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韓風開口,只聽玄雀笑道:“京城有兩大勢力,一爲摘星樓,二爲白龍會。以這兩大勢力的力量,任何一個,都足以對付萬邪教。但是,小兄弟,你要知道,一旦加入它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脫離,要麼爲它們賣命而死,要麼一直至老死。至於其他的勢力,要麼就是不能與萬邪教對抗,要麼就是架子大,小兄弟可能進不去。”
韓風笑道:“這些問題我也想過,所以我覺得最好的靠山還是兩位大哥。”
“我們?”地虎和玄雀怔了一怔。接着,兩人便明白過來,玄雀笑道:“小兄弟,你要加入我們神捕司?”
“是的。”韓風道。
地虎搖了搖頭,道:“小兄弟,想要進我們神捕司,可不是隨便說着玩的。”
韓風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着玩,道:“無論多麼困難,我都會去試一試。不瞞兩位大哥,小弟小的時候,便對神捕司有一種嚮往,曾經暗中立下過誓言,一旦有了機會,便要加入神捕司,追緝一切罪犯。”
這話雖然有些誇張的成分,但韓風小時候的確有過這種夢想,而且他下山之後,也曾有過這個念頭,只因萬邪教之事,逼得他不得不在選擇上加快了步伐。
地虎正色道:“小兄弟,你不是我神捕司從小就開始培養的弟子,想要加入神捕司的話,與那些學有所成之後,想要加入六扇門的人一樣,事前都要經過一番嚴格的考覈。而且,就算考覈過關,也未必能進神捕司衙門,運氣好的話,需得在其他衙門裡當差幾年,有所功績,才能進神捕司衙門的大門。”
他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要韓風知難而退,而是要韓風明白,身爲一個男人,就得爲自己的事負責,加入神捕司,並不是兒戲,也不是爲了躲避。
韓風道:“地大哥,你放心吧,我只要能進入六扇門,便會遵守六扇門的規矩,護衛百姓的安寧,爭取早日能進神捕司。”
地虎聽他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道:“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轉過頭去,對玄雀道:“三弟,你對這一塊比較熟,你說說看,咱們爲小兄弟安排一個什麼樣的職位纔好。”
玄雀想了想,笑道:“我看小兄弟也不是什麼庸常之輩,如果讓他在一般的人手底下當差,未免虧了。不如這樣,我想想辦法,只要他考覈過關,就能留在京城的衙門當差。半年之後,如果沒有什麼錯誤的話,我們就一起向師父舉薦小兄弟,到時候,小兄弟就可以進入神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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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虎道:“這倒是一個好法子,小兄弟運氣好的話,若能在這段期間辦理過案子,那就是功勞一件,到時候,我們想不舉薦他都不成。”
韓風道:“小弟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偏勞兩位大哥了。”
玄雀道:“小兄弟,你既然要進神捕司,那就是我玄雀的朋友,你儘管放心吧,我會全力安排的。”頓了一頓,道:“對了,你住在哪兒?”
韓風便將自己的所住的客棧名字告訴了玄雀,玄雀聽了,笑道:“沒想到你住在城東,嗯,這樣也好,住得近了,難免會讓人疑心,還是遠一些好。小兄弟,我這兩天會幫我打點打點,打點好了,我就會派人去通知你,到時候,會有人來給你指引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了。”
韓風站起身來,朝玄雀微微一拜,道:“多謝玄大哥。”
玄雀站起將他拉住,說道:“在公在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神捕司對於人才,都是不會拒絕的。”
兩人又坐下來喝酒。三人吃喝了一會,韓風便起身告辭。臨去之前,因爲韓風即將加入神捕司,爲了避嫌,地虎便要韓風在一段時間內最好不要進神捕司的衙門,韓風知道這個道理,當場答應了他們。
不久,韓風出了神捕司的衙門,滿懷信心的走在了大道上。路過道邊那個寺院的時候,一時高興,便進去燒香拜佛了一番,然後添了些香油錢,正要出門,卻被一個小和尚攔住了去路,說住持請他前去一會。
韓風進寺拜佛只是一時高興,並非要認識這座寺院裡的人,聽得住持要見自己,不免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跟了小和尚前去。
兩人到了方丈室外,小和尚尚未上前稟報,大門已經打開,走出一個老和尚來,正是先前與那錦袍老者說話的僧人。
老和尚慈眉善目,面如銀月,朝韓風雙手一合,道:“阿彌陀佛,小施主,老衲有禮了。”
韓風想到自己來自大梵寺,也雙手合十,道:“晚輩有禮。”
老和尚把小和尚叫退,將韓風請進方丈室,落座之後,老和尚便有些古怪的看着韓風。
韓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大師要晚輩前來,不知有何賜教?”
老和尚道:“請恕老衲多嘴,小施主可是來自大梵寺?”
韓風大驚,道:“大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和尚道:“老衲昔年與大梵寺的通明大師在萬佛山千丈巖上論佛十年,與他結爲了好友,對佛門六大絕學之一的‘大悲無上經’有些研究,剛纔在一旁看小施主禮佛的時候,隱隱瞧出小施主似是學過‘大悲無上經’的功法,所以就把小施主請到了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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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又是一驚,他在大梵寺學藝的時候,曾從哈哈大師口中聽過“通明大師”這個名字,通明大師是大梵寺現任掌門澄光大師的師祖,擔任大梵寺掌門的時候,還是一百三十年前。
在哈哈大師的口中,通明大師是大梵寺一個不可多得人才,論資質,雖然比不上他的徒孫澄光大師,但要比自己的徒弟素喜大師強,這個老僧現在還活着世上,已經兩百三十多歲。不過,他做掌門的時間並不算長,還不到三十的時間,反倒是資質比不上他的素喜大師,卻足足做了五十年的掌門,之後纔是澄光大師。
通明大師一百年前就已經不管大梵寺的事了,一直在如來峰中一心修煉,這老和尚既然是他的好友,可見來頭不小。
韓風不敢失禮,道:“原來前輩與通明大師是故交,失敬,失敬。”
老和尚聽了韓風的話,面上微微一奇。他既然已經看出韓風修煉過“大悲無上經”,那麼,以韓風的年紀,應該是現任掌門的弟子纔對,通明大師是現任掌門的師祖,韓風應該叫通明大師一聲“太師祖”纔對,怎麼可以直接叫通明大師呢?
“小施主,不知你是誰的弟子?”老和尚問道。
韓風想了想,笑道:“晚輩的師父是大梵寺裡一個不出世多年的老前輩,他老人家自稱哈哈大師,不知大師聽說過嗎?”
老和尚一怔,道:“哈哈大師?”
他與通明大師在萬佛山千丈巖論佛十年,雖然也從通明大師口中知道大梵寺還有一些在世的老前輩,但這些老前輩之中,卻沒有一個叫做哈哈大師的。
韓風見了老和尚表情,便知道他沒有聽說過“哈哈大師”這個名字,心底暗笑道:“哈哈老師的功夫雖然已經不能用天下第一流來形容,但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名氣。”
很快,老和尚恢復了原來的神色,道:“大梵寺是天下第一寺,乃藏龍臥虎之地,老衲不知道哈哈大師,也是不足爲奇的。小施主,老衲請你進來,是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韓風更加奇怪,問道:“大師請說。”
老和尚道:“老衲對看相頗有研究,先前在一旁觀看的時候,便發覺小施主面色有些晦暗,不出一個月,將會有一場災禍降臨。”
“災禍?大師能否說清楚些。”韓風吃驚地道。
老和尚搖了搖頭,道:“老衲不是神仙,也只能看出一些端倪,無法說清其中的詳情。”
韓風道:“敢問大師,這個災禍可有避開之法?”
聽了這話,老和尚目光泛起一股神光,注視着韓風,過了一會,他面色忽然一喜,道:“原來是這樣。小施主,你的這場災禍雖然不小,但只要你挺過來,也未嘗便是一場大福。阿彌陀佛,倒是老衲有些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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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聽得莫名其妙,正要開口詢問,不料,老和尚已經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態,再也不說半句話。韓風無法,只得告辭,出了方丈室。
離開寺院之後,韓風左思右想老和尚的話,想得頭都疼了,卻始終參悟不透老和尚的話中之意。好在他是爽性之人,想了一會之後,便覺得想不透的話那就不要想了,一切順其自然便是。緊趕了一個時辰,回到城東的客棧。
第二天,韓風把自己的打算跟虛夜月說了。虛夜月聽說他要進神捕司,不免有些驚奇,後來又聽說他有地虎和玄雀兩個大神捕的關照,便爲韓風高興。不過,一想到韓風要是進了神捕司,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多少有些不便,不由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