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燈光,總是悄悄來襲,在不知不覺當中我們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一切,伴隨着我們一生而成長所建立的羈絆,它應該堅如磐石,不管用電鋸也好,亦或者更高強度的熱武器也罷,羈絆它是一個永遠屹立在我們心中的參天大樹!
閉眼坐在車內熟睡的秦天明,耳旁不知名的出現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隨着話語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秦天明也是因爲覺得有些反感,而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自己身處的地方,竟然已經在骯髒的破面包車裡,反而是在一間屋子裡!
一間沒有任何物品擺置,僅有一張病牀的鮮紅色屋子,莫名的感到一絲詭異,眉頭緊皺的他,剛往前走一步,只見一下秒,那紅色病牀上突然出現一名留着長髮,穿着紅色病號服的男人,眼見這一幕的秦天明,不禁微微一笑。
“師兄你搞什麼把戲呢?穿病號服就穿病號服啊!沒事將他染成紅色的幹嘛,白色難道不好看嗎?這可是聖潔的顏色,它就跟天使的翅膀一樣聖神,是祈禱病人的身體能夠如同聖潔一般的恢復,這可是擁有寓意的,”說着他便嬉笑的來到長髮男子的身後“再說了師兄,你將自己的病號服染成紅色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找人設計這樣的一個病房啊!明明潔白的房間,居然每一處地方都慘戴着一些紅色的小點,看上去非常的詭異,也不知道你大晚上的敢不敢上廁所,這要是我,回頭半夜起來鐵定要嚇死!”
秦天明站在長髮男子的身後,許久後也不見男子回覆自己,這讓秦天明不禁有些茫然,自己會出現在這裡本就是一個特別大的疑點,抱着想要需求答案的他,也不再等長髮男子迴應自己,便來到男子的面前,眼見着男子低頭不語,秦天明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心中暗罵“師兄這傢伙怎麼回事?不回我話就算了,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又不是什麼抑鬱症患者,真不知道他在裝一些什麼?難不成是新的把妹手段嗎?應該不會吧!這種手段我感覺好低級啊!而且用不好,沒準人女孩還會非常關心的送你叫一所叫做精神病院的地方,在那裡面,基本處處都是人才!至於有沒有人相信那就不言而論了!”
無奈的搖頭後,緩緩的伸出手,剛想準備扶起眼前這名低頭萎靡不振的長髮男子,卻只見在他伸出手的一霎那,長髮男子擡起了那沉重的腦袋,眼見着男子的樣貌,下一秒秦天明愣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他,嚥了咽口水,緊接着開始心神畏懼,隨後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後褪去,伸出的右手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眼前看到的一幕,長髮男子是誰?他根本就不是東方太一,他是……秦天明?
一臉驚恐的秦天明畏畏縮縮的來到牆角,蹲下身子抱緊自己那忍不住顫抖的身子“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是我?我怎麼會這樣?……”對於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他開始質疑,拼命不斷的質疑“這一定不是我,對,一定不是,肯定是虛那小子搞得鬼,肯定是,我,我剛剛前,前一秒還在師兄他們的麪包車裡,睡覺,怎麼,怎麼可能醒來就變成這樣,這些肯定是假的,我在做夢,對,我在做夢,如果不是做夢,爲什麼會有兩個我,對,一定是這樣……”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在秦天明恐懼的時間裡,只見躺在穿上的長髮男子,突然緩緩的從牀上走了下來,他就好像沒有看到秦天明一般的來到房間門口,那本神情低沉的模樣,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開始變得興奮,笑容也開始變得扭曲!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手中竟然已經出現了一把匕首,站在門口的他,就好似在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一般,笑容一點一點的扭曲,最後開始變態~那手中緊握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劃在牆壁上~
只聽咔擦~一聲,這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也是匕首劃破喉嚨,切斷骨頭的聲音,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秦天明緩緩的擡起頭,將目光轉向長髮男子,可當他看到眼睛發生的一幕後,他的心就好似徹底死了一般~
這裡到底是哪裡?這裡真的是醫院?這裡真的是病房?這個手中拿着匕首瘋狂捅進一個已死之人身體裡的人到底是誰?長長的頭髮,他是師兄?還是自己?
驚恐慌亂的他,緩緩擡起雙手,想要再一次的抱緊腦袋,可是當他目光看見自己那雙竟滿是沾滿鮮血的雙手後,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原來這間屋子牆壁上的紅點到底是什麼?那是鮮血,手中緊握匕首,穿着病號服的與自己長得一個模樣的長髮男子,也不過是滿身沾滿鮮血罷了,哪裡有什麼紅色病號服?
隨着長髮男子那誇張的殺人舉動,已經感到崩潰的秦天明,躲在角落,身體忍俊不住恐懼的顫抖,不斷的顫抖,永不停息的顫抖,眉宇間的目光變得暗淡,消沉~眼見所看到的一切是什麼?有人死了,這裡徹徹底底的殺人現場,而且兇手就在自己的面前,一個長得更自己一模一樣的兇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髮男子在殺戮結束後,下一秒,他本面露扭曲變態的笑容,竟然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來的只是一臉的恐慌,與難以置信,低下頭瞧見着那已經死去的女子,緩緩目光看向自己那滿是鮮血的雙手,和那握在手中的沾染鮮血的匕首,他身體開始控制不住的不斷顫抖,迅速的將自己手中的匕首丟掉,隨即蹲下身子,開始抱頭哀嚎。
長髮男子此刻才幹嘛?在懊悔?在爲誰哭泣?爲自己?還是爲那死去之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個‘瘋子!’
屋外站着數名衣着白色長袍的男女,他們是醫生,聽着屋內的哀嚎聲響起後,只見一名看似年輕不過26歲的女孩眉頭突然眉頭緊皺,緊接着衝在場幾人當中看似最年輕的一名醫生說到。
“林醫師,都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了,難道我們還不應該放棄嗎?他已經徹底沒救了,爲了這樣的一位精神病患者,真的值得嘛?就爲了他,全院的醫師沒人每天輪流的過來照看,其他的患者,都轉移到了別市的醫院裡……”
聽到這句話的林醫師,緩緩的擡起頭,緊接着伸出手猛地一巴掌扇在女醫師的臉上,隨即暴怒“你到底懂些什麼?拯救一個患者本就是我們這些醫生該做的事情,可你知道自己在說一些什麼嗎?你有什麼資格放棄一個活着的生命,你有什麼資格給一個人強行冠上那另人唾棄的頭銜,你知不知道一個正常人若是進入精神病院那他以後的下場將是什麼?你以爲那種地方真的是正常人待的嘛?你以爲那裡是什麼?是天堂還是地獄嗎?他生而爲人,有什麼資格被所有人拋棄!”
他強忍着不讓淚水流出,趕忙的用手擦拭了自己眼角後,這才吐了一口氣,隨即衝身旁一名看似有些年紀的醫師說道“將他轉移到另一間病房,順便身上的病號服也給他換一件新的~”
聽着林醫師的話,看似年邁的醫師有些慌亂的推辭道“林醫師,我的身子骨不是很好,將患者轉移到別的病房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他人吧~”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也是找了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脫“哪個,我也不行,我最近得了感冒,怕傳染到病人身上!”……千奇百怪的藉口!
低着頭,緊緊的握緊拳頭,等到再一次擡頭的時候,林醫師便一個人獨自進入了屋內,看着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已經那抱頭哀嚎,滿身是血的長髮男子,下一秒,那強忍的淚水,終於是止不住的流出!
他緩緩的走到長髮男子的身旁,只見長髮男子突然停止了哀嚎,緊接着雙手猛地掐住林醫師的脖子,“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說他死了,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說他離開了,他明明只是在等待着我們的救援……”在咆哮中,淚水不斷的從眼中流出,緩緩的鬆開那緊緊掐住林醫師的雙手,開始痛哭,無聲的痛哭~“爲什麼我不第一時間****,爲什麼我要停頓下來思考,爲什麼這項任務要由我們去完成,爲什麼所有的一切總在一瞬之間化爲烏有,爲什麼他要獨自一人離去,爲什麼說好的太陽說落就落……”
聽着長髮男子的描述,林醫師也早已淚崩,強忍着內心焦灼痛苦的他,緩緩的從身後拿出了針筒,當針筒插入長髮男子的脖子,開始輸入藥劑,數秒後只見那前一秒本還在哀嚎痛苦的長髮男子,居然漸漸的停下了聲音,開始閤眼~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長髮男子,林醫師的淚水再一次的止不住流出,趕忙的用手去擦拭後,便將長髮男子背在了身上,隨即離開這裡,往新病房走去!
在前往新病房的途中,總是有着許許多多的醫師,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兩人,他們伸出手指指點點,嘴裡吐出的謾罵言語,哪有什麼高材生該有的樣子,這一刻起他們早就已經將職業道德操守拋之千里之外~
“老大,興許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去哪個鬼地方,因爲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拯救,不瞭解一切的他們將所有的罪過都強壓在了你們的頭上~天堂?地獄?這裡可能纔是煎熬!”
夕陽破曉黎明,奈何鬼門關下東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