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引動神識，去吸引時間本源。
他眉頭微皺，因爲他發現這道天地本源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有點垂死的感覺。
“異域天尊的那條殘肢一直在鎮壓它，沒有湮滅還是因爲時間本源的強大，如果換成其他本源的話，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已經湮滅了。”小塔說道。
確實，這都過去了多少個紀元了？
不過天尊還真是強大，一條殘肢而已居然就把一道天地本源給完全壓制，而且還是九道合一的時間本源，更是差點就磨滅了它。
雖然在這裡磨滅掉時間本源只能打擊到天地，並不能擴大兩界連接點，並穩定通道，可異域天尊反正是要死了，幹了總比不幹好。
對了，之前剛剛死亡的屍體就好像風化了幾千億年，是不是因爲時間本源的關係呢？
殘肢鎮壓着時間本源，蟲毒入體，說不定也會帶上了時間規則，讓人一死即千億年。
凌寒先把這些好奇丟到邊上，現在的重點當然是收取時間本源了，那麼他就能得到九道天地本源，修出驚人的九分魂。
——不成九分魂，不可達天尊。
凌寒全力引動時間本源，這關係太重大了。
之前他連得六道天地本源，收到手軟，都有些麻木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興奮。但現在他卻是變得興奮又緊張，充滿了忐忑。
他一定要得到啊！
時間本源也不知道是受創太過厲害，還是對他不屑一顧，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哪怕運轉了不滅天經都是沒用。
他正想要走近一點再做嘗試，籠罩在他身上的天尊之光卻是一動，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那時間本源原本懶洋洋的，可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歡欣鼓舞，好像遇到了老朋友似的。咻，只見一道光從地底下飛射而出，然後向着凌寒射了過去。
凌寒看得仔細，那是一頭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生靈，小巧如拳頭，通體透明，流轉着時光的氣息，似在當下，又似在未來，又彷彿在過去。
“時間是最最偉大的力量，如果時間本源本身不樂意，就是天尊亦無法收取，只能磨滅。”小塔悠悠說道。
而在它說話的當兒，那頭小生靈已是飛射而出，從凌寒的天靈蓋一閃即沒，進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嗡，凌寒頓覺全身一震，一股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在體內張揚，他看到了遠古洪荒時期的原始，也看到了上古時期的武道大興，時光變遷，可唯一不變的卻是時間本身。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明悟，只覺只要斟破這一關，他就會得道似的。
“咄！”小塔猛地輕喝一聲，立刻讓凌寒清醒過來，“小子，你要再繼續下去的話，就要化道了。”
凌寒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肌膚、肉頭都是化出了一枚枚符號，好像要規則化一般。他不由大凜，剛纔那股感覺其實是時間本源的考驗，他若是不能通過的話，便會與天地規則同化。
這只是說得好聽，與規則同化，以他現在微薄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影響天地，就好像滴水落入大海，只有被吸收的份。
凌寒不由暗叫運氣，如果沒有天尊之光，他估計根本收取不了這道天地本源，它經歷了遠古、上古時期，極可能就是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一直沒有湮滅過，是最最“初”的一代。
而如果不是小塔及時提醒的話，他又可能化道，從此消亡。
好險。
原以爲九道合一的時間本源會無比得難以收取，可一來有天尊之光的幫忙，二來這道天地本源更是被鎮壓了十幾個紀元，受創太過嚴重。
因此，它只是象徵性地給了凌寒一個考驗後，就直接進入了他的丹田，開始搶佔地盤。
別看它受創嚴重，可九道合一，資格放在那呢，便是其他八道本源之力聯手也只是堪堪與它打個平手。於是，這傢伙就佔了一半的丹田空間，把其他本源之力都是擠到了一邊。
霸道，太霸道了。
凌寒用神識仔細看，時間本源化成了一頭小獸，似鹿、似龜、似虎，在不斷地變化着，而且如在當下又在未來又在過去，根本無法捉磨。
小塔不由感慨：“時間本源是最神奇的天地本源，便是天尊想要拿下它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它可在現在，又可在過去、未來，即使是天尊也不可能逆亂歲月長河，自然對它無可奈何。”
凌寒推測，這道天地本源還是跟了小骨的前前世，但在與異域天尊的一戰中，兩大天尊同歸於盡，而它則被異域天尊的殘肢鎮壓，差點就湮滅了。
有些真相是永遠不可能驗證的，只要說得通就行了。
凌寒也懶得較真，最重要的是結果，而結果則是他得到了第九道天地本源，圓滿了。
好，現在就衝擊九分魂，那個林什麼宣的，你就等着被轟殺成渣吧。
“不行！”小塔立刻說道。
“爲什麼？”凌寒問。
“雖然天尊殘足已經湮滅了，但天尊之力還在，這些血霧至少還能存在幾個紀元，可你身上的天尊光卻頂多持續幾天，如果你現在開始閉關的話……那再出來時，怎麼衝出血霧？”小塔反問。
呃……對哦。
“除非你可以修到九重天，便能對抗這樣的血霧了。”小塔又說道。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寒點點頭，那就離開這裡，只要出了血霧範圍，他就立刻進入黑塔，衝擊九分魂。
他說幹就幹，身形一躍，已是沿着來路而去。
……
林宣盤膝而坐，雙眼微閉，但神識卻是將整個沼澤地都是包圍了起來，無論凌寒從哪個地方出來，他都會第一時間查覺，然後進行狙擊，誓要殺死這個威脅大過天的人。
當然了，他也只是將神識包裹在血霧之外，血霧自然是不敢碰的，一碰，神識會立刻腐蝕掉，那玩意太可怕了，連七重天的仙光都能輕易磨滅。
咦？
他發現原本平靜的血霧突然揚動起來，然後便見一名年輕男子大步走了出來，身材修長，身上有一道無法形容的光在閃動，如能鎮壓諸天。
那是凌寒！
可是不對啊，爲什麼他會有一種在對方面前跪下的衝動，那種強烈的無力感甚至比他在自己師父面前還要強烈。
他師父可是七重天的仙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