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
顧文山看着仙鍾歪了一丟丟，整個人似乎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最終。
顧文山忍不住，再度屈指一彈，將仙鍾歸位，筆直聳立，直衝雲霄。
秦塵看到這一幕，目光如炬般直視顧文山。
“永恆仙宗，仙無盡宗主的關門弟子，仙界近些年來最低調卻最恐怖不可測的絕世妖孽顧文山？”
顧文山聽到秦塵這話，訕訕一笑，點點頭。
“顧雲劍，你挺能藏啊！！！”
秦塵聲音帶着幾分冷漠。
顧雲劍？
誰？
顧文山？
這一刻，天地間，一道又一道目光，不禁落在了上空的顧文山身上。
楊青雲，溫獻之，葉子卿等等，他們一直聽說魂無痕弟子顧雲劍的大名，可一直沒見過真人。
而今，算是見到了！
“哎！別別別！”顧文山此時更不自在了，看向秦塵，道：“我是顧文山，並非顧雲劍。”
“是嗎？”
秦塵冷淡道：“在仙界多年，我當年的弟子，別說天賦多好，性格如何，只有一點，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最喜歡調侃他的！”
“知道神門當年爲何是軸對稱嗎？打造的四四方方，一絲不亂？”
“我那位弟子，可謂是一位究極強迫症，哪怕天上兩片雲靠在一起不整齊，他都得削的整整齊齊！”
秦塵看向顧文山，嗤笑道：“不承認是吧？”
說着。
秦塵隨手取出一件對襟短袖外衣，披在身上，而後慢條斯理的扣上釦子。
只是扣到最後，每一個釦子都是歪着的。
秦塵就這麼站在顧文山面前，笑道：“強迫症我見過不少，可像他那樣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你若不是他，就能忍住，你若是他，絕對忍不住！”
二人相隔不足百丈距離。
這個距離對於兩人來說，對方一舉一動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顧文山別過頭不看秦塵。
可腦海內卻是出現秦塵釦子扣錯了的樣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我錯了！”
“師父！”
突然一刻。
顧文山隔空喊道：“您饒了我吧！”
聞言，秦塵哂笑一聲，哼道：“你倒是能裝！”
這一刻。
即便是下方的仙無盡，也是一臉懵逼。
知天命錯愕道：“好傢伙，仙無盡，你的衣鉢傳承者顧文山，就是顧雲劍……這些年來，你是幫魂無痕教徒弟啊！”
“閉嘴！”
仙無盡臉色鐵青。
踏馬的！
怎麼可能？
顧文山明明是孤兒，是他收養在身邊，自小到大親自帶着的。
怎麼可能是顧雲劍？
除非……
轉世？？？
仙無盡突然反應過來。
魂無痕是誰？
魂武仙尊啊！
自著魂書，傳承於世，名滿仙界。
顧雲劍是魂無痕的唯一親傳，那得到魂無痕的一身傳承，精通魂術，豈不是輕而易舉？
師父喜歡轉世。
弟子就不能了？
“草！”
仙無盡低罵一聲：“這個小王八蛋，轉世爲顧文山，騙了我啊！”
知天命看着仙無盡，嘀咕道：“我還以爲你知道……”
“我知道個屁！”
仙無盡是徹底懵了。
這踏馬叫什麼事？
顧雲劍這是故意的，蟄伏在永恆仙宗內，就是爲了能有一天，可以駕馭這永恆仙鍾吧？
這小子，目的是什麼？
傳遞訊號？
什麼訊號？
此時，高空之上，秦塵與顧雲劍四目相對。
“師父，我有苦衷的！”
顧雲劍苦笑道：“這並非是我真身，而是我剝離了自己魂魄凝聚而出的一半自我，在仙界內轉世爲顧文山。”
“由於這是我一半魂魄轉世，所以不能與你過於接近，與昔年相識的人接近太多，會讓另一個我無法專心修行，甚至走火入魔，師父你該知道的，這叫什麼……魂不法一！”
秦塵看向顧雲劍，冷淡道：“那另一個你呢？”
“喏，你看，在那呢！”
顧雲劍指了指高空之上。
轟……
永恆仙鍾在這時轟擊到上空無盡蒼穹，一道巨大旋渦，凝聚而出。
旋渦不斷蕩起漣漪，好似鏡面一般，徐徐平靜下來。
在那旋渦另一邊，站定一道身影。
一襲青衣，長髮束起，模樣俊朗，一雙丹鳳眼，各位深邃有神，其五官俊美，神態非凡，站在那裡，如同神靈一般，高高在上。
“蒼茫雲界！”
秦塵目光看着蒼穹之上，再看顧雲劍。
“對啊！”
顧雲劍當即道：“另一個我早就飛昇了啊，而且在蒼茫雲界混得開。”
混得開？
秦塵面色古怪的看着顧雲劍。
“嗐，這不還得感謝師父嘛！”顧雲劍笑道：“師父的親友團全都在蒼茫雲界，我一個飛昇上去的小神，可着勁夠着了師父的親友，搭上關係，一飛沖天啦！”
秦塵負後的雙手微微緊握。
“當年師父將魂書留下，我自創了一門術法，將自我魂魄一分爲二，一道留在本體，飛昇成神啦，另一道轉世成顧文山，拜入永恆仙宗，就是爲了掌控永恆仙鍾，等待這一天。”
顧雲劍再度道：“如此一來，雖然神與仙的我，隔絕在兩個世界，可這些年，我聯繫到了世界之樹，以它來傳遞消息。”
“呦呵？”
秦塵打斷道：“你還能和那死老頭聯繫上？”
“那就得感謝師孃啦！”
顧雲劍笑嘻嘻：“師孃知道我是您的弟子，那對我是格外關照啊，而且我跟師孃說，您可是專一的，一輩子沒有沾花惹草，師孃就更疼我了，還有您母親……”
“你還見到我娘了？”
秦塵愕然。
“當然了，就是您母親幫我聯繫世界之樹，我才能在蒼茫雲界跟仙界這個我傳遞消息啊！”
顧雲劍又是道：“不過後來，師孃和您母親好像見到您嘞，知道您好幾個夫人，有段時間對我可冷淡了！”
“顧雲劍，你玩的溜啊！”秦塵笑呵呵道：“一個你在蒼茫雲界內，以我的名頭混吃混喝，一個你在仙界，低調做人？”
看到師父這般模樣，顧雲劍急忙道：“師父，我可都是爲了您！”
“呵呵！”
“真的啊！”顧雲劍當即道：“您以爲我廢了那麼大勁是幹什麼呢？就是知道葉之問搞事情，防備着他從域外拉幫手，所以，我也幫您拉了幫手！”
“幫我拉幫手？”
秦塵目光一怔，看向顧雲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