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哲咧嘴一笑,那笑容,三分痞氣,三分優雅,三分精緻,還有最後一分壞壞的味道。
還真是下到十八,上到八十,老少通吃的殿堂級女性殺手!
被電到了,裴樂樂突然感覺自己暈暈噠!
她甩了甩頭,再甩,狠甩!
江禹哲是頭披着華麗外衣的腹黑大野狼,不要被他的外表矇蔽了。
看女孩被自己迷得暈頭轉向,有點癡呆了,江禹哲得意之餘,又暗自嘆了口氣。
這姑娘有時候看着還挺精明的,防備心特重,可傻起來也是天下無敵了,腦白金都拯救不了她。沒他盯着,被人賣了,估計還傻笑着給人數錢。
不過,她微張着嘴巴,表親呆滯的小白兔模樣,真夠招人疼的,像是白玉做的水娃娃,看着就想捏一捏抱一抱,順便親一親,抱到牀上滾一滾。
江禹哲回憶起捏她的臉頰時的手感,軟綿綿的,又帶了點滑滑的彈性,水嫩嫩的皮膚,天生就是爲他打造的。
男人手癢了,很想表現出對女孩一點興趣都沒有,可看到她的臉,尤其是她氣鼓鼓粉嘟嘟的腮幫子,仍是忍不住想掐幾下。
掐臉,算不上興趣吧,歸類到懲罰似乎更加恰當。
對,就是這樣,他在懲罰她!
江禹哲果斷伸出手,在女孩臉上狠狠掐了一把,一邊掐,還一邊說。
“裴樂樂,我現在看你很不爽,就想虐虐你。”
你別誤會了,絕對不是對你還有興趣。
“啊,住手!”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感令裴樂樂忍不住叫起來,她打開他的手,滿眼戒備地跳開,踮着腳快速往後挪,一步兩步三步,直到跟他保持在一米開外的安全距離。
江禹哲冷眼看着女孩想要遠離他的幼稚行爲。
“不錯,還沒傻到家!”知道要自衛了,不過對着他沒必要,他跟她的之間,連一毫米的距離都不需要。
裴樂樂溫溫吞吞,與世無爭的恬淡小性子,快被江禹哲折磨得暴走了。
“你不要再攪亂我的思維了,我什麼都沒做,無緣無故,甚至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就被叫到這裡……你敢摸着良心發誓,這一切純屬巧合,你沒有動一點手腳……你每一步都算計得很好,逼得我不得不來,來了,你就有辦法讓我留下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好歹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
男人很有耐心聽着女孩發牢騷,濃密的睫毛又黑又長,緩緩掀着眼簾,掩住流光溢彩的迷人眼眸。
他對裴樂樂的態度還是比較寬容的,她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他就讓她說個痛快。
心裡裝的東西太多,不發泄一下,會憋死的。
男人始終不發一言,只靜靜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他聽着,她說一天一夜都行。
江禹哲這樣平靜,裴樂樂反倒說不下去了。
見她停了話,他問:“說完了,痛快了?”
她點頭。
他哼笑,把女助理叫了上來。
“你給她解釋清楚,這課表是誰安排的?爲什麼這麼安排?我有沒有干涉?”
鍾莉接收到老闆偷偷給的暗示眼神,目不斜視,站直了身板,一臉嚴肅說道:“裴小姐,這份課表是我安排的,先生事先並不知情。我這樣安排是有理由的,一,吳佳麗晚上有兼職,沒時間,二,廖珍珍的媽媽病了,她白天有課,只能晚上到醫院照顧媽媽,所以她也沒空。綜上所述,晚上最有空閒的,只有裴小姐你一個人。”
所以,她就該被犧牲掉。
“不能擠到中午嗎?”
鍾莉愣了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扶了扶鏡框,鏡面反射出一道幽光,她語氣沉重說道:“請爲我家小姐稍微着想一下,白天黑夜連軸轉,中午是她唯一補充營養加休息的時間,請不要殘忍地剝奪了。”
於是,裴樂樂沉默了,這話說得,她都羞愧了。
好像是有點不人道。
早晨到晚上,連着十幾個小時,成年人都受不住,何況她一個正在長身體的中學生。
可是,就這樣聽從安排,裴樂樂又有些不甘心。
算下來,一個月的車費都超過她在奶茶店的薪水了。
然而,鍾莉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害怕。
“最近發生了幾起黑的司機綁架強暴年輕女乘客的惡性犯罪事件,裴小姐打車的時候一定要多加留神,千萬不要攔到黑的。”
裴樂樂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了,下意識地,她偷偷瞟向江禹哲,他半靠在書桌邊,手裡握着一方白玉硯臺,時不時往上拋幾下,百無聊賴的樣子,好像沒聽到她們的談話。
鍾莉最會察言觀色,她見裴樂樂的表情有所鬆動,連忙趁熱打鐵,面上依舊保持理性,不急不慢提建議:“身爲女性同胞,我也不忍心看到裴小姐出事,不如這樣吧,三樓還有間空着的儲物室,我把它整理出來,給裴小姐留宿用。就在我房間隔壁,二十坪,住一個人夠了。”
二十坪,當然夠,她的宿舍還沒這麼大呢。
可是,裴樂樂又朝江禹哲瞥了一眼,在他快要扭頭時迅速收回來,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心裡還有些舉棋不定。
跟他同一屋檐下,那她還有活路嗎,一個晚上不到就被他吃死了。
“先生最近都回大宅住,晚上幾乎看不到人,有什麼生活上的需要可以跟我說,除了購買日常必需品和一些突發的不可控事件,我一般都會呆在房子裡。”
鍾莉彷彿不經意說的話,讓裴樂樂心裡產生了動搖。
她主要就是忌憚他,他都不在這住,她還怕什麼呢。
在這裡過夜,第二天早上坐公交回學校,到了晚上再過來,這樣就可以省掉一半的車費了。
可是,裴樂樂還是很猶豫。
她又有了新的疑問,默默在鍾莉和江禹哲身上來回掃動。
他們不會是早就串通好了,忽悠她住下來。
“想賺錢,今晚就給我過來,機會只此一次,過期不候。我開出的薪水,就連你們大學那些講師教授都很心動。”
江禹哲的語氣無疑是傲嬌的,不過,他也有傲嬌的資本。
沒資本的裴樂樂,唯有遵循一個字的至理名言。
她一直覺得,像江禹哲這種在錢堆里長大,不知窮爲何物的特權人士,太容易得到,反倒不懂得付出,也不會爲他人着想。
這種人有個共同特質,那就是患了空虛寂寞無聊綜合徵,簡言之,就是缺愛。
偶爾想起江禹哲因爲胃病發作軟倒在牀前的虛弱模樣,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男人流露出了極爲脆弱的一面,而這一面,是他不肯輕易示人的。
他在人前,總是挺着寬肩窄腰的完美倒三角身材,站得筆直如山間最挺拔的青松,旁人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仰慕膜拜和豔羨的。
是不是因爲她看到了他不爲人知的脆弱,讓他覺得很丟臉,所以他才追着她不放。
可是,他今天的態度又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想多了。
以前的他也很毒舌,可手也沒閒着,看她的眼神像餓了很久的狼一樣,每次都要對她上下其手,哪怕沒有做到最後,也要佔盡便宜吃夠本。
可這次,他明顯收斂了很多,肢體動作少了,嘴上更加不留情了,每一句都竭力將她打擊得體無完膚。
“我也不知道你們老師是什麼眼光,竟然向我力薦你,說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當時還以爲是同名同姓,挺有意思的,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實在看不出你哪裡優秀了,腦子笨得要死,被人耍着玩,還傻傻跳進水裡找戒指。沒有我,你早就成水下一抹孤魂了。早知道是你,還不如直接叫她換人。”
男人那傲嬌高冷範,裝的真是特別像。
裴樂樂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搶過他手裡的雪茄摁到他白玉無瑕的臉上,毀掉他這張妖孽男,看他還有什麼臉到外頭去禍害女人。
想歸想,衝動是衝動,在別人的地盤,她就算再生氣,也不敢輕舉妄動。
或許他對她真的只是一時興趣,三分鐘熱度,過了就沒了。
裴樂樂甚至在想,有賀敏敏那樣一個八面玲瓏的美人陪着他,他可能意識到以前有多眼瞎了,如今迴歸正途,她也就out了。
這樣也好,回到各自的軌道,對所有人都好。
爲什麼心裡有點失落呢。
哎,揮散,揮散,她應該高興纔是。
“我,我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只能說江禹哲太會做戲,擺出那種你愛來不來,我無所謂的態度,雲淡風輕,好似沒看到她這個一樣,最後還用那種微微上挑的眼角睥睨她,抽了口雪茄,吐到她臉上,笑得一臉狂肆。
“隨你,我只有一句話,過期不候!”
然後,裴樂樂就被他請出了別墅。
回校的路上,輔導員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她今年的獎學金評不上了,等大四吧,一定優先考慮她。還說她大一大二拿了兩年,也該有點謙讓精神,給別的同學一些實惠。
這是打一棍子再給顆甜棗,偏偏對方是評定她個人綜合能力,給她寫評語的老師,她不僅不能有意見,還要受寵若驚地表示感謝。
其實連着拿兩年,就算別人不說,她自己也有些手軟了。
可是拿不到獎學金,光靠打工也掙不夠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