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尼去上課之時臨時改了道兒,和周丹丹一起去醫院看打成豬頭一樣的趙家嶺。
兩個女生打着旗號是爲了來看趙家嶺的,其實不過是來嘲笑他一場,看着他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周丹丹和姜維尼兩個人在那裡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好話沒說半句,倒是把趙家嶺他爸爸那些下屬送過來的零食吃了個乾淨。
兩個人吃完,還坐在趙家嶺病牀上,手中拿着他家人怕他一個人在病房無聊送過來的遊戲機在那裡雙人PK特別帶勁。
可憐趙家嶺臉被紗布包成包子,手偶爾能夠動兩下,被周丹丹和姜維尼差點沒有擠下去。
姜維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一邊死命操控着手柄狂毆周丹丹,一面還抽得出時間來問趙家嶺那天是因爲什麼事情打人。
趙家嶺躺在牀上氣憤地說:“曲佳明,和我們同一屆的,說是什麼學校校草,金寧寧特別喜歡那廝,兩個人正在交往,沒想到那廝居然在外面這般亂來,他到底把金寧寧當成什麼了!”
金寧寧是趙家嶺從小學暗戀到高中的一個清純妹子,時常穿着白色長裙,披肩直髮,烏黑的眼神永遠是憂傷深邃的,不知道虜獲學校多少青春期爆發的男生。
姜維尼雖然對她沒怎麼有印象,可由於學校那些沒事幹的男生時常拿着她和金寧寧來做對比,說她是帶着刺的玫瑰,金寧寧就是盛開在春天的野菊花。
這一形容詞一向讓姜維尼作嘔,說她是帶刺的玫瑰,不過打架這一方面她金寧寧在行,金寧寧鋼琴課學得比她好。
只要一切混亂的事情都和姜維尼沾上邊,一起安靜美好的代名詞全部都是金寧寧。
又加上趙家嶺喜歡那白蓮花這麼多年,姜維尼不想知道都難。
她一邊打着遊戲,一邊那裡冷哼着說:“凡事一切清純外表裡頭,都有一顆綠茶婊的心,趙家嶺你和我說你追這女的多少年了,砸在她身上的錢比你爸砸在情婦上頭的錢還多,她和你曖昧不明的,你到底喜歡她哪裡了?”
姜維尼說的沒錯,聽說那金寧寧家情況不怎麼好,單親家庭,從小就過的陰鬱,趙家嶺喜歡她這麼多年,什麼名牌手錶和包包送過不知道多少,都是石沉大海到現在他連人家女神手都沒摸到過。
姜維尼說過很多次讓他少被那層白蓮花皮給迷惑了,趙家嶺每次只要姜維尼說金寧寧壞話便和她變臉,幾年出生入死的戰友情誼都不要的那種。
這回姜維尼說着金寧寧是綠茶婊,趙家嶺當場就翻臉了,問姜維尼是不是嫉妒她比她漂亮,比她乖巧。
姜維尼當時聽了這話沒把肺給氣炸了,周丹丹笑了笑,有着女生天生的排外性,立馬在那裡冷嘲熱諷說:“趙家嶺,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金寧寧會比維尼漂亮?你眼睛真是長在屁股上了,那女的五官拆分出來都比不上維尼半隻眼睛,咱們只是不裝純,要裝純起來,金寧寧還有的混?”
趙家嶺還想說什麼,姜維尼已經把手中手柄一砸,說:“趙家嶺,我姜維尼平時是最講義氣的,我和你好說歹說你還別不把我的話當成話,那金寧寧說實話我姜維尼還真沒看在眼裡,你是不清楚她在外面名聲都被人扒臭了,你要當成香餑餑你就繼續去捧她臭腳吧,咱們這朋友也不用當了。”
說完,拿起自己書包便從病房裡走了出去,周丹丹也立馬將自己書包往肩上一甩對着趙家嶺說:“遲早有你後悔。”
周丹丹和姜維尼兩個人從醫院出來,也沒急着去學校上課,高三的學生在這最後階段幾乎都是淹沒在一片題海中,連上個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也只有周丹丹和姜維尼這不良少年纔會這麼悠閒。
兩個人在遊戲廳裡面玩了一會兒遊戲,覺得無趣便在路邊上逛了起來,姜維尼本來還走得飛快的腳步立馬一頓,目光緊緊定在一大櫥窗白色紗裙上。
周丹丹疑惑了好久,問了一句:“怎麼不走了。”
姜維尼眼睛沒有從那條裙子上離開半分,只是呢喃的問一句:“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乖巧又安靜的女孩?”
姜維尼思維一直跳躍的很,連身爲好友的周丹丹都跟不上節奏,眨了下塗着金色眼影的眼皮,卻還是給了一個肯定回答:“肯定,像咱們這種小太妹在別的男人眼裡就是千人騎萬人壓過的,實質上咱們連男人手都沒碰過,那些白蓮花被人睡了千百次了,別人還是覺得乾淨,因爲什麼?因爲男人都是以面目去取人的禽獸,髒不髒從來不深究。”
姜維尼聽了思考了許久,拖着周丹丹便往衣服店裡奔了進去。
姜維尼穿衣服從來不穿那種質樸大方一看就是良家婦女風格的裙子,她一般都要挑特立獨行,連裙子如果不在大腿根部她都不考慮,時常都是超短裙,頭髮雖然柔順可因爲以前經常燙染並沒有多麼柔順,反而有些彎曲。
她和那店員說就要櫥窗裡面那件白色紗裙,那店員看着姜維尼拿穿着,她直接把一張關錦庭的副卡拍在營業臺上,瞪着那狗眼看人低的營業員。
營業員只能臉色非常不好幫她去拿姜維尼的號,姜維尼拿着那件裙子就從試衣間裡面換了出來,在鏡子前左右看了一下,覺得哪裡有些怪。
摸了摸頭髮,看向目瞪口呆的周丹丹說:“看上去良家婦女嗎?”
周丹丹看着鏡子裡一身白裙子的姜維尼,她本身皮膚就偏白,腿纖細又白皙,長相屬於有靈氣又水靈的那種,在學校裡她幾度都上了美女風雲榜,但很多次都是被金寧寧的清純給刷了下來,以前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發奇想想要改變自己。
周丹丹雖然疑惑,但還是特別中肯的給了一句回答說:“劉亦菲十八歲的時候都沒你現在這麼純和仙。”
得了這一句話,姜維尼直接穿着這條裙子出了服裝店,又找了一個造型店把那一頭有些彎曲的披肩長髮全部拉直。
姜維尼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從頭到尾終於變了一個模樣,一個她以前嗤之以鼻的模樣。
周丹丹雖然在一旁等的不耐煩了,可看到成果後難免忍不住點了一個贊。
並直言說:“金寧寧和你比,簡直是油菜花枯燥無味。”
姜維尼白了她一眼說:“老子纔沒那興趣和金寧寧那綠茶婊比。”
周丹丹問:“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姜維尼說:“爲了關錦庭啊。”
她說完那句話,周丹丹那臉色就跟吞了一千隻蒼蠅一樣,有些不確定問了一句:“維尼,你不會是喜歡那姓關的了吧。”
周丹丹那句話一下就把姜維尼給問蒙了,她坐在那裡看着鏡子裡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而自己,忽然也有些疑問她倒是是爲什麼纔會想要將自己變成這樣?
難道她真喜歡關錦庭了....
想到這一層,從小就不知道喜歡爲何物的姜維尼立馬搖搖頭,給自己今天這異樣的一切找了一個正正當當的理由,肯定是被趙家嶺那小子給刺激了,她從小到大還真沒嫉妒過誰比她漂亮,因爲在她眼裡認爲漂亮不過是一張人皮,人老了,這漂亮自然只是一番空遺憾。
她也從來沒怎麼去注意過自己到底長得好不好,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兩個人從造型店裡走了出來,姜維尼這一改變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只是她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會把自己暴露了。
周丹丹一直在後面叮囑她走路一定不能步子太大,淑女,淑女,一定要淑女。
姜維尼全身都是彆扭,恨不得換上原先的衣服纔好,可想到自己這一切都不能白花功夫,便一路上走着小蓮花步,本來打算急着回去去關錦庭面前展現自己成果,沒想到周丹丹卻拖着她硬要讓她和她去學校,姜維尼知道她打什麼算盤,覺得無聊也是無聊,便跟着周丹丹回了學校上下午的課。
周丹丹和姜維尼一回學校便被歷史老師逮個正着,連讓兩個人門都沒進,指着外面走廊,兩個人習以爲常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聊天八卦倒是也是一番滋味,可由於外面天氣實在有些太冷,姜維尼還穿着裙子,上身就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線衫,白皙的臉被凍得紅撲撲的。
周丹丹盯着她這表情許久,在她身上勾肩搭背的,捧着她臉就硬生生親了上來。
姜維尼當場就擡起腳踹了周丹丹一腳,笑着罵:“惡不噁心,姐姐可不玩蕾絲。”
剛纔那美好的氣場瞬間消失無蹤,周丹丹在那裡笑的差點岔氣了,她說:“維尼,你不說話就特別夢幻,一說話全部都是夢話。”
兩個人在走廊那裡吵吵鬧鬧許久,直到下課鈴響了,男生一窩蜂衝了過來,以爲是學校裡面來了什麼新同學,走近一看是姜維尼,那表情不用說都有多麼驚愕。
一向在學校裡面囂張怪了,不橫行霸道就不是姜維尼同學,今天居然也會以這樣夢幻的形象登場,而且還是軟妹子的形象,男同學們完全忘記姜維尼同學打人的狠戾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