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焦頭爛額的大人們
魔法部方面的清點工作比康奈利·福吉想象中的更加高效。
還沒等天色開始翻亮，各個部門的粗略統計就出來了，不過他現在更希望他們慢些。
“所以說……神秘人和食死徒，幾乎毀掉了大半個魔法部？”康奈利·福吉深深地吐了口氣，他忽然發現歲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至少在十幾年前，他從未有過類似的胸悶氣短的糟糕狀態。
“神秘事務司那邊受損比較嚴重，預言廳差不多被摧毀了百分之九十，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先生們還在嘗試搶救性恢復，不過最終結果可能不會太樂觀，……”
阿米莉亞·博恩斯翻了翻手中的統計清單，單片眼鏡反射着凜冽的寒芒。
“另外，現在我們至少知道那些黑巫師們的目標之一了——”
“其實用‘毀掉’這次詞語並不太準確，絕大部分的樓層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唯獨我們魔法法律執行司所在的那一層不同——他們並沒有進行什麼破壞，他們搬空了所有東西！”
“除此以外，還有審判室那邊，魔法部成立以來的所有卷宗全被帶走了……”
作爲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博恩斯女士在上樓之前，其實已經做好了面對廢墟的心理準備。
畢竟相比起其他部門，魔法法律執行司絕對是神秘人和食死徒最痛恨的部門。
不過，當她從吱嘎作響的升降梯中走出時，阿米莉亞·博恩斯才發現她此前還是太過於樂觀了一些。
除了牆壁上的火炬、走廊上鑲嵌的木板、施有天氣魔法的窗戶之外，別說什麼辦公桌和文件櫃了，就連天花板上的魔法燈都被那些混蛋卸下來帶走了，這層樓“乾淨”得彷彿就像剛剛建好的一樣。
“魔法法律執行司所有東西都被搬走了？他們想要幹什麼？”
康奈利·福吉重重地皺起眉頭，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剛接任部長職位的時候，所有事情雜亂無序地堆積在一起，什麼都很緊急，但仔細一看又感覺無從下手，只能如同人偶一樣被時間和事件不斷往前推着走。
他沉思許久，搖晃一下逐漸發脹的腦袋，再次嘆了口氣說道：
“總之，今晚遭受襲擊的不止英國，等各國魔法部的損失情況彙總之後，答案自然就會浮出來了。”
“趁着現在這點時間，通知各位司長到我辦公室，我們在新聞發佈會之前簡單交流下信息。”
康奈利·福吉略微停頓了幾秒，看了眼不遠處的火龍。
正是因爲那兩隻橫衝直撞的烏克蘭鐵肚皮，神秘人和他的隨從纔不得不選擇撤退。
古靈閣巫師銀行兌現了它們的承諾，而與之相對的，妖精們自然也會獲得巫師的接納和回贈。
在今晚的戰鬥中只有那兩隻火龍受到了傷害。雖然伏地魔和他的黨羽也同樣跑掉了，但這已經是所有人都樂意接受的結局了。在戰鬥結束後不久，古靈閣妖精們安撫住了火龍，開始協助巫師收拾現場。
它們不知從那裡找出小銀鏟和瓶子，在魔法部大廳和火龍身邊晃悠，收集那些灑落的龍血。
呵，妖精——
康奈利·福吉搖搖頭，轉過頭朝着剛抵達不久的金斯萊吩咐道。
“金斯萊，你去通知妖精，讓它們派個代表也到我辦公室一起溝通下吧——”
…………
小漢格頓的村民是被刺耳的警笛聲和重物崩塌的聲音叫醒的。
當他們披着睡衣慌張推開窗戶時，那幢在半山腰矗立了大半個世紀的裡德爾府早已化作一片火海。
雜亂、乾枯的藤蔓和雜草無疑助漲了火勢，治安官和鎮上聞訊趕來的警察、火警不到幾分鐘就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除非忽然來一場暴雨，否則他們只能等着火焰把周圍東西燒乾淨再過去看看。
事實上，倘若不是老弗蘭克信誓旦旦地說那邊有很多人，警察甚至打算明天再過來。
“沒有慘叫，也沒有人影，我只看到了火光——”
“這絕不可能，先生。我發誓我絕對看到有人進去了，他們在廚房點亮了壁爐，我聽到還聽到他們在密謀殺人——你們肯定以爲我瘋了，但就這麼離奇，買下這裡的裡德爾就是這個裡德爾——”
老弗蘭克揮動着雙手，恨不得在空氣中繪製出他剛纔看到、聽到的一切。
“小漢格頓的所有人都記得，老湯姆·裡德爾曾經有過一段不光彩的私奔歷史，他和流浪漢的女兒私奔了大半年，他們有個孩子——就是那個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先生，您把他傳喚到這裡，他在幾十年前殺死了自己父親，一個非常危險的犯人，並且我聽說他們似乎還在策劃襲擊警察局——”
“我明白了，在裡德爾府起火時，現場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一名警官打了個呵欠，有些粗暴地打斷了老弗蘭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勾勾畫畫。
“行了，我們會查清楚一切，那位裡德爾先生和他的管家也會關注這件事，畢竟有人燒了他們剛買下不到一個月的老宅子。弗蘭克先生你如果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就收拾收拾東西和我們回警局吧。”
“收拾東西……回警局？！等、等等——”
老弗蘭克愣了半秒，宛若受驚的獵狗渾身緊繃起來，渾濁目光在一衆警員身上掃動。
顯而易見，哪怕幾十年過去，警察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能愚蠢。老弗蘭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些傢伙在懷疑什麼東西，老人攥緊手中的柺棍，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似乎下一刻就會朝前方揮動。
“僅僅是詢問一些細節……並不是……好吧，不管怎麼說，您的嫌疑確實不小。”
在老人警惕的目光中，一名稍年長些的警官嘆了口氣，攤開雙手回答道。
“不過，我們可以等到火熄滅之後，反正估計也燒不了多久了。”
他看了眼那幢被火焰吞噬的老宅子。
“到底有沒有人闖入，以及失火原因是什麼，到時候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四周的荒草被消防警察和他們一同提前清理掉了，而裡德爾府周邊也沒有什麼灌木和房屋，火勢並不會蔓延到更遠的地方，而沒有人影和呼救聲倒也讓消防警察們鬆了口氣，他們不用闖進去了。
那名年長的警察拍了拍老弗蘭克的肩膀，笑着說道。
“放心吧，反正我相信，這絕對不會是弗蘭克先生您放的火——”
“這火勢沒有七八桶汽油助燃，根本不可能燒這麼厲害。看來縱火人和裡德爾府或者那新買家一定有什麼不爲人所知的仇怨，否則沒必要這麼折騰地去燒掉一幢荒廢幾十年的老宅子。”
中年警察若有所思地說道，目光在一衆村民身上掃過，最終落回老弗蘭克身上。
“其實，相比起今晚這場突如其來的火情，我倒是更好奇那個湯姆·裡德爾的故事。”
或許是由於是《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緣故，英國警方這些年來在探案、解密塵封案件上一直有着一種不同尋常的熱情，對於一名警察而言，破解一個塵封幾十年的案件，這其中的聲望、榮譽、成就感幾乎是他們畢生瑣碎事務的總和，越是匪夷所思的離奇案件，反而越容易挑動某些英國警察的神經。
弗雷幾十年的警察生涯告訴他，這件事背後絕對牽扯着一個至少可以在報紙上討論好幾周的故事。
不同於那些年輕人，弗雷很清楚如果他想在退休前挪挪位置，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找到些可以在經濟蕭條時間刺激人們閱讀和探討的大案子，而裡德爾府的縱火案顯然是個精彩的故事開端。
…………
與此同時，在小漢格頓村另一側的半山腰上。
兩名老人並肩站在高大灌木陰影中，看着遠處陷入火海中的裡德爾府。
“那丫頭呢？”
“如果休伯利安沒有說謊，她應該回到霍格沃茨睡覺了。”
“親手導演了這麼一場顛覆魔法世界的演出，她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回牀上睡覺？我還以爲她至少會等謝幕之後纔會回去——那丫頭回去之前，有讓休伯利安號那邊轉達什麼嗎？”
“沒有，她只是說，作爲霍格沃茨的模範學生，她儘量避免夜不歸宿。”
鄧布利多表情古怪地說道，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老魔王，“唔，用她的話來說，你們成功撤離的那一刻開始，今晚的事件就算徹底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全都是‘大人們’應該操心的東西……”
“嘿，真是……不愧是妖精女皇——”
格林德沃咧開嘴，沒頭沒腦地感嘆了一句，旋即轉過頭看向鄧布利多。
“那你呢？英國魔法部那邊你怎麼也得露個面了吧，要幫忙麼？”
“不用麻煩了，我等會兒就過去——”
鄧布利多搖搖頭，湛藍色的眸子倒映着遠處的火光，想了想後又額外補充了一句。
“況且，穆迪也在那邊，雖然他的魔眼不一定能看破你的僞裝，但穩妥起見，你最近還是不要太過張揚。魔法界之後的局勢肯定變得非常緊張，如果你能幫我看住那孩子，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那沒問題的——”
老魔王頗爲自信地笑着說道，擡手拍了拍鄧布利多的背。
“要知道，我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如果不是看在那孩子下了血本的份上，我纔不會去扮演那個瘋瘋癲癲、沒品位、腦子不大正常的後生。說實話，我現在有些擔心，會不會演得有些不到位。”
“嗯，那傢伙，實力還是沒差到應付不了兩隻火龍的地步吧？但我又不敢嚇死手——”
“火龍？”鄧布利多臉色微微一變。
“咦，你不知道嗎？古靈閣借了魔法部兩隻火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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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