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侍者拿着一件天藍色的禮服走了進來。千黎接過衣服目視着衛城好一會兒,他卻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避嫌的意思。“衛城,你——”
‘算了。’她心中響起這麼一句話,就算說了衛城也未必會聽。
她無奈地拿着衣服往裡屋走,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個結實地胸膛。“喂!”她忍不住一聲低呼,衛城不着聲就過來了,也不知道剛纔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早已經看光了,有什麼必要矜持。”衛城從首飾盒裡拿出一條鑽石項鍊,一隻手扳過她肩膀,就要將項鍊帶上她脖子。
“給我……嗎?”千黎指着自己,這條項鍊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衛城也親手幫她把這條項鍊帶在脖子上。她不知道,這是衛城刻意,還是無意這麼做的。
衛城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整個人掰過去,將項鍊戴在她脖子上。
“爲什麼……給我。”衛城的舉動越親密,她心中越像是五味陳雜一般不是滋味。如果現在的自己不是席珞而是千黎,他這個項鍊就是戴在另一個女人脖子上的。
“因爲我要你愛上我。”
‘嗡——’她腦子頓時一陣巨響。
‘因爲我要你愛上我,以後纔不會背叛我。’那是衛城最初說的那句,結果她真的愛上了他,但他卻以爲她背叛了他。
如今,同樣的話對兩張不同的臉說,但實際上是同一個人說。
脖子上那雙冰涼的手消失了,她才從回憶中醒來。轉身看去的時候,卻只看到衛城的背影,她脫口就問:“你去哪?”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他背對着她,語氣堅定卻冰冷無比,好比在宣誓他的主權。
‘等你真正愛上我的那天,我就讓你親自體會一下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他心中一個聲音再發誓,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緊眯着。既然上天給了他這次機會,那他就絕不會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愚蠢兩次。
“衛……”她伸手想將他拽回來,但衛城卻已經摔門而出,留給她的只有那一個偉岸且堅決的背影。千黎憂傷的轉過身,門卻在這時被人再次推開,她欣喜地迎上去。“衛城——”
千黎臉上保持的笑容在看清來人時僵在臉上。“席航——。”
“一臉受傷,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席航推開她徑自往裡面走,簡單地將房間掃視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的那條鑽石項鍊上,讚許的點點頭。“看樣子衛城對你還不錯,這項鍊好像是……”
席航伸出去的手指還沒觸碰過去,千黎便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是她怕席航做什麼,而是本能的一種反應,除了衛城,她對任何一個男人的觸碰都很敏感。
發現自己反應太大,她低聲道歉。“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又不是衛城,你對我有反抗意識是正常的。”席航坐在沙發上,悠閒地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不巧,正是衛城將千黎從結婚紀念日將千黎帶走的那一期封面。這個事件基本上轟動整個商界,其雜誌更是因爲這個事情而大賣,成爲有史以來最高記錄的銷售。
“你怎麼來了?”千黎在他對面坐下。
“替諾彬來看看你,他走之前還擔心你會不會受衛城欺負,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席航淡淡一笑,視線在千黎臉上細細端倪。
“衛城對我還好。”她聲音極小,諾彬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衛城跟單叔叔,唯一對她真心好的人。
“看得出來,諾彬他深愛着你,你應該知道的吧?他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放不下,當初纔會跟你一起回國。我從沒見過他這麼傻的時候,說什麼說了怕你身上有負累,只做朋友也挺好的,最後把你又送回了衛城的身邊,他也真夠大度,如果是我付出這麼多,死也不甘心放手吧?”
她粉拳緊握,緊咬着脣瓣,良久才發出聲音。“我……無法說什麼。”
“當然,你的心從來就沒在他身上。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前跟衛城發生了什麼,但是希望你考慮清楚,誰纔是你適合的一聲伴侶。存在愛情的並不一定就適合,我走了。”席航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塵,悠然地走向門。
“席航。”在席航開門的時候,她一手將他半開的門摁住。
席航長嗯一聲,疑惑地望着她。“還有什麼事嗎?”
“柏林安暮言那件事是誰幹的?你查出來沒有?”
席航冥想了一會兒,才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那件事的主使人姓斐。”
“斐?”千黎呢喃着,要知道斐這個姓可不是常見的。然而在她身邊就有一個姓斐的,‘斐御’這個名字已然深刻在她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