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二白睡了午覺才帶着畫卷去君家別苑,這次杜管家到是沒爲難,正在花廳裡等着,說君燁正在書房裡,他帶着二白過去,但依舊只能是二白一個人。
“不行,這次我一定跟着我們家小姐!”果子上前一步,挽着二白的手臂,語氣堅決。
“昨日錦掌櫃落水的事是個意外,錦掌櫃要是怕了就回去,但我們公子的書房,不是閒雜人等可以進的!”杜管家語氣閒散的道,那意思很明顯,我們也沒求着你們來,愛去不去。
果子一臉的憤然,“我們是來給你們公子說媒的,又不是要債的,這樣爲難難道就是第一氏族的作風?”
杜管家臉色一冷,“既然知道這是君府,進了門就應該遵守君府的規矩。”
“你、”
“果子!”
果子還想再爭論,卻被二白伸手攔下,“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回。”
“小姐、”
“聽話!”
二白取了畫卷,笑道,“勞煩杜管家帶路吧。”
兩人出了門,果子追出來高聲喊道,“小姐,有危險你一定要大聲喊我!”
周圍的下人紛紛驚悚的看過來,杜管家臉色黑了黑,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給他們家公子強搶民女了。
進了內院,停在一處垂花門外,杜管家停步,“前面就是我們公子的書房,錦掌櫃自己去吧!”
二白笑的不帶任何情緒,“好,多謝!”
進了院子,沿着抄手遊廊過去,還未接近書房門,就聽前面廊下那隻惡鳥掐着嗓子叫喊到,“醜八怪又來了、醜八怪又來了!”
二白那個氣啊,恨不得脫了鞋扔過去。
一隻鳥而已,冷靜冷靜,二白深吸了幾口氣,抱着畫卷往書房走。
書房門口站着一黑色錦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目不斜視,似是個守門的侍衛。
二白走過去,彎眼笑道,“你們公子讓我來書房,我能進去嗎?”
那侍衛看都未看她一眼,冷聲道,“不行!”
二白一愣,“爲何?”
“忙!”
“是你們公子讓我來的,我不會耽誤他多久,就一小會!”
“不行!”
二白瞪大眼睛看着他,真是惜字如金啊!
但爲什麼比那隻呱噪的臭鳥還可惡!
二白氣極反笑,“行,那我在門外等着君公子忙完!”
窗子開着一條縫,二白踮腳張望了一下,似是見到一抹青色的身影坐在那,此時也不急了,抱着畫卷坐在廊下的木欄上。
那隻惡鳥飛過來,落在二白頭頂上的金杆上,歪着腦袋幸災樂禍的看着二白,自言自語的不停重複
“不行!不行!不行!……”
二白轉過身去不理它,那鳥又跳到二白對面,學着二白的語氣,“爲何?”
然後自己答道,
“太醜!”
二白覺得自己真的要被一隻鳥氣瘋了,咬牙看着它,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陰狠狠的道,“你再多說一句,我立刻拔了你的舌頭,剃了你的毛,燉成一鍋湯!”
那鳥驚悚了一下,立刻又高聲喊道,“吹牛、吹牛,吹牛的醜八怪!”
“啊!”二白撫額,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鳥人是罵人的話,她發誓,等這件事一了,她就算不能燉了它,也買一隻鸚鵡燉了送到這隻臭鳥面前。
長吁了口氣,二白再次壓住體內即將蓬勃而出的煞氣,自懷中掏出一個荷包打開,倒出幾顆瓜子放在手心上,仰頭強作笑容,“跟你開個玩笑,你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吃,來,吃個瓜子,以後見面我們就是好朋友。”
那鳥傲嬌的瞥了一眼二白手心的幾粒瓜子,長嘴叼住廊上垂下來的一根銀絲,往下一拉,頭頂上立刻垂下來一個金色的漆盒,裡面裝着瓜子麻籽栗子各種乾果,而且成色極好,尋常店鋪都買不到的那種。
二白看的目瞪口呆,她怎麼忘了,這可不是一直普通的野鳥,而是養在金杆上,君大公子的寵物,比人還嬌貴。
不吃拉倒,她自己吃。
於是,君府別苑君燁的書房外,一隻鳥和一個人對着嗑瓜子。
咔嘣、咔嘣……。
咔嘣、咔嘣、咔嘣、咔嘣
秋陽正好,清風習習
“噗”二白吐出一片瓜子皮,看着那鳥,漫不經心的問道,“我說,你是生來就這麼壞,還是被你主子教壞的?”
旁邊的侍衛表情不變,只是臉色黑了黑。
那鳥將瓜子皮吐在二白臉上,扯着嗓子喊道,“你壞,你壞!”
二白抹了一把臉,呵,這鸚鵡真是成精了,什麼話都能聽懂,大眼睛一轉,裡面竟是算計的光芒。
掂着手裡的瓜子,二白笑的無害,“呆着怪無聊的,咱倆做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