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勒特·格林德沃很早就知道艾琳娜心中隱藏的那一絲暴虐。
去年在紐蒙迦德城堡期間,這隻白毛團子就曾在魔法和環境受到嚴重限制的情況下,在不到極短的時間裡把一所麻瓜醫院,活生生地佈置成了狩獵奧地利傲羅的陷阱。
還有那宛若人間煉獄的蜘蛛墳場,以及瀰漫在巨型蜘蛛屍體之間的香氣……
至於什麼無限洗腦,什麼在前蘇聯全境格殺令,什麼剷除妖精異己更是家常便飯。
相比起總是姍姍來遲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自從認識了艾琳娜·卡斯蘭娜之後,格林德沃看到了太多讓他難以忘記的場景——而隨着兩人關係愈發親密,這種現象發生的次數也越來越平常,倘若說鄧布利多大部分看到是光明,那麼他就見證了女孩的所有黑暗。
危險、嗜血、狡詐、暴虐,這本來就是作爲古靈閣之主的妖精女皇真實面目之一。
而另一方面,這同樣也是格林德沃之所以會放心把聖徒傳承給她的理由。
相比起他所見過的所有巫師,艾琳娜·卡斯蘭娜心中的魔鬼可以說是最可怕的那個。
不過,在蓋勒特·格林德沃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在魔法界之中,心中沒有魔鬼居住的巫師是很難成就什麼大事的,無論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尼可·勒梅,哪怕是紐特·斯卡曼德、吉德羅·洛哈特……即使是這些在大部分人們眼中的正派巫師,在某些不爲人知的地方,未嘗不也是最爲可怕的魔王。
當年,還是一個少年的他和阿不思,如果聽說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什麼可怕的黑巫師,充其量也就是想着去擊敗他、超越他,但從來不會如同艾琳娜這樣……
格林德沃甚至可以想象,倘若遠古神話之中的那些古老神祇們出現,艾琳娜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或許也是想辦法給那些可怕生物拴上皮帶、套上項圈,就如同她對待如今的湯姆·裡德爾一樣,想盡一切方式去榨乾它們的最後一滴價值。
當然,格林德沃同樣也相信,艾琳娜絕對不會越過那條最後的底線。
“裡德爾可能沒有那麼容易認命,”紐特說,“他很快會意識到自己簽下了什麼……”
“如果我們好好對待他,他就會感恩戴德地成爲我們的同伴麼?”
艾琳娜瞥了一眼身邊的紐特·斯卡曼德,眉毛挑了挑,聲音中帶着幾分戲謔。
此時她們已經離開有求必應屋,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之中。
至於德拉科·馬爾福和比爾·韋斯萊兩人,則在教授們的要求下先一步回到了各自學院的休息室,這天晚上的經歷對於這兩位小巫師而言,已經足夠離奇和精彩了。
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神奇動物大師,艾琳娜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還有,您以爲‘魔法之殤’也就是‘輻射病’的根治方法,真的可以在沒有經過任何人體臨牀試驗的情況下,就可以自動出現一套成熟完善的治癒魔法?”
“非魔法界的現代醫療就是屍體堆積而成的,想取得進步就要有所犧牲,這就是麻瓜們的生存法則——而作爲擁有巫師,我們現在找到了更爲仁慈的方式,魔法石加上永不腐朽的靈魂,可以讓我們的犧牲降低到最低——SCP-017,這就是答案。”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過……”
紐特·斯卡曼德張了張嘴,試着換了個角度,“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太可怕了嗎?”
“你以爲魔法界能找到幾個類似於這樣的E級人員?”
尼可·勒梅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過頭輕聲問道。
“說到底,無論是製造多個魂器和撕裂靈魂,這些都是湯姆·裡德爾或者說伏地魔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們只不過是巧妙的利用了魂器的不滅特性而已,這是智慧。”
“但是我們這是在殺人,鄧布利多。”紐特·斯卡曼德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如果湯姆·裡德爾不選擇合作,那麼我們只能選擇摧毀魂器。”
艾琳娜搖了搖頭,豎起手指,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我認爲這才叫做,殺人,徹底抹殺一個意識體的存在……至於現在我們不過是給它創造了一副有些脆弱的軀體,這是在救人。更準確的來說是,通過不斷的重複救人,來嘗試着去拯救更多的人,這是正道的光。況且,我也與湯姆約定了工期……”
“但這實際上是一份無限期的合同,不是麼?卡斯蘭娜小姐。”
阿不思·鄧布利多捏了捏眉心,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否則,你也不會在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刻,示意洛哈特教授朝着湯姆釋放遺忘咒,並且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多此一舉地重新簽訂一次魔法契約。”
一邊說着,老巫師的視線下意識從那名此前他並不大重視的浮誇男巫身上掠過。
在不到半年多的時間裡,吉德羅·洛哈特身上綻放出了讓人驚歎的光彩。
阿不思·鄧布利多從來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魔法界的教育分水點,居然會肩負在這個輕浮而誇誇其談的拉文克勞學生身上——在發掘巫師潛力方面,艾琳娜已經超越了他。
“對付邪魔外道,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洛哈特飛快地回答道。
作爲天命集團的外勤部門負責人、WIB組織的首席執行官,他很清楚自身的定位。
毋庸置疑,校長辦公室之中出現了第一次的小分歧。
在排除“愚者小姐”艾琳娜的情況下,目前呈現出了三比二的對峙,雖然洛哈特的那一票的分量相對比較微弱,但是這並不影響這位聰明的暢銷文作者表達自己的立場。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場之後,又一個不那麼自信的聲音加入到了討論中。
“紐特·斯卡曼德先生,鄧布利多教授,我是在想湯姆·裡德爾口中的那個威脅,倘若這本筆記本落在其他學生手中,我是說如果……然後,應該是可以開啓密室的吧?”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撓了撓頭,遲疑不決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麼,如果密室裡面的那個蛇怪被悄悄喚醒,然後在學生們用餐時出現在了禮堂之中,您覺得單以我們在場的這麼多人,有沒有辦法在傷亡出現之前,及時殺死那個怪物?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慶幸這本日記是在密室被發現後纔出現在學校裡的?”
“或者說,在思考怎麼發揮裡德爾的價值前,要不我們先解決地下那條大蛇?”
謝諾菲留斯看了看周圍看過來的目光,縮了縮脖子,嘴脣囁嚅了幾下。
“畢竟,你們知道的,我家小盧娜現在也在學校裡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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