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見事態有些無法收拾,冰嬈只能使出殺手鐗道:“你們還想不想收徒弟了?若是還想打,你們儘管打,但我們可要離開了啊!”
從古自今,就沒聽說過誰把神識給揍了的!
年輕男子叫徒弟叫得十分順口,冰溪卻聽得滿頭黑線,神識,咋收拾?雖然這黑衣老頭是有些可恨,但誰能告訴他,咋樣才能揍到神識?
稍傾,年輕男子便再次朝冰溪喊道:“徒弟,上!給師傅狠狠收拾這該死的糟老頭,正是他害得冰嬈失蹤,害得咱們全都跟着提心吊膽,所以,絕對不能放過他!”
事實上,他不這樣說吧,年輕男子可能還沒那般憤怒,而黑衣老頭越是這樣說,年輕男子越是覺得自己被人當成傻子給愚弄多年,兩人間這仇,可結的太大了!
“咱們同爲神識,多年來更是相依爲命,我也沒少替你把關繼承人優劣,你這樣落井下石真的好嗎?咱們不要自相殘殺不行嗎?唉!都活不了多久了,就不能敘敘舊?互訴一下衷腸?”黑衣老頭打起了感情牌。
“哼!”年輕男子傲嬌的冷哼了聲,意思很明顯。
“你真要如此?”黑衣老頭聽完,根本沒給冰溪發表意見的機會就連忙問道。
說完,年輕男子又對冰溪道:“徒弟,是這老頭藏起了你妹妹和妹夫,你要算帳的話可千萬別放過他啊!唔!替爲師狠狠揍他一頓就好!”
年輕男子聽完又怒了,並氣得跳腳吼道:“該死的,這還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把冰嬈和滄陌染給藏了起來,冰溪這小傢伙能不承認我這師傅的存在?”
“你也別說我,咱們都是半斤八兩,我沒被滄陌染小傢伙承認,你不也沒被冰溪小傢伙承認嘛!”黑衣老頭不甘示弱的反脣相譏。
見黑衣老頭沉默了,年輕男子突然嘲諷道:“原來你還沒有被承認啊?真是活該!誰讓你辦事不地道的!”
黑衣老頭頓時語塞,那個啥…他確實還沒得到滄陌染承認呢!原因很簡單,滄陌染對自己的傳承試煉有點意見,所以,那小傢伙雖然通過了傳承試煉,但壓根沒想要拜師!
“我男人承認你了嗎?”冰嬈笑眯眯問道。
黑衣老頭見冰嬈不肯庇護自己,遂十分失望道:“小丫頭,我好歹是你男人的師傅,你咋能不保護我呢?”
她倒想看看,同爲神識的兩個人,能打到啥程度!
冰嬈聞言,忍不住擡頭望天,然後才問:“你們一邊打去,不要往我身邊湊!”
“小丫頭,你讓開,我不想傷及無辜!”見冰嬈阻礙了自己報仇,年輕男子連忙道。
冰嬈對此很無奈,這兩個都神識狀態了,居然還想打?
恨不得將黑衣老頭生吞活剝的年輕男子,出手毫不留情,黑衣老頭自知理虧,到是沒有還手,並一直努力躲着!可他越是如此,年輕男子心頭越是怒火沖天,但黑衣老頭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被揍到的,所以,只要年輕男子一靠近,黑衣老頭就連忙躲到冰嬈身後尋求庇護!
更主要的是,這事是今天才曝光的,以前,這老頭肯定也沒少做這樣的事,正所謂,一回當百回,年輕男子只要想到自己被這該死老頭佔了無數年的便宜,害得自己一直找不到繼承人,差點斷了衣鉢,他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年輕男子心頭大恨?
佔了老子多年便宜也就罷了,還不說一聲就把自己的兩個試煉者給霸佔了,害得他以爲人丟了,害他被冰溪那小傢伙責備!現在看來,他妥妥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啊!而這一切,都是這該死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頭搞出來的!
按年輕男子的想法,老子不怪你那可能嗎?
“我、不、怪、你,纔怪!”年輕男子咬牙切齒道,說完,他便直接朝黑衣老頭猛撲了過去,下一秒,兩個神識便不顧形象的扭打在了一起!
說完,黑衣老頭又忍不住補充了句:“雖然我借了你的光,可你現在也找到繼承人了,所以,看在我們多年鄰居的份上,你千萬別怪我啊!”
“嗯嗯,滄陌染這小傢伙在接受我的傳承,冰嬈小丫頭則是陪我聊天來着!”黑衣老頭越說越心虛,說到最後,聲音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年輕男子根本不想聽這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這兩個小傢伙,是你給弄沒的?”
“唉!就算你不願意承認,我也得說,我確實是佔了你的便宜,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黑衣老頭嘆着氣道。
“丫的!誰照顧過你?我根本不認識你好不?”年輕男子不給面子道。
黑衣老頭見狀,突然間也有些內疚了,並一臉真誠道:“這些年,多謝你照顧了!”
“我纔沒有自欺欺人,不就是個鄰居嘛?呵呵…”年輕男子強顏歡笑道。
“你這樣自欺欺人有用嗎?”眼見年輕男子不願意面對事實,冰嬈不禁無語道。
想要自欺欺人的年輕男子,不敢深想,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同情,他深深覺得,冰嬈等人同情的眸光太傷人了,所以,對待冰嬈等人一直都十分小心翼翼的年輕男子很火大!
年輕男子聽完還是有些蒙,而成宇、鍾伯和冰溪卻秒懂,並不約而同的用同情眸光看着年輕男子,年輕男子被他們看得有些毛了,甚至火大吼道:“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不就是個鄰居嗎?關我屁事啊!”
“鄰居,就是跟你做伴的人,他跟你成爲鄰居很久了,你在挑選繼承人的時候,他也在順便挑選!”冰嬈耐心解釋着。
“鄰居?”年輕男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並傻呼呼的問道:“那是啥東西?”
見小的震驚過度,老的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冰嬈只能替黑衣老頭回道:“這老頭,是你的鄰居!”
不知道爲何,年輕男子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心裡也變得極度不安起來,而黑衣老頭,顯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白了,這老頭哪冒出來的?
“你、你是誰?”年輕男子整個大傻眼,這突然冒出來的老頭,顯然跟他一樣,都是由神識幻化出來的啊!可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老頭?
黑衣老頭一出來,先是尷尬的對衆人及獸獸們笑了下,然後,纔看向年輕男子道:“你好!”
冰嬈見狀,只好走回到原處,親自將某個想要躲藏的黑衣老頭給拽了出來。
黑衣老頭還是沒敢出來。
“你還不出來?想當縮頭烏龜?”眼見某個心虛的老頭依然想貓着,滄陌染也跟着喊了一嗓子。
估計是沒有了吧?
唉!這個時候的年輕男子,在冰嬈眼中那就跟保護動物差不多,滄陌染也知道真相了,所以,他一直都以同情的眸光看着年輕男子,並情不自禁的暗自腹腓,世上還有比這傢伙更悽慘的人嗎?
看到年輕男子幾近瘋狂的模樣,冰嬈還算頗有耐心,沒辦法,她實在太同情眼前的年輕男子了,被人劫胡了那麼久卻一點沒察覺,這得多苦逼啊!若是年輕男子知道了真相,不定崩潰成啥樣呢?
此時此刻,年輕男子是異常憤怒的,冰嬈和滄陌染害得他擔驚受怕的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告訴他,兩人都在試煉中,這不是扯蛋嗎?他有那麼好騙?
鍾伯、冰溪、成宇以及衆獸獸們,都朝着冰嬈的眸光望去,卻啥也沒看到,年輕男子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然後,就聽他繼續對着冰嬈吼:“小丫頭,不要顧弄玄虛,老子不吃這套!”
聽完年輕男子的話,冰嬈轉頭道:“你來解釋一下吧!”
“這不可能!如果你們都在,我怎麼感應不到你們存在?你們老實交待,到底去哪兒了?”年輕男子抓狂道,並氣得直跳腳。
“我也在。”滄陌染同樣無辜的回着。
“那你呢?”年輕男子又指着滄陌染問。
“我哪也沒去啊!一直在試煉中!”冰嬈無辜的眨着美眸,回道。
下一秒,妒火中燒的年輕男子猛的站了起來,並衝到冰嬈面前火大吼着:“該死的,你跑哪去了?”
撲天蓋地的擬態小獸,差點把冰嬈給撲倒,而對冰嬈過於熱情的獸獸,也讓年輕男子看得直眼熱!
“喲!你這是怎麼了?”冰嬈調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衆獸獸一聽,連忙放棄了包圍年輕男子,轉而朝冰嬈撲了過去。
當冰嬈和滄陌染從試煉中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瞧這狀況,怎麼好像他們在欺負人似的呢?
而後,數度崩潰的年輕男子,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般在衆獸獸中間坐了下來,看到他那委屈得有如小可憐的模樣,鍾伯和成宇只感覺很無奈。
還有,現在的小傢伙們啊,真是太不懂得尊老敬老了,嗚嗚…
良久,依然被獸獸們包圍的年輕男子深深的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他不禁委屈的想着,自己只是想找個繼承衣鉢之人,咋就那麼難呢?
另外,在冰溪的話說完後,獸獸們雖然不對他齜牙了,但卻依然包圍着他,彷彿隨時隨地都準備撲上來咬他似的…如此事實,還是讓年輕男子很崩潰!
話說,你們不見就不見吧,爲何要把這些兇殘的獸獸留下來,時刻威脅着他的生命安危啊?
面對冰嬈和滄陌染的離奇失蹤,年輕男子真是鬱悶的快要吐血了,兩個大活人,怎麼就能不見了?還是在他的地盤上不見的!
“……”即便有了冰溪求情,年輕男子覺得他也開心不起來,嗚嗚…冰溪可是他徒弟啊!替他求情的原因,居然是冰嬈還在他手裡,可那丫頭,真心不在他手啊!可以說,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冰嬈和滄陌染去了哪裡呢!爲何那兩人,連氣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見狀,冰溪連忙阻止紫冥的下馬威,並提醒道:“嬈兒還在他手裡呢,可千萬別把他給弄死了!”
吼完,紫冥還特意釋放了一絲威壓,年輕男子頓時小臉煞白,身形都站不穩了,氣息更是時有時無的虛弱起來。
聽到嬈兒美妞失蹤了,紫冥齜着牙吼道:“你把我家嬈兒美妞弄哪去了?你這個人販子,快快把人還來!否則,我會要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什麼?失蹤了?”兩道驚呼聲接連響起,下一秒,年輕男子已經被憤怒至極的衆獸獸給團團包圍了。
“爺爺,他們兩個失蹤了!”冰溪見瞞不下去了,只能如實道。
“怎麼能不擔心?溪兒,他們若真有啥事,你可不能瞞着我啊!”鍾伯一臉不放心的道。
“沒有,爺爺不必擔心。”冰溪連忙道。
面對如此固執的兩人,冰溪真不敢告訴他們,嬈兒和滄陌染失蹤了,可他不說,並不等於鍾伯和成宇看不出來異常,下一刻,鍾伯已經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嬈兒和染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用,嬈兒和染兒還沒接受完試煉呢,我要等着他們!”鍾伯不肯離開,成宇自然也不肯。
“爺爺,要不你們出去休息?”冰溪聞言,對鍾伯和成宇道。
年輕男子則一個激靈,並解釋:“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爺爺這樣說,冰溪便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向年輕男子,意思很明顯,我爺爺累!
“還好,就是有點累!”鍾伯如實道。
冰溪一出去,就看到成宇和爺爺正在等着他們,兩人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外,倒也真沒啥大事,但他還是關心問道:“爺爺、成宇,你們還好嗎?”
心念一轉,年輕男子已經把冰溪給帶了出去。
“出去吧!”年輕男子決定破罐破摔了,反正,冰溪這繼承人是他的,誰都休想搶走。
“現在可以出去了嗎?”冰溪冷眼旁觀着年輕男子搞怪,然後問。
年輕男子好傷心,這繼承人簡直太不把他當回事了!嗚嗚…
“嗯。”冰溪點頭承認。
“我是無關緊要的人?”聽完冰溪的話,年輕男子又一次不淡定了。
“不是還沒撞嗎?”冰溪淡淡道,隨後又補充:“而且,我還真挺想知道神識是怎麼撞牆的,你確定自己撞得了牆嗎?再者,我妹妹都失蹤了,我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是不是要撞牆啊!”
過了會兒,年輕男子裝不下去了,遂憤怒的跳到冰溪面前,瞪着他吼了起來:“你還沒有沒同情心啊!我都要撞牆了,你咋能這般無動於衷呢?”
冰溪則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說完,年輕男子便四處亂竄起來,貌似想找地方撞牆!
下一秒,年輕男子哽咽着,快要哭了似的道:“你不能這樣!我都要消散了,你咋能這樣欺負我呢?嗚嗚…小傢伙,你太欺負人了,我不要活了!”
“我不是還沒接受你的傳承嗎?如此,我應該有隨時改變主意的權利吧?”冰溪笑得雲淡風輕,但說出來的話卻令年輕男子心驚肉跳。
年輕男子心裡一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接受了我的傳承,叫我一聲師傅也不爲過吧?”
“師傅?你確定?”淡淡一笑後,冰溪問。
“你、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你師傅!”年輕男子忍不住提醒道。
“我說了,不見到妹妹和滄陌染,我是不會接受傳承的,現在我要出去確認爺爺和成宇沒事,否則,你就等着接受我的報復吧!”冰溪說到最後,乾脆威脅起來。
“出去?可你還沒接受傳承呢?”年輕男子委屈道,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順眼的繼承人,他可不想前功盡棄啊!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嗎?嗚嗚…
“出去吧!”見年輕男子不吱聲了,冰溪遂嘆着氣道。
嚶嚶嚶…這年頭,找個繼承人可真心不容易!
可關鍵是,意外已經造成,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啊!
“……”年輕男子忍不住擡頭望天,心裡又抓狂起來,這叫啥話?這叫啥話?他又不是人販子,咋會把人弄丟呢?當然,滄陌染和冰嬈是個意外!真的!絕對是意外!
“沒丟?”冰溪一臉懷疑的問道。
年輕男子聽了,連忙彙報:“他們兩個已經醒過來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想着,冰溪隨後便問起他們兩人的情況。
話說,他都已經浪費很久的時間了,爺爺和成宇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見到妹妹,休想他接受啥莫名其妙的傳承,他可沒那些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裡!
冰溪則不理會年輕男子心裡的苦,他只想見到妹妹,滄陌染都只是順帶的!
年輕男子深深的看着冰溪,眸中的幽怨一閃而逝,寶寶心裡苦!寶寶說都沒地說去!嗚嗚…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試問,誰家找個繼承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想成爲繼承人的小傢伙還得千方百計的討好,可眼前這個倒好,居然還得他求着接受傳承,這算什麼事吧?
年輕男子聞言已經極度抓狂,他想不明白,自己咋就如此苦逼,命運如此多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