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酬聞言也不說話,徑自取出自己纔剛剛辦好的學生證,衝着四下裡展示了一圈之後道:“大家可都看好了,特別是這位期末大比中排七十一的學姐,我是清風城黎家的黎酬。清風城與界山城相隔千里有餘,黎酬更加沒有諸如木子曉之類的別號,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夫”
看到黎酬拿出了學生證,韓睿姬登時呆在了當場,呆若木雞,安靜如雞了。
她是真沒有想到,眼前這小子居然這般的的油鹽不進,不但自己的美貌無法打動他,就連金錢同樣對他無效,更兼行事果決,雷利風行。
話說,這小子的心難不成盡是石頭做的,否則何至於這般的又臭又硬?
這時,周圍的圍觀羣衆裡突然有一個男生開口說道:“我說這位兄弟,真不是我說你,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在美女遇到困難的時候,身爲一個男子漢合該主動出手幫忙,怎麼能這麼不通情理的直接將美女請求置之不理,還當衆戳穿,讓美女下不來臺呢?這般焚琴煮鶴的舉動未免過分了!”
“就是就是!”另一個相貌略顯猥瑣的男生立即開口附和道:“如果換了是我的話,我肯定會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爲美女抗雷,抗到底!”
“這位兄弟說得對啊……”
一時間,輿論的風聲竟然就這樣被那個好事的男生給帶跑偏了,一下子全部轉爲開始說起了黎酬的不是來。
當然,也有一些個女生的表現較爲理智一些,她們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但看向黎酬的眼神也並不是那麼友好。
畢竟在這個年齡段的少女,尤其是美女,哪一個沒有被自己不喜歡的追求者騷擾奉承過?
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她們自然也希望能夠有一個白馬王子站出來將自己保護起來,讓自己免於困擾。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小子,卻是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實在沒風度的緊。
但就算她們心裡對黎酬也有不滿,卻並不意味着她們會對韓睿姬表示同情,在她們看來,像這種妖豔賤貨就活該被懟,天天懟,時常被懟纔好呢。
真要說起來那白天虎也可以算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不但身世出衆,自身實力也很強,入學以來也沒有像其他世家子弟那般傳出各種各樣的花邊新聞,簡直就是質地優良地鑽石王老五一枚啊!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那種妖豔賤貨了呢?怎麼就不看看青春動人的我呢?!
如果他一直如此癡情的對象是自己的話,相信自己應該不會那麼狠心拒絕才是……
聽着周圍吃瓜羣衆的喋喋不休,黎酬很是不屑的丟出一句話。
“站着說話不腰疼!”
不待周圍人反應過來,黎酬已經再次開口說道:“不明真相就胡亂評論,當真以爲事不關己就可以爲所欲爲,暢所欲言了麼?!”
“你們一個個大言不慚慷慨陳詞,但你們真正知道這位學姐遇到的是什麼樣的麻煩嗎?”
“你們又是否知道我被平白無故被捲入到這種麻煩之中,會增添多少麻煩,甚至可能是災禍臨身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些絕不該由我承擔的麻煩與災禍,我承受得起嗎!?”
目光冷峻的在周圍吃瓜羣衆的臉上掃過,看到他們紛紛避開,並無一人敢與自己的目光直視之後,黎酬方纔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不光是你們,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只可以告訴你們,那種未知的災禍如果超過了我的承受範圍,也許可會升級成爲殺身之禍,乃至於滅族之禍!”
聽黎酬說到這裡,在場衆人無不被黎酬的假設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是……這說得也太邪乎了吧!
於是便有一些頑固分子,對於黎酬駭人聽聞的假設抱着不以爲然的態度,怪聲怪氣道:“這位兄弟這麼說,未免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吧?不過就是學院裡的一點點小摩擦,哪裡會有那麼嚴重?”
“沒有嗎?真的不會有嗎?”黎酬冷聲說道:“四十年前,東峰郡張家弟子張半山,似乎就是因爲一個女人而遭人陷害,進而被人殘忍殺害!及至後來他的兩個弟弟張一山與張二山聯手爲兄復仇,可是被譽爲當時的一段佳話,相信在場各位之中,不會沒有人完全沒聽過吧?”
“還有二十年的金刀王家,豈非也是因爲家中嫡子對於一個女人而介入一場是非,最終令到本家家道中落,至今仍舊一蹶不振,淪爲白石城中的三流家族,如果大家當真沒聽過此事之始末,大可以出去向城裡的老人打聽一下,一定可以還原當年的事情真相。”
“如果還想麻煩,也不要緊,我這還有類似的案例,就半年前,七元谷華家的滅門慘案,你們也沒有聽說過嗎?”
七元谷華家,乍聽到這個名字,在場衆人的表情不約而同的齊齊一變。
如果說之前黎酬列舉出的兩個案例,或者因爲年代久遠,或者因爲牽涉之人名頭不響,並不廣爲人知,感觸不深。然而七元谷的華家的事情就發生在半年前,事發地點距離白石城不足十里之地算太遠的七元谷中,那件事情可是曾一度成爲白石城民衆茶餘飯後膾炙人口的談資,幾乎就去到家喻戶曉的地步。
說起七元谷那次那件事情的起因,也很是簡單,不過就是因爲就是因爲華家獨子華檀相機緣巧合之下,相救一個落難孤女,這本是俠義之舉,奈何那孤女的仇家隨之而來,七元谷華家在一夜之間滿門被滅,雞犬不留……
在場衆人心思轉動之間,驚覺華家滅門慘案雖然與黎酬如今所面臨的事情不盡相同,但道理卻是分明可以依循,道理當真就是這個道理。
直到此刻,衆人方纔恍然意識到,黎酬所說的種種假設,竟非危言聳聽!
“現在想明白了麼?!我憑什麼就要因爲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貌似可憐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要把自己捲進這場與我毫無關係的是非漩渦之中?”
“就憑她是一個女人?”
“就憑她看着可憐?”
“就憑她長得漂亮?”
“這種渾水你們誰願意趟誰趟,反正我不趟!”
“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