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聽到秦塵的話，慕山河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你想的可真簡單啊，我二人自然互有掣肘，失去誰，我二人都不可能成功！”
秦塵蹙眉不語。
“實話告訴你吧！”
慕山河譏諷道：“當年四位帝尊，如同四位宇宙之王般，他們已經不用融合古世界的世界之心，他們是開始融合萬千世界萬萬千千個世界的天道之心！”
“所謂天道之心，便是這宇宙天地的心，就像一座古世界的世界之心。”
“而四人死後，我與虛各自佔據兩顆天道之心，待虛吞噬了你，我們二人平分這無盡宇宙。”
秦塵冷笑道：“想法很好，可我覺得，掌控者，守護者，除非彼此信任，否則……你二人必有一戰！”
“別廢話了！”
此刻，虛開口了，道：“吞噬此子，我才能擁有真身，秦塵，你以後不會死，而是我，取代了你！”
隨着虛的聲音響起，慕山河不再言語。
霎那間，這一片混沌天地間，一層濃霧籠罩而出。
緊接着，四方天地變成昏暗一片，連帶着秦塵的身影，消失不見。
下一刻。
秦塵感覺到自己身影飄蕩，好似一葉孤舟在茫茫大海之中般。
有人在吞沒他。
虛！
秦塵目光一冷。
“想要吞沒了我，沒那麼簡單……”
霎那間，秦塵穩定自己心神，他畢竟融合了三顆世界之心，在王境實力斐然。
不同於牧雲的衆生道，慕山河的滅絕道，秦塵自己的道，是霸道！
捨我其誰！
一往無前！
這個霸，不是盛氣凌人，而是自信縈蕩心胸。
此時此刻，秦塵堅持本心，抵擋着虛的吞沒。
而就在這時，四方昏暗的天地間，宛若潮水一般的黑霧，繚繞不散，那些黑霧籠罩着天地，將一切都吞沒，讓人感覺驚恐而心悸。
徐徐。
黑霧朝着秦塵籠罩而來。
繼而，秦塵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封禁到了一個棺材內，黑霧不斷地朝着自己體內衝擊，想要將自己吞沒。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在這種恐怖的吞噬下，秦塵逐漸感覺到自己身軀的變化，那是自己的身體，一個活生生的人，彷彿被人一點一滴扣下來，生吃了。
秦塵知道，這是虛在吞噬他。
這一瞬間，秦塵體內，一股氣息升騰。
他不想死。
父親傾注了最大的希望在他身上，他若是死了，整個牧家從上到下，都得死！
這是秦塵絕對無法忍受的。
這一瞬間，彷彿永久，秦塵想了很多很多。
九天雲盟少盟主秦塵，他並不是含着金鑰匙出生，可後來成年，是含着金鑰匙成長。
再後來的九世爲人，秦小墨……聖無垠……武天印……李清暮……靈天辰……許玄塵……魏無雙……林辰……魂無痕……
九世爲人。
九世所過。
這九命天子命數，雖說是虛和慕山河所勾勒，可這卻是他實實在在的經歷。
十世造化！
秦塵所看所想，比其他人更多。
當年父親九世爲人，不過三世算是自己親自歷劫，而他現在，卻是九世全部是他自己歷劫。
這一刻。
秦塵想了很多很多。
武道之巔，便是道之巔。
父親的衆生道，慕山河的滅絕道，以及其他各個王的各個大道，都是不一樣的。
秦塵以前並未確定自己的霸道！
可現在，他卻是無比清楚。
過往種種，好似過眼雲煙，在自己面前飄過，每一幅畫面都留給秦塵極大的回憶印象。
突然。
漆黑雲霧侵蝕的速度減緩，甚至開始退卻。
秦塵體內，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油然而生。
“王之道，不管是什麼道，都是霸，是獨一無二的……而我所走的就是最核心的霸道，也是最獨一無二的……”
嗡！！！
這一刻。
秦塵身軀內，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
“咦？”
此刻，混沌天地間，秦塵身影漂浮半空，被一層混沌之氣覆蓋。
慕山河就站在下方，目光一怔。
“這小子，突破了？”
慕山河目光愕然。
“從王到達帝尊，這小子做到了！”慕山河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道：“虛，你不會陰溝裡翻船吧？”
縹緲空靈的聲音響起，笑道：“你可別忘了，先前那四位帝尊，是怎麼死的！我怎麼會失敗？”
“如此甚好……”慕山河笑了笑。
他倒是不擔心虛會失敗，只是不想出什麼意外。
很快。
道道瀰漫在秦塵身軀四周的混沌之氣，逐漸凝實，再度將秦塵嚴嚴實實包裹。
昏暗的天地間。
秦塵感覺到剛得到的寬鬆，再一次被束縛，被壓制。
可這一刻，他不再是王，而是帝尊。
這一點，讓他擁有和虛抗衡的實力了！
二者之間，開始進行了長久地拉鋸戰。
這種拉鋸戰，彷彿是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黑暗依舊侵襲。
可逐漸。
黑暗之中，一點光芒，閃爍不定。
那一點光芒不斷擴大，逐漸變成四點光芒。
四道光芒，分別是四道身影，身着白衣，一步步朝着秦塵走來。
那四人，看起來有十幾歲的少年郎，有耋耄老者，也有中年男子。
可無一例外，每一人帶給秦塵的感官，都是極爲不凡的。
“呵呵……”
身着白衣的耋耄老者笑呵呵道：“秦塵，不錯。”
秦塵目光看去，神色不解。
“老夫玉逍遙！”
耋耄老者笑道。
“冷輝天！”旁邊不苟言笑的中年聲音清冷。
“我是趙幹雲！”一位看起來樂樂呵呵的青年道。
“葉清木！”
那最後的少年郎聲音溫柔道。
四大帝尊？
秦塵目光錯愕。
“你們……不是被虛和慕山河殺死了嗎？”
四人聽到這話，相視一眼，最終還是耋耄老者笑道：“我們是死了，可身爲帝尊，總不能被人殺死，一點手段沒留下吧？”
不苟言笑的中年冷輝天道：“這些年來，我們四人一直在等待一個人。”
“如今等到了你！”趙幹雲接過話道：“你適合。”
溫柔少年郎點點頭，沒說話。
看到這一幕，秦塵神色微愣。
玉逍遙繼而道：“所謂帝尊，其實會在萬千世界間留下自己的印記，這與元世界內的神帝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四人被殺，可虛和慕山河，卻是無法抹除我們的印記，這也是我們當年有心所留！”
“如今，時間算是到了！”玉逍遙看着秦塵，語重心長道：“因爲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