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百餘年開拓時代的大肆掠奪,如今廣袤的南疆內陸已經建立起星羅棋佈的城市,原本內陸的原住民不是投降而同化,就是被驅除到移民不願意去的窮山惡水之中。
昔日南疆大陸蠻族中,悉洛都人位於牛尾半島,悉安人與悉阿娜人位於南疆大陸的東海岸,是僥倖沒有被嚴重波及到的蠻族部落,而內陸的蠻族們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在蝗蟲般殖民者的突襲下,被迫開始了血淚之路。
原本位於內陸的蠻族共有七支,從西到東分別是奧克米人、奧拉英人、悉李瑞人、悉慄朵人、悉蒂法人、悉雅人和悉尼吉人,而在開拓之後,這七支蠻族部落中堅持獨立的部落雖然僥倖存活,卻被排擠進窮山惡水之中。
仍然獨立的奧克米人龜縮到了原來分佈區的西部,這裡山脈縱橫魔獸肆虐,樹林茂密蚊蟲繁多,當自然已經無法抵禦殖民者之時,疫病成爲殖民者最後的屏障,因此這裡也成爲奧克米人最後的棲息地。
雖然疫病對殖民者與奧克米人一視同仁,野獸也不會因爲奧克米人是蠻族而優待,但是這裡不會有殖民者來,這對奧克米人來說就足夠了,他們待在這與野獸爭奪生存空間,苟延殘喘了下去。
在“南疆十一國迪馬文明大會後百年成果反思大會”中,悉伯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主張,表示這些窮山惡水就成爲蠻族的“保留區”,以顯示文明國家的寬大爲懷,這一仁慈的提議得到了各國的稱讚,多凡五世更是被冠以“仁慈”的外號。
因此這片過去默默無聞的山區,如今便有了新的名字,被稱之爲奧克米羣山,奧克米羣山西至奧雷蒂亞的拉賽區,南鄰奧雷蒂亞的右翼區,東接奧雷蒂亞的奧克米區,北是奧迪的齊馬區。
奧拉英人也被趕入了窮山惡水之中,如今他們苟活的地區,南部是此起彼伏的丘陵,中部是險惡的沼澤,北部是溼熱的叢林,總之相當不適合居住。
而如今奧拉英人保護區的北方是奧麥多的奧盧尼奧區,逆時針的話與其依次接壤的行省,分別是奧迪的瑞奧多行省、奧雷蒂亞的奧克米區、奧特加的於立文區、蠻荒區與奧麥多的泰達提奧區。
悉李瑞人也被擠兌到窮山惡水之中與野獸爲伍,如今他們的保護區最北方是法薩的腹心軍鎮,逆時針與其“保護區”接壤的行省依次是奧特加的蠻荒區、新於立文區,和法薩的山巒軍鎮、山北軍鎮、嶺北軍鎮和蘭迪爾多軍鎮。
悉慄朵人的情況比較特殊一點,他們原本活躍的地區,是後來悉伯帕爾森行省與臨沙行省,以及法薩腹心軍鎮的所在地,而大開拓時代開始以後,作爲較早與悉伯接觸的蠻族酋長們,很快就意識到事情不妙。
悉伯對於悉慄朵人居住區是勢在必得的,因爲在開拓時代之時,悉伯就有一個計劃,那就是將南疆大陸南北勾連在一起,讓悉伯能直接穿越整個大陸,用鐵車開到法克尤地域之中,而這時候,悉慄朵人就成爲了絆腳石。
因此悉慄朵人部分比較機靈又不肯當帶路黨的酋長,早早便開始準備跑路,他們並不像其他蠻族一樣,被殖民者趕羊般驅除,而是一開始就選擇了目標,那就是如今被稱爲悉慄朵羣山的地方。
那麼悉慄朵人特殊在哪裡?那就是過去悉慄朵羣山並非悉慄朵人居住的地區,而是悉李瑞人北支居住的地區,因此當殖民者鳩佔鵲巢驅除了悉慄朵人的居住區以後,悉慄朵人也對悉李瑞人鳩佔鵲巢,佔領了悉慄朵羣山。
悉慄朵羣山最東蔓延到捕奴行省的馬提庫魯夫,先是東西走向的向西延伸,隔開了琳娜行省與奧麥多東部拓野區的交通,等到麥邱平原之時開始呈現南北走向,著名的提亞—邱走廊所憑藉的地理,便是悉慄朵羣山提供的。
而在遙遠的過去,悉慄朵羣山也屏護住年輕的瑞英免遭來自東部蠻族的入侵,可以說是古代瑞英人最熟悉的宏偉山脈。
悉尼吉人是居住在內陸最東部的蠻族部落,東是菲尼,北臨悉伯,南爲法爾達,西邊居住着同爲蠻族的悉雅人,這兩隻蠻族在開拓時代浩浩湯湯的歷史洪流中,也被不可避免的給波及到,成爲了犧牲品。
侵犯這兩個蠻族領土的國家中,法爾達只有部分,最主要的貢獻還是來自菲尼,菲尼從一道邊區的嶽克德與因石堡開始向西殖民開拓,將悉尼吉人與悉雅人的領土給打了一個對穿,使得悉雅人退守北方,悉尼吉人退守南方。
實際上經過後來蠻族學家的考古研究發現,悉雅人不全都退往北方,悉尼吉人也不全都退往南方,實際上只是北方悉雅人佔主體,融合了少部分退往北方的悉尼吉人,南方悉尼吉人也是如此。
而在諸多“保護區”中,悉雅人保護區是最小的,只有第二小的奧克米人保護區的一半大小,東邊是狹長的山脈,西邊則是森林,悉雅人就在這片土地中苟延殘喘。
現在悉雅人保護區北邊是歡火行省,逆時針依次是悉伯的山谷行省、菲尼的新安塔邊區、安塔邊區與悉伯的嵐朔行省。
並且悉雅人的保護區實際上是所有保護區中最容易開墾的土地,因此多凡五世對於其他蠻族是否仁慈兩說,但是他的“保護令”確實是使得這支悉雅人避免遭到滅亡。
悉尼吉人的“保護區”比起悉雅人就相對要大得多了,u型的宏偉山脈以及u型內部的樹林都是悉尼吉人苟延殘喘之地,北邊是菲尼的安塔邊區,逆時針相鄰行省依次是菲尼的新安塔邊區、法爾達的東友誼軍鎮、斯莫頓梅軍鎮和復仇軍鎮。
在原本悉慄朵人東方和悉雅人的西方,居住的是悉蒂法人,由於千湖之地的恩賜,悉蒂法人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建立起文明程度不輸古代文明國家的蠻族王國,並且被殖民者稱爲千湖之國的托爾金“王國”在殖民時代之前已經存在三百餘年。
可惜,停留在古代的社會制度連即便是殖民者都無法阻擋,托爾金王國化作了歷史的塵埃,在殖民者口中的記憶也被改成了千湖之國。
不甘被統治的悉蒂法人蠻族撤退到北方,那裡是整個南疆大陸唯一的沙漠,悉蒂法人就在這裡維持着自己的獨立,依靠一個個小綠洲苟延殘喘,也因此很快悉蒂法人的文明水平又退化成最原始的蠻族。
而千湖王國並非完全被消滅,一些殘存的托爾金家族族員仍然帶領着追隨着,在昔日自己的故鄉,千湖之地,與來自法安達穆與法爾達的殖民者周旋,由於殖民地地曠人稀,托爾金王朝居然在當地被正式設立行省以後,仍然堅持了不短的時間。
但是到了2820年的時候,艱難維持了27年2代酋長的千湖王國也即將迎來他的末日,追隨的部落勇士越來越少,而敵人越來越強,往日空曠無人的荒野,如今充斥着越來越多入侵者的面孔。
此時,剛剛從戰場上被手下搶救回來,斷了一隻手臂的托爾金王族,或許將成爲最後一任千湖酋長的索倫,滿懷悲憤的感受到外界轟鳴的震動,那是法爾達民兵部隊的炮擊。
經過與入侵者三十餘年的戰鬥,索倫雖然憎恨那些殖民者,但是也不會拒絕學習殖民者的技術,因此這時候,千湖王國的殘餘分子就在索倫的指揮下修築起了簡易星堡,部落最後追隨者極其家眷全都在這。
此時部落已經是上下一心,因爲衆人都知道,若是被外面敵軍衝進來的話,所有人都不要奢求能活下去。
平心而論,爲了維持自己部落王國的存在,索倫幾乎是將一切能做的都做到了極限,連法爾達大軍機長都要爲索倫的“狡詐”與“堅持”而讚歎。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作用,索倫悲哀的發現,自己這些行爲僅僅是拖延了千湖王國的滅亡,父輩交到自己這一輩手裡的事業在,終究要毀在自己的手裡……了嗎?也不一定,只要索倫願意拋棄做人的尊嚴。
幾天前那個黑色身影又浮現在索倫的腦海,但是那時候那個黑色身影承諾給索倫的並非是復國,而僅是復仇,因此索倫當時沒有同意,他還有身爲千湖酋長的自覺,千湖王國想要復國終究離不開人,世界都毀滅了自己復國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如今卻不得不這麼做了嗎?由於叛徒的出賣,部落最後的基地被發現,如果這裡被連根拔起的話,部落將會徹底從世界除名,後輩再想得知祖輩的榮光,就只能從祭司的傳頌中去尋找了。
此時,外面又想起了聲音,不是炮聲,而是叛徒的勸降聲:“索倫酋長,還是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到那時候一切都好說!偉大的法爾達是我們無法戰勝的存在,去反抗法爾達,除了毀滅還能帶來什麼?”
索倫不顧薩滿還在給自己施放恢復魔法,掙扎着站了起來,運足力氣朝外面吼道:“除了毀滅,還能讓我們在冥河之上,驕傲的對祖先說,我們是他們的子孫!”
一週後,千湖之國最後的堡壘終究淪陷了,法爾達的士兵們發出狼嚎般的叫聲衝了進去,上面下達的命令是一個活口都不留,以作爲那些還敢反抗法爾達統治的蠻族的威懾。
只是在殺戮過後,並沒有發現托爾金家族末代酋長索倫的屍體,並沒有在堡壘中被發現,經過折磨,一個部落女性爲了求速死,透露出了一道令人不安的信息,她去送最後一盒斷頭飯的時候,發現索倫在摩挲着一枚自己從未見過的黑色華麗戒指。
這座堡壘已經被空間錨給鎖定了,按理來說是無法傳送走的,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準索倫手上那枚神秘戒指,偏偏就能繞開空間錨呢?
消息傳到斯摩奴以後,很快就沒有了下文,因爲法爾達大軍機長並不關心一個小小酋長的死活。
“跑了就跑了,一個沒有親兵追隨的酋長不過是死老虎而已,托爾金家族的力量已經全部隕落,難道這樣還能給索倫翻盤嗎?你當他是‘狂人’赫爾斯啊!”法爾達大軍機長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