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斐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卻看到顧澤的眼皮在輕微的抖動着。
原來是因爲顧澤快要醒了過來,怪不得這個許默言看起來這麼緊張。但是在莫正斐的心裡,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莫正斐覺得顧澤是個膽小鬼,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顧澤會因爲膽小,或者神經緊張就會昏過去。
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的時候,莫正斐就很是確定顧澤沒有事情。因爲顧澤還用示威的眼神看着他,搞的像是在凌菲這裡,顧澤已經成功了一樣。雖然對於顧澤這樣的表現,莫正斐覺得很是不爽。但是有一件事情,莫正斐卻很肯定。那就是,他很確定現在的顧澤沒有任何事情,而且……剛纔顧澤昏過去的樣子,肯定也是裝的。
因爲顧澤本就沒有病,只是莫正斐說他神情異樣,剩餘兩人很容易就當了真。那是因爲那兩個人從最初的時候,就以爲顧澤是有問題的。但既然莫正斐覺得顧澤沒有問題,也就是說顧澤現在肯定是在裝病。至於顧澤的目的是什麼,莫正斐很清楚。無非就是一個沒有自信的男人,妄圖用這次僥倖像是救了凌菲……實在在莫正斐眼中,覺得是拖累凌菲的這種行爲。但是顧澤卻想要利用這次機會,讓凌菲對他刮目相看。所以說呢……顧澤在裝病,莫正斐確定無疑。
但是他知道顧澤裝病,卻不打算拆穿顧澤。因爲一個病人裝病很簡單,尤其是顧澤的確是捱了打,醫生也證明是傷到了頭部。莫正斐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在顧澤的病情上糾纏的話,怕是凌菲會惱羞成怒。所以啊,這個時候莫正斐只能以退爲進。
但是莫正斐是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既然顧澤是鐵定了心思要和他作對。那就沒有辦法,他也只能讓顧澤吃些苦頭。所以剛纔的時候,莫正斐才執意要顧澤去看病,來證明顧澤的確是出了問題的。
看到顧澤被自己逼的手忙腳亂,整個人都慌張的不得了的時候,莫正斐心裡笑的很是得意。他並不覺得有任何的抱歉,因爲這一切,都是顧澤自己在找死而已。如果顧澤不去招惹他,莫正斐是絕對不會把顧澤列入自己情敵一欄中的。因爲在莫正斐的心裡,覺得顧澤還配不上稱爲自己的情敵。
莫正斐覺得對顧澤的定位,充其量只是跳樑小醜罷了。
所以剛纔的時候,在莫正斐看到顧澤昏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在猜測,顧澤肯定是在裝昏倒。因爲莫正斐已經說了,顧澤是在裝病。所以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妄圖通過昏迷這樣的手段,來證明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真是幼稚的手法。
但是莫正斐是不會輕易讓他實現的,因爲莫正斐是錙銖必較的男人,這大概是商人的通病。尤其是,顧澤想要得到的,還是他莫正斐的女人。單單因爲這一點,莫正斐就更加不會放過顧澤。
顧澤以爲自己裝昏倒,就能躲過一系列的檢查了麼?只能說顧澤智力大概是真的低下,竟然幼稚到這種地步。莫正斐也不會直接同顧澤撕破臉皮,是因爲要照顧凌菲的情緒。所以啊,莫正斐才一直要說些煽動性的話,來讓許默言自己選擇注射那支鎮定劑。
不過在這裡,莫正斐卻覺得有些不爽。因爲這個許默言,看着凌菲的眼神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不對勁。莫正斐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利用許默言去對付顧澤,現在倒好,卻被這許默言撿了便宜。就是因爲這樣,莫正斐覺得超級不爽。但是眼下礙眼的人是顧澤,因爲他的丫頭太過於心軟。如果任由顧澤這樣胡鬧下去,說不定他的丫頭會因爲愧疚而答應顧澤什麼條件來。
只要想起來,莫正斐就忍不住覺得真是可怕。所以莫正斐心裡頓時有些慶幸,小刀沒有忘記自己纔是他真正的主人。好在因爲小刀十分忠誠,現在事情還不足以走到一個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現在的情景對於莫正斐來說,可比顧澤要佔了不少的便宜。
顧澤醒了過來又如何?看到那許默言的表情了嗎,他可是已經把顧澤當做了重度危險的病人。雖然這一切都是取決於顧澤自己的自作自受。但是對於莫正斐來說,卻仍舊覺得不爽。
看到別的男人對凌菲很好,莫正斐覺得很不爽。他知道自己心裡的這種情緒叫做妒忌,但是莫正斐卻覺得真是有趣,自己現在竟然都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只是因爲一個男人能在凌菲面前表現出愛意來,自己竟然就會去嫉妒這個男人?這可真是一件很是有趣的事情啊。
莫正斐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發覺,他在乎凌菲可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上許多。
許默言以爲顧澤睜開眼的瞬間,就要變成狂徒,因此當然很是緊張的叫來了小刀。當小刀按住顧澤的手臂,許默言當即就要找準靜脈注射的時候,顧澤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終歸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或者是來源於對顧澤的愧疚,看到顧澤睜眼的一瞬間,凌菲當即忍不住出聲叫了出來:“等一下!”
因爲是凌菲的請求,許默言微微頓了下來。
莫正斐臉上本來已經顯現的笑意,瞬間全無,甚至在莫正斐的表情上,還帶了一絲陰冷。莫正斐不免有些自嘲起來,他現在啊,怎麼會因爲凌菲對別的男人稍顯得在乎的話,就忍不住變得有些……吃醋起來。
莫正斐覺得,自己如果越是這樣,怕是越要儘快解決掉凌菲身邊的這羣男人。
顧澤慢慢的張開眼,眼睛裡帶着迷茫不解,像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這裡,他就像是個初生兒一般,眼神純淨,卻深不見底。
只是孩童深不見底是因爲太過於純粹,顧澤卻是在剛纔的時候,把自己的情緒都隱藏起來才導致的。
莫正斐勾起嘴角,脣邊是一抹冷笑。看着這顧澤醞釀了半天情緒,好不容易醞釀出這宛如孩童一般單純的心思,他又怎麼好意思,不爲顧澤拍手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