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臉上輕鬆的笑容漸漸斂去,嘴角牽起一絲招牌式的邪氣凜然。然後直視着溫長軍,痞子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因爲林蓉在我的心裡,無法替代!我也希望,以後不要再面前這樣說林蓉,我會翻臉!”
不等溫長軍開口,痞子舒緩了下略顯激動的口氣,接着說道:“至於你說的第一條,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已經決定重回那個黑暗世界,當年還沒弄明白的事情,這一次我一定要知道。當年沒做成的事,這一次我也一定會做到!有些人必須要收到懲罰,黑暗不會在這囂張太久。”
“至於第二點麼,我可以理解你。按照常理來說,你作爲學姐的父親,自然有權利替她做一些事情。但,無論是誰,也沒權利要求我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和不應該做什麼,這個只有我自己纔可以決定。”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學姐和我走得太近確實會惹上很多意外的麻煩。對於這件事兒,我不能承諾你什麼,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因爲我讓學姐受到任何傷害!”
“不知道我這樣的回答,大叔是否滿意?”
溫長軍聽痞子說完,不答反問:“在我的家裡,說了這麼多,還是一副不把自己當“客人”的樣子,難道你就不怕最後走不出去?石延楓,你信不信,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痞子臉上的笑意更深,從容地說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溫長軍眯着他的黑豆小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世俗人情地審視着痞子,想從痞子欠揍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比如什麼緊張啦,什麼虛假啦,但很快溫長軍就失望了,因爲痞子的臉上除了一副欠揍的樣子,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可以看出的表情。通常這種情況下,只會有兩種解釋,一是痞子城府比久經江湖的溫長軍還要深,不過這點幾乎沒有可能,倒不是說痞子不夠聰明,是說那些需要歲月沉澱的東西絕不是一些特殊的經歷就可以掩蓋的。這第二,就是痞子有絕對的自信,他有自己的底牌,認爲溫長軍不會或者不願這樣做。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溫長軍並不打算這樣做。說這句話只是想試一下痞子的定力,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沉得住氣,結果證明,痞子做到了。
“你的確很聰明,也很勇敢。一個集才智和勇氣的年輕人,纔有稱爲英雄的潛質。”
“大叔,謬讚啦。現在別人都叫我痞子,我也覺得這個稱呼很符合我現在的氣質。”
“呵呵,照我手上你這些年的情報來看,現在的你看起來,的確變化不小。”溫長軍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接着說:“我今天邀你來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說這兩件事,不過現在看來,你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只希望,不管你做什麼,不要影響到小蘊纔是。我想你也知道,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我不希望她無辜地捲入我們做的事。”
這次痞子沒有再便顯出任何的強勢,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同意。
“其實說真的,雖然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但我挺喜歡你這個後輩的,希望以後我們不要爲敵纔好。”
“能被老大哥欣賞,是我的榮幸。不過會不會成爲敵人,這個只有天註定了。”
“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夥子。好啦。正事談完了,我們……”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溫長軍的講話。溫長軍皺了皺眉頭,拿起了手機接聽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帶他們去客廳,我馬上就來。”
痞子看溫長軍好像有事要忙,尋思着現在他有什麼事也跟自己無關,於是就想開溜:“大叔,既然你有客人來訪,我就先告辭了。”
“不不,你先不着急離開,你跟我一起去見客人。”
“大叔,這樣不好吧?我一個陌生人,跟大叔你去見客人,這不合適的吧?”
“來客你也認識的,哈哈,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也正好撞上了,打個招呼什麼的也行啊。”
溫長軍不等痞子答應,首先離開座位,從容地走出天台,往客廳而去。痞子略微想了想來客是誰,爲什麼溫長軍會說自己也認識,但最後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作罷,反正來都來了,溫長軍混到這種地位的大人物,定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濫招數來使自己吃癟,他要做什麼,也早就做了,何必多此一舉?所以痞子也就沒再多想,跟着溫長軍離開了天台,和他一起去客廳見神秘的來客。
溫長軍的家很大。所謂豪宅嘛,當然就是又大又豪氣了。溫如蘊走了半天,才走到溫長軍的酒窖裡,又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溫長軍說的那瓶陳年葡萄酒。拿着葡萄酒往天台而去,溫如蘊忍不住抱怨今天的酒窖怎麼沒有人看着,讓自己白白花費了不少時間在找酒上面。溫如蘊不滿地嘟起了粉嫩的小嘴,回到了天台上。到了天台,又發現爹地和痞子沒了蹤影,等到問了侍從才知道,原來家裡突然來了客人,自己的爹地和痞子都去客廳會客了。於是,溫如蘊放下自己找了半天才找到的陳年葡萄酒,又趕往客廳而去。
溫如蘊很快就來到客廳,然後……然後就傻了眼。
讓我們藉助溫如蘊此時瞪得比牛眼睛還大的眼睛,來數數此時的客廳裡,坐了幾個人。一,二,三,四,五,包括溫長軍和痞子,一共是五個人。這五個裡面呢,除了痞子和自己的爹地,還有一個人是認識的,那就是痞子的室友:鍾芹川!溫如蘊不知道痞子的好哥們怎麼會找到自己的家,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來家裡是爲了什麼事。看此時客廳裡的情形,鍾芹川應該不會是來找痞子哥的。
還有兩個人,一個帥哥一個美女。那個美女似乎身份地位不一般,跟鍾芹川坐在一張沙發之上,又隱隱地隔着一段距離,表明着兩個人的關係有些微妙。而另一位帥哥呢,溫如蘊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翻着記憶,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在西山上見過他。那天自己被那個叫阿飛的小混混綁架到西山上,用來要挾痞子參加什麼死亡車賽的時候,這個帥哥當時也在場
,而且根據回憶,這個帥哥跟那個叫阿飛的混混好像也不對付的樣子。在自己被混混欺負的時候,似乎也是因爲這個帥哥跟那些混混說了些什麼,自己才逃過一劫的。
都是年輕人,而且好像找自己的爹地有什麼重大事情的樣子,溫如蘊感到不解,不過既然是自己家裡,來者即是客嘛,不管怎麼樣,打個招呼還是很應該的。
“爹地,痞子你們怎麼一聲不吭就甩下了我?家裡來了客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溫如蘊走進客廳。
“這不是來不及告訴你嘛,這幾位貴客也是臨時有事來找爹地的。”溫長軍笑盈盈地坐在主位上,旁邊的位置上挨坐似笑非笑的着痞子。
鍾芹川,陳曉芸,還有秦煒確實是臨時來找溫長軍的。鍾芹川和陳曉芸來的目的,肯定是爲了國際刑警的任務,跟這個龍州道上的大哥有事要談,至於什麼事,一時半會除了他們內部,也沒有其他人知曉。但是絕對不可能是爲了抓捕溫長軍這個大佬而來,先不說他們國際刑警不會傻到就只派出鍾芹川和陳曉芸兩個人,就說溫長軍的身份和在龍州的地位,絕不是現在的這支國際刑警的小支隊可以動彈得了的。
那麼秦煒呢?他不是國際刑警,來找溫長軍是爲了什麼事兒呢?看他一副和溫長軍很熟的樣子,跟他有些交往的溫如蘊還有痞子都有些納悶,猜不出他此行的目的。痞子哥和溫如蘊更加疑惑的是,他們三個怎麼回去一起來,而且看起來他們找溫長軍都是有要事要談的樣子。
而事實上,鍾芹川與陳曉芸,秦煒其實也沒想到,他們會在溫長軍的門口相遇。雖然彼此之前都不認識,但當他們那樣被一起邀請去客廳見溫長軍的時候,心裡都充滿了疑惑。鍾芹川和陳曉芸想的是。備案的資料上並沒有提到這個看起來很沉穩的帥哥,不知道他在龍州黑道上是什麼地位,和溫長軍又是什麼關係?而秦煒也在暗中打量着鍾芹川和陳曉芸,經歷過那麼多事的秦煒,看得出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特殊氣息,預感今天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場面,彼此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除了痞子,另外兩邊今晚來都是爲了找溫長軍說一些重要的事情,可現在的情況嘛,倒是不好一下子直接說出口了。這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說溫長軍有意安排,刻意壓壓他們,讓他們有話卻說不出口。
見到溫如蘊走進來,秦煒倒是很鎮定,這對於他來說早就是知道的事情。陳曉芸嘛,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溫如蘊,微微看了眼,覺得這個女孩長得挺漂亮挺有氣質之外,就沒有過多得在意了,她暗中倒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痞子身上,自從發生了海邊的事情之後,再見到痞子,心裡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倒是鍾芹川,原本就認識溫如蘊這個學生會的副主席,現在突然在溫長軍的家裡見到他,還聽見她叫溫長軍爹地,不禁有些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在學校經常見面的學姐,竟然是黑道大哥的女兒。
各人各懷心事,這是要上演一場好戲的節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