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多年相處,歷久彌新,而有的時候多了那麼一份激情。
不然怎麼會有一見鍾情,日久生情的說法呢?
愛,本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愛的那個人他不愛你,可你卻糾纏不休。
“儲離。”齊宣淡掃眉眼,墨色眼眸明昧不清:“我不愛她,我認定的人不是她,又何必留下情面?於她於姚雪而言都不好。”
感情的事情,終究要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這纔是正確的方式,不然拖拖拉拉,到最後只會越來越痛。
這又是何必呢?
儲離頓在原地,卻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話去反駁她的一字一句,好像對,又好像都不對,單是這樣做,難道就不覺得對別人有多麼的殘忍嗎?
“什麼時候你祁晉琰也變得這麼冠冕堂皇了?”儲離不由得一陣冷笑,若真是這般,爲何以前不曾見他說上半句。
若沒有他的默許,衛熙能這麼多年來一直守着她那份可憐的愛情不肯放棄嗎?
齊宣斂了眸光,不準備再多言語,有些人值得有些人當真不值得。
先入爲主,所佔立場已然決定在聽到任何言辭時自己的所佔方向,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霍庭堯眼瞅着氣氛不對,正想着要不要跳出來打和,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只見儲離接通後,神色陡變,簡單詢問幾句後,轉身就往外走。
那急匆匆的模樣,像極了身後有狼在追趕。
“你去哪兒!”兩個人這是怎麼回事,商量好的吧?扔下他就走,連招呼都不帶打。
齊宣腳步微頓,側身看他一眼:“去找賀帥談談人生,過去現在和未來,霍少帥要一起嗎?”
還真去啊?以爲他說說而已的啊。
“你可拉倒吧。”主動去軍辦找賀老頭,他要不是腦子有病,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我去醫院看看衛熙,你記得早點回統令部。”
這短短几個月而已,A市軍區那邊鬧的事簡直不能再鬧心,雖說心裡已經把那邊的人打入冷宮,臭罵三百回合了,但是程式化的東西還是要有的,不然說他待客不周,多冤啊。
齊宣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擡腳準備離開,卻不曾想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報告!”楊副官打了報告,一進來就看到霍庭堯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模樣,再瞅瞅統委大人神清氣爽,英挺逼人的模樣,又想想剛纔碰到的儲離。
我靠……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
他們三個,三個人……咳咳!有些話好像不能說的太明顯了,不過說真的他們真會玩。
這就是傳說中的什麼三……什麼玩意來着。
“看什麼呢!”霍庭堯一記爆慄,楊副官跟在他身邊多年,動動腳趾頭都知道這小子在自己個兒在那亂想什麼。
楊副官果斷搖頭:“沒什麼沒什麼!”這種事情啊,可不是他說沒什麼就真的沒什麼的啊:“儲上御剛纔把車開走了,少帥您……”
話還沒說完,就見霍
庭堯朝他使眼色,一個勁兒往統委那邊撇,楊副官心領神會:“統委,你看……”
“我還有事先走了。”齊宣果斷擡腳,頭都不回。
“靠!你小子太不厚道了!就不能把我送到醫院你再走嗎?”
想搭個順風車而已,他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招人待見的。
“楊副官,車庫還有輛越野,給後勤打聲招呼開出來用吧。”齊宣背對着他們揮揮手,適時建議。
霍庭堯和楊副官大眼對小眼,好一會兒最終屈服於現實的殘酷之下。
直到後勤上把倉庫打開,一陣陣帶着黴腥味的空氣襲來,才發現,他們的統委大人可是安過好心!
“呸——!”霍庭堯一抹眼睛,蹙着眉毛:“咳咳……”
這灰,這灰塵繚繞的勁頭,跟神仙下凡似的,這架勢沒個三年五載成不了這樣。
“少帥,您坐一會兒,我找人擦一下就好。”後勤處的小兵也有點不好意思,摸着頭就準備去找人。
“行了。”這軍區的基礎設施差,能怪誰?這車破的跟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一樣,一個油門轟起直接散架,整不好火都打不着。
雖說這公車私用也不大好,但是霍庭堯哪是那種能虧待自己的人,再說了今天這情況也不算私用吧:“關了關了,裡面這些玩意你們後勤也經常打掃着點啊。”
“不是我們不打掃。”小戰士也委屈啊,旁邊的倉庫都新新的,就這個落了好厚一層灰:“統委說這是您以前的坐騎,還說您喜歡什麼歷史厚重感和年代縱深感,讓我們擱在庫房別管來着。”
霍庭堯有點在狀況外,什麼情況這是?
“少帥,這就是您以前的車。”楊副官仔細觀察後陡然斷定!
好你個祁晉琰!當初換車的時候非說喜歡這輛越野,非是給他要了過去,還承諾過幾年淘來古董車給他,他但也就忍痛割愛把心愛的坐騎託付給了他,沒成想!這就是他的古董車!
“少帥?”楊副官看着霍庭堯一幅咬牙切齒,趨於便秘的表情有點害怕。
霍庭堯沉了聲,涼涼的掃了眼楊副官:“把你的卡丁車開來。”
“是!”什麼就拉丁車了,楊副官委屈啊,竭力爲自己的愛車正名:“少帥,我那是老年代步車。”
第一次把他那小巧可愛的車子開到統令部時,差點就被霍庭堯連人帶車扔到遊樂場去了,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管他什麼車,能上路不?”
“能……”
楊副官心裡一記大白眼,不能開上路的那叫玩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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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統委您這邊請,賀帥正在開會,恐怕還要等一會兒。”
警衛員把齊宣引到辦公室,端茶倒水一大通,絲毫不敢怠慢。
“恩。”齊宣微微頷首。
賀欽辦公室的格局比之他家齊老爺子的書房多了一分雅緻,年輕時經沐了太多風雨,人老了就更渴求一份安逸,修身養性。
他們這些從軍的人,恐怕比誰都渴望安安穩穩的生活。
說是需要等上一會兒,但是真正等待的時間也沒多少,門外腳步匆忙,直到推門而入:“小張跟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
“有些事自己搞不懂還得來問您。”齊宣笑意深厚,帶着尊敬和詢問。
賀欽看他一眼,一派瞭然:“怎麼了?”
“快兩個月了,這段日子統令部發生的事情,您又不是沒聽說過。”齊宣這回倒也不打哈哈,開門見山。
“又跟A市那邊鬧什麼了?”
上回兩大軍區的領導人跑來軍辦吵了一上午,這事沸沸揚揚的。
齊宣緩緩搖頭,若是單單爲了這些事他還不至於親自跑一趟,他此刻只想求證一件事罷了:“跟A市有關是嗎?”
這些日子他都在不斷的猜測,近兩個月的時間賀欽沒有特別的找過他,那麼任務還在,按照軍辦的一貫作風,所有的任務不會拖的太久,起碼會有苗頭。
“你什麼意思?”賀欽坐到沙發上擡頭看他,眸色深深。
“既然您把這樣一個任務交給我,怎麼說也算是對我的認同吧?您覺得這兩個月以來的種種跡象還不足以表明這麼簡單清晰的一個指向?”
這是在鄙視他的智商還是在長對方的志氣?
齊宣輕描淡寫的開口,直到賀欽挑眉看他,遞過一杯水。
“年輕人嘛,不着急。”賀欽擡手拍拍他的肩膀:“剛開始,咱們慢慢來,急什麼?這事啊,急不來。”
“一開始我就跟您好說了的,這事我不想做來着,您可別成好就給我倆字,我自己個兒這智商還真猜不出來。”
若不是什麼偉大的信仰,一開始的抱負,這個國家守衛者,等等一系列洗腦,誰願意給自己找麻煩?
誰樂意偉大,自己偉大去,人吶,就是這麼矛盾,他樂意矛盾着。
“生氣了?”賀欽負手走過去看他,那張常年含笑的臉上現在就是兩個字:不爽。
“年輕人,別這麼小氣嘛!”賀欽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時機還不成熟,有些東西現在沒法告訴你。”
一句話,這也算是給瞭解釋,但是……這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您還當我三歲小孩啊?”
小時候隨隨便便誆騙兩句也就罷了,現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東西,半點口風都不給他透露?擱誰誰能樂意?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齊宣的話裡明顯帶着點負氣,顯然有撂挑子不幹的苗頭:“我說這個事兒,事關重大,交給你肯定有我們的用意。”
齊宣微微擡眸:“成,反正我又沒法拒絕,隨便想發兩句牢騷罷了,您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站起身來,作勢就準備走,被賀欽一把抓住袖子扯了過來。
“行了!給你說說,行了吧?”
都說拗!這胳膊拗不過大腿,可是齊宣這小子總是輕描淡寫就敢這麼冷嘲熱諷鬧他這軍辦。
齊宣脣角散開一絲笑意:“就知道您不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