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伯利亞,西伯利亞州的首府。
這裡是俄羅斯整個西伯利亞區最大的城市,俄羅斯第三大城市,同時也是阿歷克塞任職的佈德克爾核物理研究所所在的城市,擁有不少俄羅斯之名的工廠和大學。
“等等!莫斯科?!我們不是要去什麼酒館簽訂合同麼?”
阿歷克塞不明所以地看着弗蘭克,心裡浮現出一抹不詳的預感。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爲弗蘭克所說的那個酒館,就是位於這個城市某處。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天命駐俄羅斯的分部,就在莫斯科啊。”
弗蘭克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阿歷克塞,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捏着手裡那張塗鴉紙輕輕拍了拍中年男人的手背,一邊看着手錶,一邊解釋道。
“放心吧,長途旅行方面,門鑰匙比幻影移形的感覺好多了,五、四、三……”
“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坐火車……”
“因爲約定的商談時間是八點半,火車肯定是來不及的,二、一!”
阿歷克塞還沒來得及提出抗議,就感覺到似乎有一個鉤子在他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他便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弗蘭克就在他的旁邊,他的手背緊緊地粘在那張塗鴉紙上面,那張滑稽的漫畫紙拖着他們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向前飛去,然後——
彷彿過了好久,又似乎只過去了一秒,他們的雙腳重重地落到了地上,阿歷克塞感覺雙腿有些發軟,踉踉蹌蹌地往前撲了一下,還好有一雙結實的手臂擋在前邊扶住了他,沒讓他直接摔到在地面上。
阿歷克塞轉過頭,只見弗蘭克穩穩地站在地面上,除了頭髮有些被風吹亂之外,臉上沒有任何異色。緊接着,一陣難聞的尿騷味鑽進了阿歷克塞的鼻子中,嚇得男人下意識向下看了一眼,嗯,乾的……還好不是自己。
……
“我說你們巫師,就不能選擇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傳送點麼?”
“抱歉,公共廁所的隱蔽性是最好的,至少這裡不會有什麼攝像頭。”
在廁所裡留宿的流浪漢驚詫的眼神裡,弗蘭克和阿歷克塞兩人推開廁所隔間門,一邊小聲激烈爭論着,一邊朝着安靜無比的商業大街方向走去。
阿爾巴特大街,這是莫斯科非常出名的地方。
這條位於俄羅斯首都歷史中心區的大道,總長一公里,根據記載早在十五世紀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是莫斯科現存最古老的街道之一。
理所當然,阿爾巴特大街也是外國遊客以及本地人最喜歡逛的幾個商業區之一。
無論是街上綴滿鮮花的街旁酒吧、卡吧,還是俄羅斯古典建築旁圓形玻璃燈罩典雅古樸的街燈,抑或是身材挺拔、苗條而豐滿的俄羅斯姑娘和陽光、俊朗俄羅斯小夥,都是一道道流動的風景。
而如今阿歷克塞與弗蘭克所抵達的位置,恰好就是位於阿爾巴特大街酒吧區域旁邊的一個公共廁所,沒有任何人會意識到,這個城市突然多出了兩名來自千里之外的客人。
當然,更關鍵的是,此時的整個大街一片寂靜。
所有的商鋪都關着門,大街上空蕩蕩地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靜謐的之中,只有路邊的路燈,還在忠實的散發出柔和的燈光。
阿歷克塞低下頭看了看手錶,早上八點零三分,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弗蘭克,你聽我說,你之前說的那個約定時間是有問題的。”
“好了,就是這裡了。”
沒有理會身後的阿歷克塞,弗蘭克站在一個花店前邊,朝着阿歷克塞招了招手,將一張羊皮紙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中,略微有些警惕地環視了一下週圍,有些激動地說道。
“快讀一讀,記住上面的內容。”
“不是,弗蘭克,你聽我說……唔,這是什麼……”
阿歷克塞皺起眉頭,低下頭看着手中的那張羊皮紙,上面的字跡格外娟秀小巧,讓他下意識想起了還在念小學的女兒丹尼洛娃課本上的自己,上面的內容很簡單:
【布爾什維克鐵錘酒館位於莫斯科阿爾巴特大街13號。】
“多數派的……鐵錘?”阿歷克塞表情古怪地重複了一句。
“您記住就行了,別念出聲來。”
弗蘭克滿臉緊張地打斷了阿歷克塞的問題,伸出手抽走了他手中的那張羊皮紙,藏在手腕處的魔杖輕輕碰了碰紙面,阿歷克塞餘光裡看到,紙張上的字跡似乎正在逐漸褪去。
緊接着,那張羊皮紙一點點地開始分解成消失,化爲一縷塵埃飄散在了風中。
“保密工作倒是做的不錯,倘若在人員選取上能謹慎點就更成熟了。”
阿歷克塞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毛,沒有繼續糾結這一丁點不科學的事情,擡起頭打量着周圍的店鋪,他們此時站在一家花店的正前方,上面的門牌寫着一個大大的12。
而在他的左邊則是一個賣俄羅斯套娃的店鋪,11號。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是一個賣印有俄羅斯套娃圖案掛畫、吊墜的店鋪,14號,唯獨缺少了紙條上的那個13號酒館。
看了一眼滿臉困惑的阿歷克塞,弗蘭克臉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神情。
“我知道您很困惑,現在您只需要……”
“客觀現實會受到觀測者的影響,從而影響結果麼……魔法,真有趣。”
阿歷克塞視線越過弗蘭克,略帶驚歎地看着前方突然從12號和14號店鋪中間,憑空冒出來的那個酒館大門,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輕聲說道。
從視覺效果來看,似乎是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周圍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偏偏四周環境街道還沒有任何變化,但按照阿歷克塞的理解,這多半是因爲他在觀測的時候比起之前多了一點點“信息流”方面的變量。
“那麼,我們現在是直接這樣走進去麼?”
阿歷克塞順着石頭臺階往上走去,回過頭看着臉頰變得通紅彷彿憋了一口氣的弗蘭克,指了指面前那扇剛變出來的大門,有些困惑地詢問道。
“我猜的話,應該需要什麼口令、密碼……或者魔法咒語?”
門上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孔,只有在正中心的位置有個圓滾滾的金屬雕刻。
“……沒錯,還需要口令。”
弗蘭克垂頭喪氣地回答道,撇了撇嘴跟着走了過去,抽出魔杖在門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下一刻,阿歷克塞看見那個圓滾滾的金屬雕刻上忽然活動了起來,圓環上方位置出現了兩個大大的圓圈,圓環下方則是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標準正三角形。
OVO:“我是誰?”
弗蘭克清了一下嗓子,對着那個圓滾滾,胖乎乎的金屬雕刻清晰地說道。
“(由於赤膽忠心咒,內容暫不可見)”
伴隨着一陣鏈條發出的嘩啦金屬聲,門吱吱呀呀地自動向內打開了。
相比起樸素的外牆裝修,酒吧裡面的場景完全出乎了阿歷克塞的意料,首先吸引到他注意力的,就是內裡那完全不科學的寬敞空間,以及那名坐在前臺戴着單片眼鏡的奇怪生物。
注意到門外傳來的響動,負責值班妖精擡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莫斯科時間,凌晨05:06,預約人弗蘭克,兩人。您來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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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