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未出,卻已經摺服了對手。
南宮行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他感覺到若是自己稍有異動就會激起對方如同雷霆暴雨般的攻擊,而他是絕對擋不住的。
這樣的認知讓他簡直絕望。
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聚元境啊,怎麼可以將他逼得如此之慘?
凌寒出劍,刷,九道劍光沖天而起,如旭日之升,閃耀刺眼。
南宮行的身體頓時被擊飛了出去,嘭地一下摔到了地上,胸口有鮮血滲出。
廣元眸子大張,這一劍他看得分明,凌寒一劍竟是打出了九道劍光,每一道劍光都是凝結靈氣形成了一把元力之劍。這有點驚人,但並不是不可接受,驚人的是,每一支元力之劍的威力都達到了凌寒全力擊一擊的程度!
也就是說,那一瞬間相當於有九個凌寒在合攻南宮行一般,這讓南宮行怎麼擋嗎?
他不由想道,若是換成自己,該怎麼對抗這一擊?答案頓時讓他一驚——他這隻能靠遠遠超過凌寒的力量,以大範圍的攻擊將凌寒震飛,避免與這一擊正面交鋒。
也就是說,同階一戰他根本擋不住這一劍。
怎麼會如此可怕?
“咳!咳!”南宮行倒在地上不斷地吐血,這一劍凌寒已經手下留情了,但還是將他重創。
其他人都是說不出話來,這真是聚元一層嗎?聚元一層也能這麼猛?
凌寒收劍,淡淡道:“帶他走,別杵在這裡礙眼!”
南宮行噗地一下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原來在凌寒眼裡他連對手都算不上。他被衆人擡着離去,眼神一直盯在凌寒的身上。
這件事絕沒有這麼容易就完,絕沒有!
“寒少——”朱無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凌寒這護短的行爲讓他很感動,可在他看來卻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因爲一個聚元境又怎麼對抗虎陽學院?
他確實違反了學院的規定。
“你若仗着自己的實力逞兇,我當然不會幫你。”凌寒看向他,正容道,“但南宮極罪有應得,所以在這件事上我支持你。”
朱無久咬牙,若是學院怪罪起來,他一定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的頭上,絕不會連累凌寒。
廣元看得有趣,在他之前的印像中,凌寒就是一個有錢的暴發戶,揮舞着金錢砸得地水派都只能低頭。但從現在來看,這傢伙還是個愣頭青啊,連虎陽學院也敢正面硬扛。
虎陽學院是地水派可比的嗎?
不過,這小子似乎有很強大的人脈,禁衛軍都要賣他幾分面子,似乎也不是在完全胡來。
他不由地露出笑容,這個少年很有意思,倒要看看凌寒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
凌寒突然扭頭向着遠方看去,只見一名年輕人正在走過來,左肩處空蕩蕩的,顯然少了一條胳膊。在虎陽學院中,如今缺了一條左臂的人便只有兩個:封落,還有……殘夜!
不過封落還少了一條右臂,此人的右臂卻是好端端的,因此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虎陽學院三大核心弟子之一,殘夜,連光祖親自調教的徒弟。
老師和師父,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老師是領着學院的薪水,指點學生修行,教的東西都是學院共通的。而師父呢?那可是會把畢生所學悉心傳授,關係親密得就好像父與子。
連光祖就只有一個徒弟,便是殘夜,一個殘廢少年。
殘夜緩步而來,背上負着一把長刀,眼神銳利得也如同一把出鞘的絕世寶刀,給人一種感覺,便是一座大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也可以一刀斬開。
“有宗師氣度!”廣元驚訝地說道,對方的修爲不足一提,可那股氣勢卻是讓他都有些動容。
凌寒也是點頭,他也看好這個年輕人未來有衝擊刀道宗師的潛力,這種感覺他在劍帝、落日刀皇的身上都體會到過,只是殘夜現在太嫩太嫩,僅僅只是具有這樣的苗頭而已。
“剛纔那一劍,很強!”殘夜看着凌寒,眼神中有強烈的戰意。
“你想與我交手?”凌寒綻開一抹笑容,這傢伙不錯,他已經動了收服對方的想法。
殘夜想了想,道:“現在我對上這一招,只有一把的把握可以化解。”他頓了一下,道,“我若再思考三天,研究破解之法,當有三成把握。”
他倒是實誠。
“那三天之後,我們再戰?”凌寒笑道。
殘夜則是搖頭,道:“你的修爲太弱了,我一刀便能將你斬成兩截,你根本沒有使出那一劍的機會。”
這也算實誠,只是太實誠了,讓人聽着不舒服。
凌寒嘿嘿一笑,道:“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殘夜問道。
“我們打一架,要是你不能打敗我的話,以後就做我小弟。”凌寒說道。
“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只會被我一刀斬殺。”殘夜以冷漠但肯定的語氣說道,彷彿一把沒有感情的刀。
“那可不一定。”凌寒笑道,“我們打一架,我要被你殺了,那是我的命,如果我沒死,你就做我的小弟。”
這個殘夜讓他想到了落日刀皇,也許有一天,這傢伙真得可以成爲第二個刀皇。
殘夜想了想,道:“我一旦出手的話,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你真得會死。”
“我都不怕死,你又怕什麼?”凌寒展顏笑道,“來來來,乖乖做我小弟吧。”
殘夜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凌寒,無論怎麼看對方都沒有一絲活命的可能。他生性冷漠,不但漠視與人交際,也漠視生命,在他眼裡一個人的生命和一條狗的生命並沒有任何不同。
既然如此,他也沒再說下去,而是拔刀而出。
長刀在手,他立刻氣質大變,從一個冷漠的殘廢青年變成了一尊殺神,那凜凜的眼神,那迫人的殺氣,便是廣元都是露出一絲驚容,不自禁地彈動了一下手指,有出手滅掉這個青年的衝動,因爲他感覺到了危險。
“凌寒!”劉雨桐輕呼一聲,有些緊張。
虎妞則是雙眼放光,殘夜那純粹的殺戮氣息讓她感覺到了一絲親切,只是發現這殺氣是衝着凌寒而去時,小丫頭立刻兇芒大作,對着殘夜低吼起來。
“妞妞,這個對手是我的!”凌寒笑道,將長劍舞了一個劍花,臉色肅容。
殘夜確實很強,連他都必須慎重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