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怕是不全是真的吧?”
夏小滿笑了一下,不相信她會這麼痛快的告訴自己。
洛夕顏卻正色道:“如今我兒子的命都在你手裡,我怎麼敢欺騙你。”
“你說你是辰哥兒的生母?王爺可知道?”
“王爺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你以爲王爺當初爲什麼讓我留在墨王府,無論我做了什麼,卻也都不肯殺我?他那是爲了他兒子,夏小滿,他這是把你當傻子呢,我挾持了自己的兒子,怎麼捨得下殺手,他知道卻不肯告訴你,無非是想看看你是否真心待辰哥兒……”
夏小滿突然轉身便往外走。
“喂,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我會做到的。”
夏小滿頭也沒回的出了地牢。
她剛剛上了臺階出了屋子,就見冷墨站在那兒,應該是已經等了有一會子了。
“給王爺請安,王爺這會子在這兒站着,是爲了來堵我的吧?我犯了規矩,王爺想怎麼懲罰便怎麼懲罰,我沒話說。”
剛纔洛夕顏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縱使她告訴自己,那個女人的話不能全信,但是還是止不住的去想。
仔細琢磨下來,她的話不無道理。
“小滿,我怎麼會罰你,只是,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冷墨一直緊緊的盯着她,眼睛裡有着擔憂和一絲絲的忐忑。
對上他的目光,夏小滿彎起脣角笑了笑:“王爺不用緊張,洛夕顏她並未告訴我什麼不得了的事,只是求我救她的兒子而已。”
“你答應她了?”
“都是爲人父母的,哪裡還能沒有這點同情心了,她雖然罪大惡極,但是她的孩子是沒有錯的。”
夏小滿說完扯了扯脣角,“王爺放心,這件事我自己會做好的。”
說完擡腳便走。
回到聽雨閣後,她就一直坐在書房裡,看着窗臺上的花發呆。
心裡百轉千回,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洛夕顏真的是辰哥兒的生母,冷墨爲何不告訴自己?
若只是怕自己吃醋之類的話,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吧,還是他心裡其實還是另有別的想法的?
記得從前聽他親口提起過,他說這輩子進入他心裡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便是辰哥兒的生母。
他覺得虧欠人家的,而且當初還曾派人四處尋找打探過。
所有當他知道洛夕顏便是他虧欠過的那個女人之後,便是不爲着辰哥兒,心裡也該是存着想要補償的想法的吧?
那麼,他在想這一切的時候,自己在他心裡又算什麼?
不值得信任?還是那麼任性不懂事?亦或者,在他心裡,那個女人在前自己在後,自己根本就是個替代品罷了?
可是,自己卻已經把他放在了心裡,動的不僅是爲了他可以爲妾爲側妻的信念,還有感情。
一整天她都沒出書房,知道傍晚小包子回來,雨落和杏雨她們哄着他去硬拉了人出來,秀蘿恰如其分的端了一大堆吃食出來。
“你倒是陪着世子吃一些,小孩子是最不禁餓的了。”
夏小滿點點頭,卻只喝了兩口南瓜小米粥,其他的,縱使花樣再多、滋味再好,她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的。
冷墨來了,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喝粥,冷墨心裡倒還鬆了一口氣,見她無事,也沒進飯廳,便回了鬆正堂。
“石堯,你帶幾個人去賢王府把洛夕顏的孩子給救出來。”
石堯領命而去,他便一直在書房裡等着。
心中忐忑,便是晚飯也沒能吃得進去。
吃過晚飯,哄着辰哥兒回去溫書睡覺,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坐下沒多久,有人敲門,打開門,就見秀蘿端着一碗熱豆漿和一盤子芙蓉糕站在門前。
“晚飯就吃了那麼兩口,能頂餓嗎?知道你不想吃那些油膩膩的,只給你端了這些來,喏,快趁熱吃一點吧。”
“還是你好。”
夏小滿拉着她在窗下的椅子上面對面坐下,只端了那碗豆漿,剛喝了一口,手裡就被秀蘿塞了一塊芙蓉糕。
擡頭看見那張嗔怒的瞪着她的臉,只好張嘴咬了一口,然而對面的人還是不肯放棄,直到看着她吃了整整一塊,才移開了目光。
“現在你是夫人了,是主子,我只是個小廚娘罷了,想來有些心事,夫人是斷斷不會跟我說的了。”
秀蘿故意嘆氣道。
夏小滿頓時笑了,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本來挺好一個人,什麼時候學的這些氣人的話,哦,我知道了,該是跟石堯那傢伙學的吧?”
“你別管我跟誰學的,你只跟我說,你有心事要不要告訴我?”
秀蘿半笑不笑的看着她,大有你不說就絕交的意思。
夏小滿喝了一口豆漿,嘻嘻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什麼心事不心事的,我是那有心事的人嗎?”
“這就是不說了?那我走了。”
秀蘿起身欲走,卻被某個人抓住了袖子。
“說,說!”
她便又重新坐回去,“說吧,到底是爲了什麼?”
“今兒個早起我不是去送小包子去勤學堂嘛,就拐去了地牢,見了洛夕顏,她跟我說,嗯,她說她是辰哥兒的生母,還說這件事王爺也是知道的。”
說完她嘆了口氣,“秀蘿你說,王爺既然知道這件事,爲什麼要瞞着我?我在他心裡就是一個那麼不講理的人嗎?還有,當時洛夕顏抓了辰哥兒,我爲了救辰哥兒去給洛夕顏做人質,雖然最後他是救了我,可當時他怎麼不肯告訴我洛夕顏的真實身份?”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秀蘿也疑惑起來。
“不過,王爺待你倒是十分的好,我覺得你應該信任他的,他做這些,肯定是爲了不讓你多心。”
“是嗎?”
夏小滿蔫蔫的,“其實我也知道他待我好,可是,他總是這般縱然洛夕顏,我這心裡……,唉!這找男人就不能找冷墨這樣的,位高權重呀,肯定一個女人接一個女人的往上衝,林嬤嬤還告訴我,說周太傅家的嫡次女和秦玉清在街上打起來了,就爲了咱們王府裡這個正室的位置。”