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的漫畫一經印出,包裝精美,悽美的愛情故事,更是如同罌粟一樣,讓人着迷。
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世家名門,迅速地掀起一股狂潮,漫畫剛擺上書架,很快就一售而空。
出去聚會的女眷們若是有不知道倩女幽魂的,會被人嘲笑的。
就在此時,芳華閣放出風聲,將會唱倩女幽魂曲目,一時掀起軒然大波。
公子哥們一涌而入,芳華閣頓時人滿爲患。
時間一到,芳華閣大門緊閉,再不允許客人進入。
臺下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只餘偌大的臺上稀落地點燃着幾個蠟燭,燭光幽幽地映照着,把芳華閣映得夢幻無比,恍然如夢中一般。
簫聲飄飄渺渺地響起,透着無盡的纏綿和幽怨,吵鬧的地閣裡瞬間鴉雀無聲。
陳蘭珩站在樓上的窗口處,目光透過紛擾的人羣,遠遠地落在一個坐在一臺箏前,穿着月白色素衣,薄紗掩面的蘇淺。
幽怨纏綿的前奏過去,清冷的女音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傷感,一出口便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屏息凝神地聽下去。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幹,紅塵裡,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癡癡夢幻中心愛.....”
“路里崎嶇,崎嶇不見陽光,泥塵裡,快樂有幾多方向,一絲絲夢幻般風雨。”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飄出,幽怨的古箏撥弄了好一會兒才停止。
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一陣清風,徐徐而來,吹動了遮擋在臺上的薄紗,驚鴻般展露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她戴着面紗,長睫微垂,只露出一雙漂亮如菡萏一樣的眼睛,彷彿帶着魔力一般引人探究。
薄紗輕拂,恍然地合上,把所有人的目光擋在了外面。
臺上的燭光越發明亮,臺上被滅掉的蠟燭重新被點燃,映得芳華閣恍若白晝。
“芳華閣首席多謝各位蒞臨芳華閣,祝各位玩得愉快。”
蘇淺站起身,隔着薄紗,客氣地鞠了躬後,淺笑盈盈地說。
“再唱一次!”
“芳華閣首席是吧?別走!本公子出一千兩銀子,你再喝一次!”
“別急着走啊,下來陪爺說兩句話!”臺上猛然爆發出一陣混亂,人聲噪雜中,有人站到桌子上,衝着臺上,大聲喊了幾句。
對這些混亂,蘇淺視而不見,在燕雙的護持下,轉身慢慢地往樓上的休息室裡走。
“想走可以,把面紗揭下來,讓爺看看你到底長得是何模樣!省得爺日思夜想,早晚惦念!”
混亂中,有人大笑一聲,縱身飛起,掀起的冷風,直卷得臺上的薄紗瘋狂地來回飄動。
不過眨眼間,那人就到了蘇淺身後。
感覺到那人霸道的氣息,蘇淺驀然回過身,清冷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來人。
那人一身華貴的青色長袍,面容俊美中帶着幾分邪異的娟狂之色,沒有料到蘇淺會在這時候回過頭,瞳孔微縮,直直地跌入了那雙琉璃一樣的深邃眼眸裡,幾乎忘了他追上來的目的是什麼。
坐在二樓雅間裡的陳蘭碩一直暗暗地關注着臺下的蘇淺,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姿勢瀟灑地從窗口跳下,如一隻飄逸的大鳥一樣落到了蘇淺和青衣人中間。
與此同時,陳蘭珩也從二樓的欄杆躍了下來。
青衣人回過神,長臂一伸,就要揭去遮在蘇淺臉上的薄紗。
三雙手幾乎同時伸向蘇淺,還是陳蘭碩動作最快,毫不避諱地把蘇淺攬入懷裡,轉了個圈後,表情陰冷地勾起削薄的嘴脣,伸出另一隻手掌,握手成拳,毫不留情地揮向青衣人的前胸。
看到蘇淺已被陳蘭碩護在懷裡,陳蘭珩的手伸到了一半,桃花眼一閃,猛然轉了個方向,旋身飛起一腳踢向青衣人的下腹。
“兩個人打我一個,還要不要臉?!”
青衣人倉促地收回手,挺拔的身體如柳絮一樣飛起,倒退兩步,出了戰圈。
“顧致勳,你於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弱女子苦苦相逼,也不怕墮了你京城四公子的名聲?”
陳蘭珩皺着眉,朗聲斥責道。
“什麼京城四公子,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我纔不在乎。我就想看看,這位曲兒唱得不錯的姑娘,長相是不是配得上她唱的曲兒?”
顧致勳吊兒郎當地站着,幽深的目光晨緊緊在盯在蘇淺身上,從袖子裡摸出一把繪着山水墨畫的扇子,故作瀟灑地扇了扇。
“沒嚇到吧?”
把蘇淺摟到一邊,陳蘭碩小聲問道。
“沒有。我就是覺得驚奇,原來真有人可以飛起來的。”
沒有來到這個時代之前,她總覺得那些傳說中,能飛檐走壁的輕功都是用威亞作出來的電視效果。
剛纔,那個叫顧致勳,在沒有外力的藉助下,竟然能飛那麼高,身姿飄渺,如同一片柳絮一樣,讓她大開眼界。
聽到這話,陳蘭碩心中泛起微妙的醋意,態度不甚熱絡地說:“那有什麼可驚奇的,他會的,我也會,沒什麼了不起的。”
“美人想看我飛?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現在就飛給你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致勳悄悄地溜了過來,狼一樣的目光盯在蘇淺遮臉的面紗上,痞笑着說。
“我也會飛,我們家淺淺想看,我隨時都能飛給她看,不用你無故獻殷勤。”
陳蘭碩扭過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是嗎?想必這位就是跟世子爺訂了親,如今名滿京城的蘇家長女,蘇淺了。”
顧致勳嘴角輕挑,露出一抹看似無害的笑容,端得是風度翩翩。
說着,他冷不丁地伸出手,輕巧地一抓。
等蘇淺回過神,臉上的面紗已經揭了下來,露出小巧而精緻的臉,柔美的眼睛輕輕眨動着,眼眸深處泛着靈動的波光。
“蘇姑娘生得果然標緻!“
顧致勳眼睛一亮,猛地湊近。
“顧致勳!想死,你就直說!”
陳蘭碩薄然大怒,怒吼出聲。
顧致勳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我就是單純好奇蘇姑娘的長相,絕沒有輕薄的意思,世子爺休要動怒。”
陳蘭碩懶得理他,摟着蘇淺大步上了樓。
後來,蘇淺才知道。
顧致勳是顧閣老的老來子,今年不過二十多歲,京城四公子之一,爲人風流,小妾一堆,卻沒有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