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父慈子孝，絕命一戰
鏡像、模擬？
蘇渺看過很多動漫輕小說，擁有相關能力的不是BOSS，就是主角，很少看見弱的。
這個說起來她本來想看看給紀宸提供的魔法藥劑能發揮什麼樣的效果，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除了頭髮變成白色這件事。
戰場中，只是拉開距離的幾秒時間，紀宸恢復巔峰狀態，他的氣息再一次變強。
紀九生見到這一幕，笑了。
很好，現在的紀宸能給他些許危機感了，但是這還不夠啊。
他要看看這兒子走到什麼程度了。
身影變幻，紀九生剎那殺到紀宸面前，一掌拍下。
紀九生的家鄉自古以來就有練武的傳統，亂世參戰自保，和平年代強身健體，一直這麼斷斷續續地傳承着。
他紀九生除了是覺醒空氣異能的強者，更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道宗師，末日覺醒的能力讓許多不可能成爲可能。
每一次戰鬥都是他在進行武學和能力的融合試驗，期待有一天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進入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境界。
他，紀九生要讓這存在於小說裡的傳說成爲現實。
在這刺激的末日世界留下一個無敵神話。
這樣的人生纔夠刺激！
轟！
紀宸的身影消散。
他快速閃避，但紀九生如影隨形，再度出手。
接連變換上百次位置後，紀宸在模擬空氣異能上達到一個短暫的閾值極限，體內的能量運轉一時遲滯，被紀九生轟飛出去。
紀宸人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落地，紀九生就已經追上，接二連三地出手。
連擊幾十次後，生生打爆堅硬的地面，將紀宸轟入地下兩米。
紀九生暫停了攻擊，站在虛空中俯視坑底的紀宸。
紀宸血肉模糊，全身上下骨骼更是不知碎了多少根，五臟六腑是否完整也不知道，鮮血不住地流淌出來，幾乎將坑底注滿，甚至連滿頭白髮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但是，紀宸的心臟依然在跳動，他還活着。
這讓紀九生感到些許驚異。
不愧是他兒子，這樣還能活着，換成一般人早就死了。
紀九生擡起了手，壓縮紀宸周圍的空氣，準備將紀宸徹底碾爆。
這裡是戰場，他可不是什麼會留手的人。
驚喜要有，刺激要有。
但手下留情是不會有驚喜和刺激的。
轟！
突然，紀宸周身發生空氣大爆炸。
其規模和威力好似附近發生了一場極其恐怖的天然氣管道大爆炸。
以紀宸爲中心，堅硬似鐵的地面被炸得溝壑縱橫，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最後，紀宸躺的地方變成了十米多深的大坑。
紀宸的身影消失不見。
受到這恐怖爆炸的衝擊，紀九生後退十米，落在地面上，神色平靜地看向爆炸中心。
全身是血的紀宸從滾滾塵浪中走了出來。
高溫烈日下，紀宸身上的鮮血快速結痂，崩裂，脫落，不是身上的漆黑血污，都不會以爲他受傷了。
“好！”
紀九生再次出手，但是空氣能力攻擊只到紀宸三米開外就被隔絕，消散。
紀宸已重新建立好空氣防禦屏障。
不破掉這層屏障，就沒辦法像剛纔那樣拳拳到肉。
嗯？
此時，紀九生注意到紀宸手裡拿着一支試管。
相隔十米，他依稀能看見“自愈”兩字。
是漂亮的女生字體。
看到這樣的字體，紀九生想起了不怎麼愉快的高中生活。
不過，那幾個長的漂亮，成績又好的女孩寫的漂亮字體，他卻是一直記得的。
因爲他每次作業無法完成，都得想辦法偷過來抄作業。
這字是魔女蘇渺的。
魔女的藥劑嗎？
難怪能有這麼強的恢復能力。
但是，這麼快就恢復傷勢，就不需要任何代價？
讀過書的都知道能量守恆定律，又不是什麼仙藥、神藥，但是魔女……
紀九生決定先觀察一下，謀定而後動。
紀宸喝下了自愈藥劑，他感覺全身的傷勢幾乎在瞬間恢復，只是身體中又似乎有什麼被剝奪了，永久失去了。
“副作用？”
無所謂了。
紀宸面無表情，他只剩下了三天生命。
既然這顆心臟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能量，就壓榨得更徹底一些吧。
復仇的瘋狂讓他從空間儲物裝置中拿出燃血藥劑。
這空間儲物裝置是在西峽鎮一具屍體上撿到的，僅有1立方米的空間，上面有着殘次品的標籤，但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他喝下燃血藥劑，剎那感覺身體內的鮮血都在燃燒，轉化成源源不斷的能量，好似大江大河一樣在身體內奔騰不息。
紀宸沒有停止，他又拿出燃命藥劑喝掉。
只是瞬間，紀宸感到了壽命在不斷地消逝，全身機能在幾秒內恢復到最佳的狀態，並且向着難以想象的層次進化。
恍惚間，紀宸好像看見了一個朦朧的全新世界，這是一個不屬於人類的世界。
“啊！”
紀宸抱着頭髮出慘叫聲。
他痛苦萬分地飛上天空，又重重地砸向地面，體內的能力不受控制地揮灑出去。
地面爆炸，空氣爆炸，更有無法預料的劍痕切割空間，橫掃四面八方。
正在觀察的紀九生神色一變，身影快速消散。
眨眼他退出數百米的距離。
才站定下來，紀九生的身體上出現多道傷痕，鮮血淋漓。
……
“蘇渺姐姐，紀九生終於受傷了！”
夏小安看起來有一些興奮。
林久久也是。
她們很期待看到紀九生被打死。
但是，紀宸是變強了，可這這狀態讓人很不安。
好像，快成異變怪物了……
蘇渺看着屏幕，眨了下眼睛。
燃血藥劑的效果本來就強，副作用也大，喝下一瓶差不多就可以了，誰能想到紀宸喝完燃血藥劑跟着喝掉了燃命藥劑。
又燒血，又燒命，沒有直接死掉已經是奇蹟了。
看情況是紀宸的這顆心臟讓他活了下來。
只是紀宸這樣喝魔法藥劑的方式讓蘇渺無法確定藥劑的具體副作用了。
作爲小白鼠，不合格。
至於作爲魚餌是否合格，需要繼續觀察。
到目前爲止，紀宸還沒有喝識破藥劑，沒有確認紀九生到底是真是假。
蘇渺握着手裡的梧桐木法杖，微微皺眉。
她真的很想使用星光綻放。
……
戰場中，強烈的執念喚醒紀宸部分意識，讓紀宸向紀九生髮起瘋狂攻擊。
霎時間，空氣中時不時發出恐怖的爆炸聲。
大地在不斷崩碎。 打着打着，恐怖的陸地龍捲風憑空出現，席捲一切，毀滅一切。
連帶着紀宸早就準備好的直播設備都壞掉了。
僅剩下幾個還殘存着。
但是距離很遠，畫面很模糊。
紀九生的神情變得非常嚴肅，再沒有了先前的從容。
他不再用語言去刺激紀宸，全力應戰。
因爲這一刻的紀宸已得到他的認可。
現在的紀宸是真正的強者！
轟轟轟！
數聲爆炸連環，在高空中負責直播的八哥受到驚嚇，連忙遠遠逃離陸地龍捲風控制的範圍。
這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嗎？
太恐怖了！
轟！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九生被從天空打落，轟入地底，地面炸裂。
血色長髮飄揚，紀宸站在虛空中，全身上下散發出極端恐怖的氣勢，宛若魔神降臨。
他向後一揮手，陸地龍捲風層層節節炸裂，消散不見。
但是，天空中紛亂的雲層表示這龍捲風曾存在過。
咚！咚！咚！
紀宸的心臟在跳動，每一次跳動都讓紀宸的氣息變得越發強大，越發恐怖。
他握住了手裡的劍，向着天空一揮，無數空氣壓縮成劍氣，似狂風暴雨一樣向着坑底的紀九生射殺出去。
“好！好！好！”
“連這個也能模擬，不愧是我兒子。”
坑底炸裂，紀九生轟破地層，在面前以空氣形成一柄龐大無比的刀，橫斬而出。
“斬天！”
轟！
虛空湮滅，萬物無聲。
紀宸凝聚的劍氣被全部掃滅，連帶着他重新構建的空氣防禦也被破滅，被再次斬落下來。
但是，紀九生本人也不好過，他被強大的空氣炸裂倒飛出去。
身爲強大的空氣異能掌控者，紀九生第一次被他的能力反噬。
落地後，紀九生連連後退，鮮血一噴再噴。
他的狀態很差，但是神色越發癲狂。
仔細看會發現紀九生、紀宸的癲狂是真正的一脈相承。
“兒子，你真的很強，但就這樣還是殺不了我啊！”
“你的心臟跳動，開始變弱了。”
“你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
“借來的力量，終究不屬於自己。”
紀九生說道：“等你死掉，我會幫你屠掉西峽鎮，殺掉魔女，讓他們全都給你陪葬，哈哈哈！”
劍落在地上，碎裂一地。
咳咳……
紀宸的身體血流如注。
生命藥劑的效果已經沒了。
自愈藥劑需要消耗潛能和本源，這幾乎榨乾了他僅存的一點本源。
燃血藥劑、燃命藥劑更是將他燒到油盡燈枯。
除了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臟和越發難以控制的無窮無盡的力量，什麼都不剩下。
沒有這顆心臟，紀宸可能在剛纔的絕命衝擊下死了。
紀宸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不斷裂開。
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哈哈哈！”
恢復了一些理智的紀宸拿出了混合劇毒魔法藥劑。
剛纔的戰鬥讓他確定一件事，變得這樣強大的他能觸碰到紀九生，這樣就足夠了。
“殺你，我依然能做到。”
紀宸不再進行任何壓制，單純爆發全身上下擁有的無窮能量向着紀九生碾壓出去。
紀九生神色一凝，掌心向天，汲取天地間無窮空氣向着前方壓縮，形成幾乎凝爲固體的空氣牆。
雖然最好的防禦是進攻，但有的時候，面對敵人玉石俱焚的攻擊，他只需要防住就能獲勝，爲什麼不這樣做呢？
無敵，不是自負，不是失智。
轟！
紀宸轟擊到紀九生面前。
恐怖的空氣異能衝擊，讓他們腳下的山地不斷開裂，崩毀。
一年前還是繁華無比的山莊再不剩下任何痕跡。
紀九生全力防禦，只覺面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三山五嶽變成泥頭車向他衝擊過來。
他全力展開的空氣屏障竟然在紀宸的衝擊下不斷瓦解。
但是，紀宸已經到了極限。
不對……
紀九生忽然面色一變。
空間震盪！
紀宸全力模擬出藍仲的殺招，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霎時間，紀九生全力壓縮的空氣屏障崩毀。
他整個人被炸飛出去。
單手寸寸碎裂。
依稀間還有不少飛沙走石似子彈一樣穿透他的身體，讓他全身鮮血止不住流淌出來。
“你，還有，什，麼話說？”
空氣消散，身體不斷開裂的紀宸站在原地，目光似雷霆一樣凝視着紀九生。
他的右手已經麻木，漆黑一片。
得益於燃血藥劑，燃命藥劑的效果，他的身體內除了混亂恐怖的能量，本質上和枯藤朽木沒有任何差別，混合劇毒魔法藥劑的傳播速度很慢。
他可以多活一會。
但是，紀九生就不一定了。
他無法確定剛纔的爆炸中混合劇毒魔法藥劑是否落在紀九生身體上，但是能確定藥劑瓶的碎片穿透了紀九生的身體，紀九生必死無疑。
能看着紀九生先自己一步去死是一種幸福。
更別提紀九生全身上下都被飛沙走石穿透，這樣重的傷，就算擁有自愈能力，想要在這樣的高溫天災下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父親，我，最後，喊伱，一聲，你後悔嗎？”
“後悔？我的人生裡面沒有後悔兩個字。”
紀九生倉狂地笑着：“哈，哈哈哈！我輸了，輸給了我的兒子！很痛快啊！”
每說一句話，紀九生就噴出大口鮮血。
鮮血是黑色的。
紀九生低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來自魔女的劇毒？很可惜，你這樣還是沒辦法殺死我。”
他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在腐爛，血肉變成漆黑的污血滴落。
這樣還不死？
紀宸的眼中出現一絲疑惑。
紀九生的身體一晃：“看在你叫我一聲父親的份上，我告訴你爲什麼，讓你死不瞑目。”
“你仔細看，看看這身體，是我嗎？”
紀宸忽然想起了什麼。
但是他看不明白，看不清楚。
他用盡力氣，將蘇渺識破藥劑拿出來喝了下去。
眼睛一眨，紀宸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紀九生正在變得虛幻不真實，這是紀九生，但又不是紀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