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珞啊?”尚楓一副我知道的表情,但張開嘴笑道:“不知道啊。”
服務員見諾彬的視線落到自己這邊,沒等諾彬開口便忙擺手。“我也沒看見。”
諾彬狠狠瞪了一眼服務員,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千黎的號碼,號碼撥過去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衛城從千黎包裡摸出手機,看着屏幕上跳動的諾彬名字,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掛掉了電話。千黎的腦袋又一次栽到了他肩膀上,他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小心翼翼將她身上披着的外套緊了緊,又將車裡的空調打高。
車內的顯示屏閃了一下,跳出尚楓那張看戲的臉。
“你要帶她去哪?”尚楓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千黎,饒有興趣地看着衛城,背後還是剛纔他們待的酒吧,五彩的燈光讓尚楓那張俊朗的臉若隱若現。
“與你無關!”衛城直接將視頻摁掉,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熟睡的臉頰帶着淡淡紅暈,美麗清純的外貌讓人心生憐愛,他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去探她臉頰,但是手伸到半空卻頓住了。
他輕嘆一口氣,轉車往公寓方向駛去,到了地方的時候纔將千黎揹着背上,一直乘着電梯上到住的樓層。
“衛城~。”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假千黎一身粉紅色淑女裙,看到衛城從電梯裡面走出來欣喜地迎上去。臉上的笑意在看到衛城背上的千黎時頓時僵住,笑意還在臉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來這幹什麼?”衛城冷眼一撇,徑自走到門口將房卡插進去。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徑自換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假千黎一眼。表情與眼神看起來,宛如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假千黎一怔,但沒有一秒她臉上便再次掛住笑容,她舉了舉手上提着的一大袋食物,笑道:“我買了菜給你做飯,走到這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沒你鑰匙。”
“這些垃圾別拿進來,髒了我的地方。”衛城小心翼翼地將千黎放在沙發上,目光溫柔似水,完全看不到半點冷漠。
假千黎目光怨恨地看着熟睡的千黎,握着袋子的手不禁握緊。但臉上卻依舊保持着得體笑容,她自顧自走進廚房將食物放進冰箱。“我只是想幫你做頓飯而已,你能不能別那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你的存在讓我倒胃口。換句話說就是,一看到你我就吃不下去話了。”衛城雙手交叉抱胸,譏嘲的話語十分露骨。
“衛城,你是不是變心了?”假千黎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千黎臉上。
“付出的是我最多,變心最早的人是你。現在你來跟我說這些話,難道我還應該犯賤的原諒你當初對我的所作所爲?”衛城冷哼,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假千黎。
他的目光深邃,宛如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只要人一看就會毫無招架,假千黎下意識地轉開臉不敢直視。“我從未背叛過你,當初的離開是我逼不得已。你所說的都是因爲你根本不相信我愛你,但事實就是我愛你。”
“好,說得真好。”衛城拍着掌叫好,臉上冰封着笑。“如果是從前,那我一定會中招,可以前的衛城早已在一年前就死了,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你玩弄的玩具。”
“我沒有!”
“滾!”衛城冷冷背過身。
“衛城。”假千黎眼含熱淚,小心翼翼地拉着他袖子。“我們還沒離婚,你別對我這麼冷淡好嗎?”
“還真是犯賤。”衛城好笑的轉過身,握住她的手,將手從他袖子上扒開,吐出的話如四月寒冰。“既然你這麼愛我,那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衛城說着就往臥室方向走,從裡面拿出一把鑰匙舉在假千黎面前。“張開你的手。”
千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正好看到衛城將鑰匙丟進假千黎手中。她四下環顧一圈,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衛城的公寓裡,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口齒不清道:“對不起,我喝多了好像。”
衛城淡淡瞥了她一眼,在千黎走過來的時候,輕輕將她一推。完全沒穩定性地千黎腳步一踉蹌,直接摔在地上昏昏睡去。
“是不是要把她扶起來?”假千黎作勢彎腰去扶,還沒彎下腰就被一隻大手給撈了回來。
“不需要,那是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照顧好。”
假千黎拿着鑰匙的手又是一頓,咬了咬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可這位不是諾氏集團諾彬的妻子嗎?你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那要如何,我衛城想要的從來就不會得不到。剛纔還說只要待在我身邊什麼都能接受,現在才幾分鐘就看不慣我身邊有女人了?”衛城挑眉,眼中滿滿全是不屑。
假千黎立即否定。“當然不是,畢竟這位是有夫之婦,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爲了你的影響考慮。”
“這些就不用你操心。”衛城重新將千黎從地上抱起,冷道:“別墅鑰匙我已經給你,到底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當然去!”假千黎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冷哼一聲,抱着千黎往裡面臥室走,全然將假千黎一個人撂在原地。
“我還要再喝一杯。”昏睡中的千黎嘴裡呢喃不清,手在半空中亂抓亂摸。
“就你這樣還喝。”衛城被她弄得煩了,直接用被子把她整個人捂住。捂了好一會兒,感覺裡面沒了動靜才慌忙把被子拿掉。卻見千黎正安詳地睡着,紅撲撲的臉蛋有種說不出來的好看。
“唔——”原本還安靜的千黎突然一個起身,正要吐的時候,衛城忙將她拉住。“等一下,我去給你找東西。”
話剛說完,千黎一聲乾嘔,將嘴裡的穢物全部吐在地板上。一股異味頓時瀰漫在空氣中,整個臥室都味道怪怪的。他眉頭幾乎皺得擰成一團,面上更是黑得跟鍋底一樣。
“席——珞!你真以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不是!”衛城氣急敗壞地扯着她衣服,妖孽的臉上猙獰地可怕。
“對不起啊,我——不是——”千黎睜着迷糊的眼,話還沒說完再次吐了出來。
“席珞!你敢!”衛城話剛說完,一團穢物再次從她嘴裡吐了出來。頓時,他雪白的襯衫上滿是令人作嘔的淡黃色污漬。
千黎吐完之後又安靜地睡了過去,衛城僵在原地表情扭曲,他拉着襯衫動作怪異地走進浴室,三下五除二將衣服脫了下來。換好衣服之後,直接打電話讓下人過來打掃。
他坐在沙發上反覆聞着身上的氣味,確定沒有異味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少爺,已經打掃好了。”下人走到面前恭敬行禮。
“順便把那女人的衣服換了。”衛城說這話的時候,從桌上拿起一套衣服甩到下人手中。
“是。”下人走進臥室,片刻之後出來交差。衛城揉着發疼的額頭,不耐煩地朝下人揮揮手。直到下人離開之後,他才推開了那扇臥室的門。
正如下人所說,整個房間煥然一新,空氣中還飄着淡淡香味。千黎一身白色紗衣安靜地躺在牀上,遠遠看着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他輕輕在她牀頭坐下,手不知覺地撫在她那張臉頰上,目光越來越柔和。“你可曾愛過我?”
“不要,我不要喝,我已經醉了。”睡夢中的千黎嘴裡重複呢喃着。
衛城緩緩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顏,小心翼翼地爲她把被子蓋好才退出房間。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連腳步聲他都刻意放輕。
第二天,她緩緩睜開濃密的睫毛。瞳孔映入了衛城那張妖孽的臉,只是這麼一下,她連連後退好幾下。“你怎麼在這?”
衛城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地板,然後纔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從這房間的天花板到地板,包括你身上穿着的衣服喝這裡的空氣,都是我專屬的。”
這麼霸道的話她也只聽到衛城說過,她晃了晃腦袋,腦中的片段斷斷續續連接成一塊。“你…你去酒吧了?”
“我本身就在酒吧,那種地方不適合你,諾彬讓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也還真是放心。好在你遇到了我,要是碰到那羣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那你是不是要哭死過去?”衛城臉色嚴肅,語氣強勢。他只要一想想如果他當時沒在那,千黎會被怎麼樣的一羣男人調戲。
“你別胡說霸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感謝你,但是我要走了。”千黎掀掉被子就要下牀,一隻腳纔剛沾地就被衛城給拽了回來。
“你現在喝多了還敢出去。不要命了!”
“我只是頭有點暈,還不至於出車禍。”千黎推開衛城就向外走。
“我把你救回來,現在看來就是給你拼命的。我辛辛苦苦救你回來,到頭來你只給一句謝謝。”
“除了這個我別無他法。” 千黎推開衛城就走,衛城跟在後面不甘心地大吼:“你就這麼走了,怎麼說我們也算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