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疇星河的加入,這一隻前往金焱城的傭兵小隊裡的氣氛要多奇怪的就多奇怪。
奉若琴已經成了俘虜一般的存在,被人直接丟在馬背上扛着,是不能和原來一樣舒舒服服的坐着敞篷馬車了,然而奉若琴原來坐着的地方就已經被疇星河給霸佔了。
一個金髮的帥哥就那樣盤腿坐在了奉長贏的身邊,時而很安靜的看着天空出身,時而就拉着奉長贏聊天,雖然僱傭兵們都不喜歡有這樣的魔獸跟着自己的隊伍,可是礙於疇星河的實力全部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經過了五天的露宿荒野以後,一行人出了那連綿的山脈以後,便見到了一座不小的城鎮秀嶼鎮,而且這秀嶼鎮的鎮門口有着全副武裝的士兵守着城門,那架勢可是比汐雲鎮強多了。
“這是秀嶼鎮,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從這裡出發,再過幾天就可以到金焱城了。”霍連達和奉長贏交代了一聲,就拿着類似通行證的文件往那守門的士兵走過去了。
“人類真是一種麻煩的生物。”疇星河看着那條長長的入城隊伍,不耐煩的說話,“強者本就應該有特權,既然如此還需要什麼通行證嗎?直接用實力說話!”
“魔獸的世界都是那麼簡單粗暴嗎?”雖然自己擁有三隻魔獸,可是它們都是獨居的低階魔獸,並沒有什麼類似於人類的生活環境,所以奉長贏對此還是不瞭解的。
“除了特殊的種族血脈壓制以外,一般魔獸只要憑着氣息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強弱,強者爲尊,魔獸比人類更明確的貫徹這一點。”疇星河的話說的很簡單,不過卻暗含深意。
奉長贏若有所思的點頭,她也覺得這個世界比她想象之中要複雜。
疇星河本是要說什麼的,可是突然之間隊伍前頭傳來了一些爭論的聲音,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有些不悅了:“我就知道帶着那個女人有問題!”
奉長贏循聲望了過去,發現那些守門的士兵在檢查霍連達等人的時候發現了被他們不大憐香惜玉的抗在馬背上的奉若琴,這個女人向來不安分,看到了士兵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不顧自己被堵着嘴巴以及五花大綁,不斷掙扎着,很成功的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
僱傭兵如果扛着一隻魔獸的話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扛着一個年輕的少女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人信服了。
奉長贏記得在百里無心交給她的地圖上看到過這秀嶼鎮,這雖然是一座不大的城鎮,可是因爲是漣國曆史上一位有名的強者的出生地,所以在漣國擁有着特殊的地位,這裡的治安是很好的,因爲那位強者的家族依舊在這裡生活着,這裡如同是漣國國中國一般的存在,所以士兵們就算是面對漣國著名的僱傭兵團的人也是毫不客氣的,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霍連達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手裡拿着的是金焱城府衙頒發的全國通行證,但是對於秀嶼鎮守門士兵的刁難還是和和氣氣的說話,也因爲如此,那些士兵更是不想放人。
一個士兵不顧僱傭兵們的阻攔上前拿下了奉若琴嘴巴上的布條,奉若琴一下子就大聲嚷嚷了起來:“我是奉家的小姐,這些人綁架了我,你們不要放過他們啊!”
守門的士兵們一下子就戒備了起來,人人都知道那富可敵國的富商奉家,所以奉家的小姐被人綁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更清楚如果自己救了奉家的小姐,一定能夠藉此飛黃騰達的!
“果然是一個麻煩的女人。”看到霍連達已經百口難辨,與那些士兵變得拔劍囂張的時候,奉長贏輕嘆了一口氣,從馬車上下來,不急不緩的走到了一個領頭的士兵面前,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奉稽徵長老給她的奉家令牌,這本是她到本家參加測試的憑證,可是此時此刻也是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奉家的令牌是一種特殊的木質製作而成,就是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奉家的家徽,那是一隻在幽藍色水蓮花上磐涅的水鳳凰,非常漂亮,並且栩栩如生,讓整一塊令牌都散發着濃郁的水元素氣息,這可是不能輕易模仿的。
那領頭的士兵一看奉長贏手中的令牌,頓時收斂了所有囂張的氣焰,更是讓身後的部下們全部收起了武器,趁着這空檔,霍連達也讓人把奉若琴的嘴給重新堵上了。
“我是汐雲鎮奉家的嫡小姐奉長贏,那個女的是我府上的丫鬟,偷走了我要進貢給金焱城奉家本家的東西,讓我請來的虎霜僱傭兵團第十一小隊的各位高手給抓住了,現在正要押送前往金焱城,只是路途中路過了這秀嶼鎮,還請大家行個方便。”
奉長贏這話說得彬彬有禮,但是卻也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來,她雖然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可是氣勢上卻有一種任人屈服的強者威壓,所以這麼一番話說完了,那些士兵們都不敢造次。
領頭的士兵很認真的再看了一次奉長贏的手中令牌,然後再打量了奉長贏的衣着,他常年駐守秀嶼鎮,達官貴人也是見過不少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奉長贏身上的衣服雖然顏色素雅,但是布料卻是極好的,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可以穿的,這完完全全符合一個富商家族的嫡小姐應該穿上的布料,至於顏色……大概是個人喜好吧。
“失禮了,奉小姐,希望你在秀嶼鎮能夠好好的休息。”領頭的士兵朝着奉長贏微微俯首,然後揮手讓部下們讓開,讓霍連達一行人進了秀嶼鎮了。
奉若琴依舊被抗在馬背上,她用無比怨恨的目光看着奉長贏,說到本家的令牌她也是有的,只是因爲害怕丟掉,所以用小布袋裝着直接縫在了內衣裡,要拿出來也實在不方便,更何況此時此刻她被繩子綁得嚴嚴實實呢?如果……如果有機會……她拿着奉家的令牌就可以逃出去了!
“看來這樣扛着她實在不方便……”霍連達走到了奉長贏的身邊,“剛纔還是謝謝你了。”
“別這樣說,若不是因爲我,你們也不會有麻煩。既然她不安分,那麼我就讓她安分一些。”奉長贏看了一眼奉若琴,心中的意念一動,頓時就讓奉若琴的肚子絞痛了起來。
奉若琴咬着嘴裡的布條,發出了痛苦的“嗚嗚”聲,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大家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好兄弟因爲奉若琴弄來的藥粉而喪身,那人被獅鷺丟到高空撕成了碎片,這可不是肚子痛一下就能補償的!
奉若琴也是一個硬骨頭,她忍受着肚子的絞痛,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秀嶼鎮她沒有來過,但是因爲父親以前也行商,所以知道這裡一些情況,在出門以前她也計算過自己會路過這裡,只是沒有想到最終是以這樣的姿態罷了。
既然這裡是前往金焱城的路途中很大概率要經過的城鎮,那麼會經過這裡的奉家女兒就不僅僅是她和奉長贏了!
視線捕捉到了一個帶着丫鬟站在街邊一個攤位上的少女身上,那少女眉目之間與自己也有幾分相似,奉若琴心裡一喜,就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堂姐妹了,而且還是一個大搖大擺的帶着丫鬟的笨蛋,那樣嬌生慣養的女子最容易受人蠱惑!
“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霍連達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我們小隊每次路過這裡都是投宿在這裡的,這裡經濟實惠,而且很乾淨。”
“好。”奉長贏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對於這些旅店客棧什麼的都沒有要求,她正要跟着霍連達走過去的時候,便被身後的疇星河拉了一下。
奉長贏先是一愣,可是就在自己剛纔站着的地方突然有什麼從天而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糕點!
“她丟的。”疇星河指了指那小跑過來的少女說道,並且在強調了一下,“故意的。”
“你怎麼躲開,真是的!”那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懷裡抱着一包糕點,走到了奉長贏面前的時候還狠狠的一瞪,然後隨手在懷裡再抓了一塊糕點,擡手就要砸到了奉長贏的腦門上。
奉長贏目光一寒,不需要疇星河以及身旁吃驚的霍連達出手,她就能一把抓住了那個丫鬟的手,一扭就把對方的手扭到了後面,丫鬟手裡和懷裡的糕點都因爲吃痛的關係全部掉到了地上去,還疼得哇哇大叫了起來。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我家小姐要看你被砸,你就得站着被砸……痛、痛、痛!快放開我!”
奉長贏沒有說話,擡眸看向了那小跑到不遠處的少女,年紀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只是整一個人都有些圓潤,身上穿着上等布料製成的衣裙,一腦袋的金釵珠簪,和她的年紀實在有些不配,顯得很是庸俗,只是少女的神情有些吃驚和畏懼,或許她不是那種會欺負人的人,又或者不是那種會自己刻意欺負人的人。
“居然有人敢對我們唐大小姐的人動手,倒是一個厲害的啊。”一個穿着水藍色衣裙,莫約十四五歲的少女款款走來,站在了剛纔那個圓潤的少女身後,她有一雙很漂亮的杏眸,只是眸子裡卻閃動着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光芒,此時此刻她不看在場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扭着丫鬟的手的奉長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