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惆悵的胖修士
……卡斯蘭娜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貝尼特斯愣了兩秒，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旳懷念。
說起來，當初艾琳娜第一次在蘇格蘭公立小學被請家長時，也有人這樣稱呼過他。
依照小學老師的說法，那個要強的孩子在同學們之中編出了一個熱鬧的“卡斯蘭娜家族”。
只不過一切都隨着他那次莽撞的家長會結束，隨着他下意識糾正其他家長的稱呼後，全班都知道了艾琳娜的孤兒身份。
“嗯，我是艾琳娜的父親——您是……”
過往的光影在貝尼特斯腦海一閃而過，中年神父很快收斂思緒，困惑地看向不遠處那名老派紳士。
不同於絕大部分學生家長，那名站在拐角處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手工長袍，淺金色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雕刻着精緻鏤空花紋的銀手杖在男人手邊，優雅而有些冷漠高傲的神態一如電視中的英國王室成員，僅憑打扮就能看出對方絕對是地位不低的大人物。
唯一讓貝尼特斯有些困惑的是，這名“貴族作派”的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夾雜着某種奇怪忌憚，又或者說……
貝尼特斯的餘光不經意掃過站在自己身旁的艾琳娜，微微地皺了皺眉——忌憚的是，他家的小魔女嗎？
要知道，自從隱約得知“自家閨女”可能是掌控魔法世界的地下女皇之後，貝尼特斯覺得無論遇到什麼自己應該都不會意外了。
“盧修斯·馬爾福，霍格沃茨校董事會成員之一，我兒子德拉科和卡斯蘭娜小姐是同一個班。”
盧修斯優雅而平靜地說道，淺灰色眸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貝尼特斯, 試探着輕聲道。
“抱歉, 據莪所知——卡斯蘭娜小姐原本是生活在一家麻瓜孤兒院之中……”
作爲知曉“魔王公主”身份的幾個人，盧修斯在看到貝尼特斯和艾琳娜出現在教室的那一刻心中就開始不停翻滾。
雖然鄧布利多並沒有詳細地介紹格林德沃認親的經過，以及“魔王公主”的故事，但憑藉校董事會的位置他還是能看到不少信息。
“哦, 是的。其實……我就是那家孤兒院的院長——何塞·貝尼特斯, 很高興認識您，馬爾福先生。”
貝尼特斯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笑着解釋道, 主動朝着馬爾福先生伸出手。
不管怎麼說，對方好歹是這所學校的董事之一, 而且還是艾琳娜同班同學的父親, 這些基本的禮節還是要的。
“麻瓜孤兒院的院長？可是……您這身裝飾，看起來倒是有些別緻。”
盧修斯眉頭微微皺了皺，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倨傲和嫌惡, 不過很快消散不見化爲冷漠的平靜。
在某名小女巫頗爲玩味的眼神中，馬爾福先生有些不情願地伸出手，飛快地和貝尼特斯的右手碰了一下。
盧修斯的目光在貝尼特斯那一身肅穆、樸素的神父袍上游弋，幽幽地輕聲說道，銀灰色眸子閃動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的意思說，我還以爲您是……唔, 我們這邊的人——您這身衣服, 似乎和其他麻瓜——”
他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和赫敏“激烈辯論”的格蘭傑先生，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 “——不大一樣，我還以爲您是我們這邊的……”
“噢？您說這一身啊，這是神父袍, 今天來得比較匆忙還沒來記得換下。”
貝尼特斯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長袍,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笑着解釋道。
“或許您沒怎麼了解過這些, 在非魔法界之中有許多教堂、宗教, 而我正好就是從事相關工作的——”
“修士？神職人員？我當然知道——”
盧修斯眉頭輕輕挑動，只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興高采烈的招呼聲。
“哦嚯嚯嚯——歡迎你啊，年輕的神父。我早就說了，我皮皮鬼大爺從來不會騙人！”
不遠處，幾名乳白色、半透明的幽靈陸續從樓梯、牆壁中飄出。
最前方的則是一隻長着一張闊臉大嘴和圓亮的眼睛的幽靈——霍格沃茨當之無愧最強的搗蛋鬼（非生者）。
“皮皮鬼, 你想要幹什麼, 這可是我爸爸——”
艾琳娜微微眯起眼睛, 神色警惕地看向那名忽然出現的矮小幽靈，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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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城堡中絕大部分幽靈、生靈她都可以百分百壓制, 唯獨無法百分百拿捏這隻誕生於霍格沃茨學生意志的“騷靈”。
哪怕在“鄧布利多消失”的霍格沃茨，艾琳娜唯一可以制衡皮皮鬼的手段也只有兩敗俱傷, 摧毀霍格沃茨城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威脅到皮皮鬼——畢竟皮皮鬼僅僅代表着“年輕人的叛逆”，而艾琳娜的心靈中卻隱藏着足以“毀滅世界的惡意”。
“噢，放心吧，霍格沃茨的學生大姐頭——我就是領大家過來看看熱鬧, 這可是活的麻瓜神父啊！”
皮皮鬼咧開嘴大笑着，抓着自己腳踝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 從貝尼特斯頭頂呼嘯而過。
緊接着, 它盤着腿坐在貝尼特斯頭頂, 手勢粗魯地朝着下邊比劃着。
反正麻瓜們看不到幽靈, 除了給城堡管理員、級長們找麻煩, 它剩下最大的樂趣就是光明正大的惡作劇。
自從聽說艾琳娜的“麻瓜爸爸”來到霍格沃茨城堡後，皮皮鬼迅速意識到了自己的機會來了，它要重新奪回第一混世魔王的地位。
皮皮鬼一邊朝貝尼特斯做着鬼臉，一邊搖晃着雙腿，神色囂張地看着正下方地艾琳娜。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承認皮皮鬼大爺是最厲害的搗蛋專家，否則可能就不僅僅‘看’熱鬧了噢——”
與此同時，盧修斯·馬爾福也略微往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地盯着皮皮鬼。
作爲曾經的斯萊特林級長，他至今仍然記得皮皮鬼有多麼難纏, 當年他在學校的時候，可沒少被這討厭東西戲弄。
“看……熱鬧？”
艾琳娜輕聲重複了一句, 眸子裡泛起一絲火光。
“在城堡中打家長, 你想挑起戰爭嗎？或許, 你應該換個時間、地點……”
顯而易見, 皮皮鬼如今的架勢可不像是想要安靜地看熱鬧。
半空中漂浮着幾個裝滿廢紙的垃圾簍，還有一些滿是粉筆灰的板擦。
“噢，噢，噢，卡斯蘭娜小姐似乎生氣了！好可怕！”
皮皮鬼興奮地在半空轉着圈，頗爲無聊地揮了一下右手，那些他精心準備的戰鬥道具嘩啦啦得落了一地。
“我們可是朋友啊，開一開玩笑而已……偉大的皮皮鬼大爺給你一個面子，但我還是覺得這樣會更加有意思點兒——”
“咦，你和艾琳娜是朋友嗎？小傢伙。”
就在這時，貝尼特斯忽然擡起頭，看向半空中盤着雙腿絮絮叨叨的那個奇怪的小個子幽靈。
“朋友？！偉大的皮皮鬼大爺不過是暫時欣賞這傢伙的——”
皮皮鬼宛若炸毛了一般，下意識飛快反駁道。
不過它的聲音說到一半忽然猛地卡住，彷彿一隻突然被掐住喉嚨的鴨子。
“你、你能看到偉大的皮皮鬼？！”
皮皮鬼不可置信地看着下邊那個正望着他的中年神父。
緊接着，他飛快扭過頭，朝着衆人背後那面平平無奇的牆壁吼起來。
“胖修士！胖修士！你的同伴來了，你快出來——天哪，居然真的還有會魔法的修士！”
“唉……皮皮鬼……”
伴隨着一聲嘆息，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幽靈從旁邊的牆壁中“擠”了出來。
皮皮鬼或許很難理解，可以看見幽靈的神職人員，不一定是會魔法的修士，尤其是在兩個世界分隔開了之後。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貝尼特斯，目光從男人鼓脹的手臂肌肉滑過，有些惆悵輕聲說道。
“您好，先生——歡迎來到霍格沃茨。”
在幾百年前，他曾經也是一名同樣的神職人員。
直到……宗教裁判所發現，他爲飢渴難耐的貧民們變出了一桶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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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