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鬼魂飛向四面八方，高鵬一行人就站在馬面腳下不敢離遠了。
馬面粗壯的蹄子就在高鵬眼前，灰白色的鎧甲包裹住腿部，只有黑色的馬蹄裸露在外，強壯的身軀蘊含着恐怖的力量。
強壯的肌肉彷彿能呼吸！
高鵬擡起頭就只看見馬面的背影，黑色的鬃毛彷彿頭髮從腦後往下垂落，像是一條瀑布。
似乎是注意到了高鵬的眼神，馬面側過頭來淡淡掃了一眼高鵬。
幽藍的瞳孔彷彿看穿高鵬內心所有想法。
高鵬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大紫......警惕的望着馬面，爪子向前磨蹭，往前面擠了兩步，悄悄的把高鵬護在自己腿後面。
高鵬心底一暖，這蠢傢伙在關鍵時刻還是挺可靠的。
在無數鬼魂的引導下，和高鵬一起進來的那些人全部被找到。
鬼魂的身軀可以穿透沒有高能元素的物體，包括且不限於石頭、樹幹，而且它們對生命氣息的感知十分敏銳。
“還有沒有其他人。”馬面沙啞說道。
李安出來數了一下人數，一個沒少。
“那就走吧。”馬面說完就和牛頭在前面領路，似乎也不怕有人偷偷跑走，整個過程連頭都沒有轉回來。
高鵬一行人就像做錯事被大人逮住的小孩，默默跟在後面。
“這兩隻怪物是什麼等級的？”有人壓低聲音悄悄問道。
“不知道，看着模樣......至少也是帝級吧。”
“恐怕不止。”有明眼人搖頭，沒看見有帝級御獸的高鵬都這麼“聽話”麼。
“我們這裡又不是沒有帝級御使......”
“好了別說了。”
有人眼底生出異樣，捅了捅旁邊那人的胳膊，“它們都沒看我們，要不要找機會偷偷......”
馬面沒有回頭自顧的往前走着，但龐大的體積讓它的聲音輕鬆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如果有誰想留在地獄，我們熱烈歡迎。”
“哈哈哈哈，歡迎加入我們地獄！如果有勇氣就來我們地獄，留在那裡當什麼懦夫。”地獄牛頭放肆狂笑。
“牛頭。”地獄馬面不怒自威。
牛頭笑聲戛然而止，想到了什麼，閉口不言，悶聲趕路。
走了三個小時，馬面和牛頭帶着衆人來到空間通道前，“離開地獄。”牛頭轉過頭來，黑着臉說道。
看牛頭那暴躁的樣子，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幹架。
這些人哪裡還敢繼續久待，頓時匆匆忙忙的離開空間通道。
離開通道的最後一刻，高鵬轉過身對牛頭馬面揮揮手，“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地獄牛頭嗤笑一聲，“小屁孩。”
馬面淡淡掃了牛頭一眼，然後手中燈籠一揮，下一刻以馬面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出一層碧綠的領域向外擴張，將整個空間通道都籠罩在領域範圍內。
轟隆隆——
領域與空間通道產生劇烈摩擦，像是兩頭鋼筋巨獸的齒輪互相角力摩擦迸濺出暴力的火星。
彷彿一扇不小心打開的門被另外一股力量關閉。
通道越來越窄，最後只剩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細光。
伴隨着一聲低沉的悶響，通道徹底關閉。
看着眼前一切如常的空地，地獄馬面伸了個懶腰舒展身軀，身體裡發出骨骼脆鳴。
“愚蠢，真不知道爲什麼會安排你成爲我搭檔。”馬面自顧說道，“當年大君從十二個種族裡挑選出兩個種族負責監管地獄，選中了你們牛族和我們馬族，但我和你搭檔了這麼久，我覺得你的智商還比不上豬族。人家豬是大智若愚，你這頭牛是真的蠢。”
牛頭看着腳下嘿嘿笑着也不反駁。
“方纔那人類應該是聽出什麼了。”馬面意有所指。
牛頭無所謂，“猜出真相就猜出了唄，反正大君又沒有下令不準說。”
馬面淡漠的點頭，轉身離開這片區域......
站在高鵬身旁的北清妍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出現太多的變化，哪怕剛纔牛頭馬面出現時也是一樣。
高鵬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和李安他們告別，李安他們這些研究員倒是有不小的收穫，臉上的表情多有喜色。
遠離人羣后，高鵬說出了藏在心底的疑問。“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知道啊。”北清妍點頭。
“難怪你看見牛頭馬面時沒有多少驚訝......”高鵬揉了揉太陽穴。
看見高鵬這幅樣子北清妍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是知道它們的身份而已，它們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的。”
“它們是誰？”小焱好奇問道，那隻牛頭還有馬面給了她極大的威脅。
“它們是地獄的執法者。”北清妍想到了什麼，“不過地獄和我們的關係很密切的......說實話，我一開始也並不知道那是通往地獄的通道。”
“除了地獄還有其他地方？”高鵬愣了一下。
“嗯。”北清妍秀眉微顰，風吹亂了她的鬢髮，將頭髮撩到耳畔，幽幽說道：“其實你們現在所看見的地星只是這個世界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世界都隱藏在另外一面。”
高鵬側耳傾聽。
北清妍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地星這麼一點地盤，又怎能吸引那麼多的上古部落迴歸。”
高鵬點頭，是這個道理，哪怕災變後地星變得更大了，但對於那麼多上古部落，那麼多皇級、帝級甚至帝級以上的御獸而言，地星還是太小了。
“這片世界曾經有一個名字，叫九天十地。”北清妍擡頭望着天空，眼睫毛微微顫抖。
“天爲陽，地爲陰。那黃泉幽冥地獄就是傳說中的十地。我還以爲這通道是通往九天的......沒想到是通往十地。
那牛頭馬面就是地獄裡的監管者，至少也是聖級存在才能擔任牛頭馬面的職位。”
“那些上古部落所在的世界不屬於九天十地？”高鵬納悶。
“不屬於，那些世界獨立於九天十地之外，那裡被稱作位面海，由一些獨立的世界組成......我也對那裡不太清楚，位面海這名字還是當年聽我爹說的，只知道位面海也很大，九天十地也很大。”北清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