪怕發現達肯看起來有點木,他也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而是讓達肯別特麼發抖了,趕緊帶他去找白芙。
達肯連聲應好。
在星空中轉了個180度後,飛船朝着達肯說的目的地飛去。
森圖裡昂雙手環抱,怒意藏於胸中,已經在思考等下要怎麼對付白芙了。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達肯早就被白芙用天神降世控制了,現在正帶着他往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飛去。
飛了許久後,飛船抵達目的地。
看着舷窗外空蕩蕩的星空,森圖裡昂臉色一黑:“你不是說白芙在這裡嗎,人呢?”
達肯忙道:“之前真的在這裡,現在,我也不清楚,我……”
就在他狡辯時,森圖裡昂的通訊器忽然響了,呼叫人顯示的是加雷特。
“森圖裡昂總指揮,我現在正在被白芙追殺,地點是……”
快速報完座標後,加雷特剛想說點什麼,便忽然驚叫一聲。
“糟了,白芙追上來了,稍後再說。”
嘟嘟——
森圖裡昂面無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通訊器,隨後,他衝達肯努了努嘴:“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和加雷特匯合。”
“是是。”
達肯立刻照做。
然後,森圖裡昂發現他又撲了個空。
“嘶——”
他的呼吸變得極其沉重,整個人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最後,還是把這股怒意壓了下去,不斷地聯絡加雷特。
足足呼叫了三分鐘,他才收到加雷特的文字回覆。
這是一個新的座標。
加雷特表示他已經無處可逃,只能在這顆小行星暫避,如果森圖裡昂不來,他就要死在那裡了。
森圖裡昂已經開始覺得這裡有問題了,但現在留給他的只有兩個選擇。
要不就是去加雷特發來的座標看看,要不就是離開這裡,直接返回秘塔總部。
他左思右想,還是選擇去看看。
被戲耍了這麼久,不去那裡看看他這一輩子都會有一口氣咽不下去。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小行星上空。
森圖裡昂冷着臉給加雷特發消息。
“我來了,你人呢?”
加雷特又發來一個新的座標,位置直指小行星上的某處。
這一回森圖裡昂沒有過去,而是讓加雷特主動來見他。
加雷特那邊沉默了許久,才發來新的消息。
“可惜,原本還想再氣你一下的,但你好像突然學聰明瞭,那我也沒必要繼續演下去了,你覺得我給你選的這個墓地怎麼樣?”
看着通訊器上彈出來的文字,森圖裡昂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不管你是誰,我現在就來送你上路!
森圖裡昂從飛船裡飛了出去,他沒有任何保留,在蓄滿力後,朝着腳底下的小行星用力一按。
這顆小行星的直徑不過數百公里,他這一按,奔涌而出的異能重壓幾乎覆蓋了整個星球,雖然真正擁有裂地之力的只有中間那一片區域,但這一按仍在整個星球上掀起了傾覆之勢。
大地之上,眨眼間便崩裂出無數道可以吞沒房屋的寬大裂痕,從裂痕之中飛出來滔天的熔鐵岩漿,遠遠望去,儼然就是一出末日大片。
“這就是天災級嗎?”
白芙暗暗咋舌。
以她現在的實力,召出一堆靈能風暴,也能輕鬆席捲數十公里甚至更寬廣的區域,但破壞力和森圖裡昂一比那就差得遠了。
當然,差距大的原因也和她是靈能禱師有關,靈能禱師的破壞能力大多數情況下本來就不如同級別的其他輸出型職業。
放在以前,看到森圖裡昂這麼秀肌肉她肯定直接跑路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她這邊可是有大醬緋葉鎮場子!
她帶着森圖裡昂到處跑,可不是爲了和森圖裡昂玩貓捉老鼠遊戲,主要是爲了給緋葉爭取晉級天災的時間,同時讓天眼星系的主體文明天眼聯盟趕緊派人來合圍森圖裡昂。
要是森圖裡昂死在這裡,對秘塔必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別看緋葉纔剛晉升天災,但她的屬性一點都不比森圖裡昂低,虛空的加成太高了。
“上吧!”
緋葉看了站在旁邊的黑芙一眼。
多年的停滯,多年的苦悶,多年的重擔,在今日全都卸下,現在,她只想好好地打一場,用那翻飛的能量,用那如火鳥般舒展的身姿,來宣告她的重新出世!
黑芙點了點頭,然後第一個衝了出去。
她去吸引森圖裡昂的目光,爲緋葉創造輸出機會。
這次的主要任務畢竟是殺死森圖裡昂,而不是讓緋葉打個爽,所以該用的計還是要用一下的。
“白芙?”
看見突然衝出來的黑芙,森圖裡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終於肯出來了,特意把我引到這裡來,是在這裡提前布好了局嗎?沒有任何意義,我會讓你知道天災級和S+級的差距有多大,這份差距,是你再怎麼做準備也無法抹平的!”
呼喝之際,一道無形的力之領域在森圖裡昂的身體周圍盤旋起來。
實際上他遠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輕鬆。
白芙既然敢現身,肯定是有一定的底氣的,不過只要他能活捉白芙,那麼所有的問題就都將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森圖裡昂直接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如猛虎下山般朝黑芙撲了過去。
黑芙不慌不忙地打出一堆禱告卡。
剎那間,她的身前涌出上千的靈能召喚物,靈能軍團,已有規模,同時,她的身上也亮起了靈能護盾的光芒。
面對悍然來襲的森圖裡昂,黑芙沒有半點退卻,而是出乎森圖裡昂預料的選擇了硬碰硬。
這麼勇?
你以爲你擋得了艦炮就能擋下我的攻擊?
森圖裡昂被氣笑了。
他凌空虛按一掌,可怕的重壓落下,所有漂浮在空中的靈能召喚物和黑芙全都被從空中壓落,本就被打得四分五裂的大地裂得更明顯了。
趁你病,要你命。
森圖裡昂沒有半點停歇,直接來了一套王子戰法,力之重壓接連不斷地落在黑芙身上。
從灑出一大片禱告卡後,足足十幾秒鐘時間,黑芙的身體完全動彈不了,護盾崩壞,第二血條被打空,主血條也飛速下跌,生命岌岌可危。
“差不多了。”
森圖裡昂右手猛地向上一揮。
在一股巨力的託舉下,黑芙如炮彈般飛上了高空。
森圖裡昂右手五指張開,眼看着黑芙的脖子就要精準地落在他的掌心,就在這時,小行星深處的熔鐵岩漿裡忽然亮起了一道如利劍般刺得人眼睛生疼的紅色強光。
下一秒,一隻火鳥在虛空之中連點數下,幾乎是以閃現般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
他瞪大眼睛。
只見火光中一個好似鳳凰般張揚的女子高舉着十米長的巨大斬艦刀,轟然朝他斬下。
“白芙由我來守護!”
刀刃拉出千米長的火光,火光好似飄帶,遮蓋了森圖裡昂的視線,淹沒了森圖裡昂的身軀。
當森圖裡昂終於回過神來時,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體。
右臂已然消失不見,斷口處,鮮血橫流。
他,受傷了!
一股涼意從他的尾椎骨竄上了頭頂,冷汗浸溼了他的背脊。
也許,他今天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