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沒有再製作陣眼,在刻畫陣紋的時候會消耗驚人的魂力,哪怕他現在都已經是靈海六層後期了,可依然感覺魂力不夠用。
他出了黑塔,漫步而行,繼續尋找天運石的下落,等到精神恢復圓滿,他才又繼續製作第二道陣眼。
如此一來,又花了他整整七天的時間纔將七個陣眼全部製作完成,而他的修爲也達到了靈海六層巔峰,可能晚上,也可能明天就可以突破了。
原本陣眼需要以神魂煉化,烙印下本身的意識,才能如意使用,但這七道陣眼本就是凌寒所刻,在製作的過程中自然而然便留下了他的意志,因此不需要額外地再去煉製一番。
他右手一揮,啪啪啪啪,七道陣眼已是紛紛出現在了他的身周,而他的識海中也出現了七道陣眼的虛影,與之一一對應,便是上面的陣紋也是一般無二。
嗡,他的識海中,每一道陣眼上的陣紋都開始發光,一百零五個陣紋每個都是發出一百零四道光線,將其他的陣紋勾連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無比的紋路。
轟,在他身周,七個真正的陣眼也立刻激活,如他識海中一般,陣紋發光,彼此溝連,形成了一座陣法。
天地之力匯聚而來,迅速凝成了一條靈蛇,通體雪白,卻是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只是一瞬間,這條靈蛇便徹底形成,長有十丈,虛盤於陣法上空,有若神龍。
凌寒意念一動,這條靈蛇也跟着運轉,如臂使指,隨心所欲。
這一切,便是因爲他的識海中正有一座小天元靈蛇陣,與七道陣眼溝通,而一旦他的神魂之力耗盡,這個陣法不是自行消失,就是靈蛇失控。
還好,烙印陣紋消耗的神魂極大,可維持陣法的消耗卻是遠要小得多,按凌寒的估計,他完全可以這麼運轉上一天一夜的時間。
“去!”凌寒輕喝,靈蛇頓時揚動而起,如同蛟龍一般衝撞着,時而將大樹、石頭撞得粉碎,時而又將他包裹起來,形成防禦。
探索了將近半個小時,凌寒也對這個陣法的功效、限制瞭如指掌。
靈蛇可攻可守,就像獸寵一樣,進可傷敵,退可守護,但有個前提,不能離開陣法的範圍十丈,這是一個缺點。但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帶動着陣法一起移動便可。
所以,這個缺點並不致命。
而陣法的天敵便是環境,小天元靈蛇陣是水系陣法,因此引動的也是水屬性的靈氣,但來到水靈氣稀薄的地方,陣法的威力就會大大降低,到了所有靈氣都稀薄的地方,那就是換用其他的陣法也是沒屁用。
誰讓陣法是借天地之力呢?根本沒有天地之力可借,那肯定完蛋了。
“試試最後一招。”凌寒大喝一聲,道,“靈蛇入體!”咻,那條十丈長的靈蛇從他的胸口沒入,居然消失了,可凌寒的氣息卻是一下子暴漲,達到了靈海九層的程度。
“陣靈入體,可提升戰力,越是戰力普通,這提升的幅度就越是大,就像本身的戰力是一星,陣法的戰力是十星,那至少也有十星的戰力。但本身就是十星,陣法也是十星,兩者疊加,可以有十二星、十三星的戰力就不錯了。”
“這和靈器一樣,戰力低的人用,那是雪中送炭,而戰力強大的人則是錦上添花,效果完全不同。”
“現在加上陣法,我的戰力可以達到多少星?”
凌寒抓抓頭,還真是不好測算了,因爲他前世就算嗑了藥也沒有衝上過二十星的戰力,在此之上的戰力怎麼評估他還真不清楚。
“算了,我只要知道自己夠強就行了。”
凌寒收起七根紫紋金棒,陣眼所用的材料越是高級,不但能夠承受強橫的天地之力,也能防止被人用蠻力、兵器破壞,否則陣眼一毀,那陣法也就破了。
他隨意而行,想道暫時沒有什麼收穫,但再有兩個月他就能挺進靈海九層,至少可以收取赤虹寒冰草了,這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無論黑石還是天運石,那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走了一會,只聽前方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很快,便是有兩人從密林中走了出來,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是個全身白衣、連臉上也蒙着白紗的女子,但丰姿俏麗,幾近完美。
諸旋兒!
在她身後,則是一名年輕男子,但並非妖回月——如果妖回月真得出現在此,在他的傲氣絕對是和諸旋兒並肩而行的吧,怎麼可能跟在別人後面。
是羅達。
“諸姑娘。”凌寒打了個招呼。
諸旋兒柳眉輕皺,她知道凌寒也是爲了赤虹寒冰草而來,這讓她心中十分不悅,可天地靈藥,並沒有貼上屬於誰的標籤,她難道還能趕凌寒離開不成?再說,她也沒有這個資格。
因此,她只是對着凌寒躬身行了一禮,便揚長而去。
羅達卻是對着凌寒冷冷盯視,他還沒有見過諸旋兒這麼客氣地對待別的男子,這讓他妒火中燒,恨不得殺人。
他偶遇諸旋兒,立刻追隨在女神的身邊,可諸旋兒因爲一直沒能找到赤虹寒冰草,心情極劣,哪有心思與他廢話,自然讓他感覺受了冷落。
可一來諸旋兒有若女神一般高貴,二來人家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就是他想動粗也打不過啊。
然而,諸旋兒冷冷對他,卻對一個少年躬身行禮,這麼一對比,豈不讓他怒暴了?
諸旋兒很快就消失了,羅達跟着離去,可沒過一會,凌寒便聽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扭頭一看,卻是羅達正快步追了過來。
“小子,給我站住!”羅達大喝道。
凌寒腳下不停,只作未聞。
咻,羅達一個縱身,躍到了凌寒前面,擋住他的去路,怒然道:“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說話?”
“哦,原來是你在叫啊,我還以爲是狗呢,還別說,真得挺像的!”凌寒笑道。
羅達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勃然大怒,這個少年居然敢調侃自己?他森然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